第七章 再現身世
……不知過了多久,等莫無言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莫無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裡,四周一片肅靜,一旁的唐毅德和張箐箐看見他醒過來便立馬跑過來。「無言你怎麼搞得,讓人傷成這樣。」唐毅德緊張地看著莫無言,莫無言沒說話,愣了一會兒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我怎麼……到這裡來的。」張箐箐坐下來,眼裡閃爍著淚花,「有個老頭送你來的,他說你偷了他家的東西,然後就被他的管家打成這樣了,還說要你醒了必須去找他,把你偷的東西還給他。我才不信,你怎麼可能去偷他的東西,而且這老頭看起來這麼窮,弓著背,聲音又粗又啞,看著就不行什麼好人,你能偷他什麼東西啊!」「對啊,那老頭真可惡。肯定是他把你打成這樣的。」唐毅德在一邊附和著張箐箐,莫無言回想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便立馬知道張箐箐說的是那個救了他的野獸男,他一邊摸著肚子上的傷,一邊安慰著兩個朋友。
莫無言看著他們,眼中堅定然後淡淡地說道:「不,他說的那樣東西那現在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唐毅德和張箐箐面面相覷,「這事真和你有關?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唐毅德有些生氣,為什麼莫無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願意告訴他們。莫無言低著頭喃喃道:「沒事,這不關你們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他知道,他的這兩個朋友絕對不能被牽扯進來,自己已經走過一趟鬼門關了,絕不能讓朋友也一起因為自己而受牽連。唐毅德的表情很凝重,他一把抓起莫無言的手,又狠狠地摔了下去。「行,不關我們的事是吧,不想說是吧,不想說就不說了!老子才tm不想管你呢!」說罷,唐毅德奪門而去,張箐箐不知所措地看著兩人,「無言,你倒是說句話呀!咱們是朋友,大家有困難可以相互說出來的嘛。」莫無言眼中透露著些許無奈,他還是一言不發地搖了搖頭,他不想欺騙朋友可又擔心他們被牽扯進來。張箐箐看他這樣也無能為力,便也轉身追唐毅德去了。莫無言看著兩人遠去,也只能躺在床上嘆著氣。可是此時的他也在暗自萌生了一些想法,野獸男即使背叛老闆也想要幹將劍,說明這把劍對於他們是何等重要,這樣的話,利用這點便可以找到野獸男問出些關於「湮隕」的下落了。他正思索著,門外有一人走了進來。他扭頭看見的卻是旅店老闆,也就是現在的出租屋老闆娘。莫無言有些錯愕,「大娘,你……你怎麼也來了?」只見那大娘眼裡噙著淚水過來坐在莫無言旁邊,她摸了摸莫無言的頭溫柔地道「孩子,回去吧……」莫無言沒明白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又說:「我叫莫一憐,是莫一宸的姐姐。」莫無言瞪大眼睛看著她,「大娘,可別開玩笑了。」「我沒開玩笑,回去吧,為了你自己。」說罷,大娘便更咽起來。莫無言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父親年紀相仿的女人,竟也有一絲懷疑,莫無言從沒仔細看過她,現在細看,她的眉宇間竟與父親是那麼的相似!「我不明白,您說的『回去是什麼意思?』」「你父親,哦不,是我的弟弟,他在異世界與你母親結識生下你,怎料惡人那麼多,這麼大的地方竟容不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我知道,他帶著你去了鄉下,他說過,等你成年了他便要回來,我阻止他,可像他那樣的人怎麼攔得住……太傻了,實在是太傻了,回去吧孩子,你鬥不過那些惡人的。」莫無言聽了還沒緩過神來,可當她拿出手機給莫無言看了父親與她小時候的合照,父親頭頂的那一簇白毛瞬間讓他認定這就是自己的姑母,他一把抱住她,眼淚不停地從臉頰上流了下來。他哭得像一個孩子,自從父親去世后,他除了素未謀面的母親便沒了其他親人,姑母的出現頓時讓這個少年紅了眼眶。