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不了頭了

「娘子，陪官人我喝一杯啊。」一男人身著華服，言語輕佻，滿身酒氣，上來便摟上她的腰肢。

老母親看到來的人，臉色一變，忙上前陪著笑臉，「這位官人好興緻，我這來了幾個好姑娘，都緊著官人挑選呢。」

老母親上前不動聲色的挽著扶在女孩腰間那隻手，看似救了女孩，實則救了這個男人。

她最終在一樓角落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

「主子。」女子行了禮，走到衣櫥前將衣服盡數扔在地上，在衣櫥的上頂有一隔板，隔板後有一圓盤，女子轉動圓盤，靠床的牆面轉動，內門是閃著火光的通道。

「一切小心。」

「是。」

女孩說罷，走了進去，牆面恢復如初。

而通道的另一頭，連著的是朝陽國的一座殿，同樣，女孩打開門，正是寢殿中的櫥櫃，與那紅院一模一樣。

「雨兒。」

那人聞聲趕來，行了禮。

江雨，二公主貼身侍女，也是心腹，在鬼剎中有重要地位。

「公主，主上已在殿中等候多時。」

「好，去更衣。」女孩應著，看向正殿的方向。

殿中風度翩翩的男子，正盯著桌上的琉璃樽。

他就是朝陽國最為尊貴的男子，朝旭。他的身份在他自己眼中不過是一場笑話，亦是主后的傀儡。

十二年前朝陽國先主朝若生在愛妃身隕后傷心欲絕，沒有支撐幾年便也登了極樂，其膝下有一男二女，男孩名為朝旭，十二月生人，登上主位時不過四歲，因其年紀尚小，由當今主后輔佐朝政，如此至今。

當今主上已有16歲，而主后並無退出朝政的意思。

先主有兩女，大公主名為朝歡，五月生人，同年出生的還有主后百蕪的唯一嫡女，二公主朝歌，七月生人，與朝旭僅差一歲。

朝旭和朝歌是親兄妹，為先主朝若生與摯愛殊蘿貴妃所生。

「王兄。」朝歌淡淡的喚了一聲。

男人轉過了身，一臉疲累，沙啞的嗯了一聲。

「王兄喜歡我這樽？」朝歌走到他的身側。

「喜歡，我記得這是母親送你的生辰禮物。」男人笑了笑。

「王兄還記得母親，可我如今也只記得母親的笑聲，至於面容，已然淡忘了許多，拼湊不成了。」

「你與母親很像。」

「妹妹知道，不知多少次王兄看著我發獃，我便是知道王兄在思念母親了，那個眼神，在父王眼中，我也見過。」

「你們都在我的身上尋找母親的影子，而我，大概變成了最不像母親的人。」

男人揉揉眉心，想要驅趕些疲累，更不願提這傷心事。「那個內官查的如何了？」

「我如此回宮，王兄何必問呢。」朝歌無奈的笑了，那笑容勉強苦澀。

她又說：「被人帶走了，生死不明，我已將他的家人保護起來，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若被你查了出來，那我們的對手也太簡單了。」

「四年了，我可以等。」

朝旭抬手撫摸著她柔嫩的臉，小指碰到那道不起眼的疤痕，眼中滿是歉疚，「是王兄不好。」

朝歌握著王兄的手，「王兄錯了，這道疤實在算不得什麼，當初建立鬼剎也不是因著這道疤。」

「王兄是怕有一天你會引火燒身，鬼剎交給我吧。」男人似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