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還是他嗎？

「師父可要好好收好了，這可是我送師父的第二個禮物哦」

不知不覺，他嘴角的弧度都變得優美。轉眼花消於掌心。

「不對，你戾氣過重，這樣是發揮不出你真正的力量的。」他對著不遠處正練功的林聽雨說。

她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面朝施雲白：「師父，原諒我真的太笨了，給你丟人了……」她低了下頜。

沒讓人看見她眼裡劃過的一絲狡詐。

「我教你。」他寵溺著。

似乎一切都在順利進行，如她所願：「師父，再練一遍不殺給我看嘛，我覺得我應該把基礎打好！」

「好。」他說。

那白衣兒郎在風中「起舞」，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的柔美，又恰當好處的危險。他如雲間皎月，如林間清風，讓人慾罷不能。

他的招柔美如明月，如蓄勢待發的洪水，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致命，為什麼每個動作都如此誘人！

他的美，即使要殺的人是自己也有種死而無憾的感覺，因為他不僅娉美世間繁華，而且包攬了世間繁華。

她就這麼看著看著，看出了熟悉的感覺。

他的殺招里沒有殺氣，只有悲憫，這就是他和她的區別，她不是不會，而是不想，她不是好人啊！

原來是她不配。

後來她就這麼學著施雲白，但，她的劍意里沒有悲憫，她好像真的學不來不殺。

他說「不急，學這不殺是個漫長的過程，有的人或許一天就會，也有的人或許傾其一生都不會。」

是的呢，總覺得他教的招數在意不在招，劍意是根本，劍招只是輔助。

他耐心地引導她，一遍又一遍……

虞情他覺得眼不見心不煩，她就是不聽他的，他也沒辦法。

接觸了不該接觸的人她就得承受那些她不該承受的。

他兩眼一閉，呼呼大睡了。

……

「對不起。」他又一次對安瑾夏說。

她眼裡瀰漫著一層迷霧，疑惑不解：「對不起？為什麼要這麼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嗎？」

「就……就是上次把你打暈的事情。」他紅著臉說。

她秀眉微皺，眼裡迷霧更重：「打暈？我沒印象啊。」

他微垂的眼瞼一下子變大了些許，她不記得了，他急忙笑笑：「騙你的，其實上次對付那些魔獸的時候你靈力枯竭暈倒了。」

安瑾夏迴避著林書晨的眼線，他指尖輕輕摩挲衣服，也沒有說話了。

「師父，你喜歡月亮嗎？」林聽雨問施雲白。

「不喜歡。」

她笑著說：「但是我喜歡啊，因為師父皎若明月。」

她把他每一分動作看在眼裡，猶如靜止畫面。到後來才知道海上月真的只是天上月。

他這個人好像只要他不想，就什麼人也無法撼動他心弦半分，明明是明月般的外表，但卻是深潭古井般的心。

「師父以後要多笑笑好嗎，師父一笑可敵繁華萬千。」

他終於抬頭看向林聽雨，淡淡的，微冷的，沒有不滿憤怒，也沒有高興喜悅，平靜微動他削薄的唇，但又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