「好孩子,你父親已經被惡人害了,姑媽不允許你再做傻事!明天我就把你送回鄉下,再也不來這個地方!」莫無言搖著頭,眼淚慢慢停了下來,「姑母,您剛剛說,我父親是被惡人害的?」莫一憐雙手搭在莫無言肩上,突然提高音調「惡人,太毒了,她弒父弒弟難道不怕遭報應嘛?」莫一憐的眼中充滿憤怒,好像光用眼神就能將她所說的『惡人』碎屍萬段。「這個可惡的賤人!我詛咒她生不如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莫無言細細地聽著,自己的父親就是被姑母口中這個『惡人』所害,他也不自覺地咬緊牙齒握緊了拳頭。「姑母,您說的這個惡人到底是誰?」「這個賤人叫林玉珠,是我和你父親異父異母的姐姐,她是在我們母親去世后隨她母親嫁到我們家來的。我們對她們很好,父親還親自為她改名叫莫一悅,一開始她們對我們也很好,我甚至一度把她當成親姐姐,直到後來我們的父親去世,原來是惦記莫家的家產,她才和她母親脫了狼皮對我們趕盡殺絕……呵,也難為她用盡心思和手段,騙一宸去當了個什麼記者……後來我逃到這裡,那個賤人和蔣家銘算計好你父親會回來於是在暗中勾結害死了你父親,這個狠毒的東西,她不配為人!」
莫無言被深深地打擊到了,回想之前蔣家銘和手機里陌生女人的對話,還有當地新聞所說的「莫氏姐弟自願放棄繼承公司,自願平凡度過一生」他胃中感到一陣陣翻湧,手機里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害死自己父親的殺人兇手,而她還想趁機害死自己只為沒人與她爭奪家產和莫氏公司的領銜地位。他不僅覺得一陣噁心,心中也對蔣家銘和林玉珠的種種行為感到髮指,恨不得立馬兩人送進監獄立馬判處死刑。
……莫一憐看著莫無言,「無言你聽我說,你父親已經被害了,你不能再去找了明白嗎,你父親在走之前告訴我要讓你了解自己的身世,要我接待你,我答應了,可你父親死得那樣凄慘,我不想你和他一樣去送死,所以我一直都沒告訴你。現在你知道了,我不會允許你走他的老路,等你傷好了我就把你送回去。」莫無言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姑母,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能回去。」莫一憐緩緩抬起頭來,「為什麼?」,「這樣的仇恨你要我怎樣忘記?父親交代我的使命還未完成,我不能回到鄉下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姑母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惡人有他們自己的報應的!」
莫一憐的淚水一滴滴地從臉上滑下來,她用眼神撫慰著莫無言,而莫無言的話也似乎打動了她,她沒再說話,因為她知道,和他父親一樣,眼前的這個少年的決心不是旁人能夠改變的,莫一憐沉默好久過後只要求他把傷養好再行動。
而在外面,唐毅德和張箐箐兩個人站在醫院門口,唐毅德一拳錘在了樹榦上,他小聲地罵道:「我tm多管閑事,莫無言你個孬種,敢做不敢說是吧?」張箐箐在旁邊笑話他:「喲,大少爺,吃癟了?說不定人家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唐毅德發出嘶的聲音,「你怎麼還替他說話,你沒看到我們問他話時他那副表情嘛,真欠抽!」「沒有啊,那假如,你得了腳氣得了痔瘡得了雞眼哈哈哈哈我是說假如啊,你會告訴別人嗎?」「不會,你是說這小子得了痔瘡?」「不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他不想說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也相信無言不是那種會偷雞摸狗的人,安了~」「可是,我們那麼好的兄弟!」「nonono,有些話越是親近的人越不想說,無言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可能也是怕讓我們操心吧!」「哎,張箐箐你這麼說我感覺好像有點道理,大學生就是不一樣啊哈哈哈哈!」「行了,咱們去給他買點吃的吧,孩兒都快餓一天了。」唐毅德的表情舒展開來,「走!請他吃包子去,就吃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