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京城新指令

將朝中大小事務都處理完畢，司馬懿動身來到南陽，南陽是荊州北部重鎮，也是司馬大軍的聚集地，前後有三十多萬部隊駐紮於此，本來戰略目標是以南陽和昆陽兩路大軍東進許昌，不成想卻被宮燕僅僅利用一個夜晚的時間擊殺九萬大軍，攻破昆陽並乘機進軍佔據整個潁川郡，曹爽之名頓時威震天下，據說就連那西蜀的姜維，都開始研究新的戰術戰法起來了。

你說為什麼這消息傳得那麼快？因為不但是曹爽打敗了司馬師，而且還是讓司馬師寫下了害怕的述志文，連司馬師都怕了，這讓前線的將士軍心不免動搖。

這也是司馬懿親赴南陽前線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司馬懿到達南陽，他的兒子司馬師才剛剛從襄陽那邊過來。原來那晚南邊的確沒有問題，這才逃出生天。然後向西進入荊州地界，這才安全。他順路到了襄陽，結識了幾個人才出來。

結識的人之中，似乎好像就有一個叫做羊祜的。順便提醒一下，羊枯的母親就是那個歷史上有名的才女蔡文姬。

那麼這天司馬師剛回到南陽，南陽都督王觀接待了他。王觀正在問起那戰場上的細節，司馬師大呼詭異邪乎之際。

外邊人來報：「兩位大人，太傅大人到了！」

兩人大為意外：「太傅（爹）到了南陽？快快迎接！」

不多好，司馬懿走了進來，在外人眼裡他還是那麼不動聲色，古井無波一般氣定神閑。但是在自己的心腹和兒子面前，他就說出了自己的憂慮：「子元，昆陽一戰，到底是什麼回事？你怎麼打的？」

「父親，昆陽的事情，實在是詭異得很。孩兒跟曹爽互通了書信，拒絕了曹爽的出城見面要求。之後當晚天公突然下起了流星火雨，就連昆陽城強軍營都砸跨了，許多士兵其實並不是死於敵人的刀下，而是天上的落石啊！在兒子身邊有幾個護衛就是被落石開了腦袋，場面十分慘烈。就連兒子，都是多虧了曹爽軍中的內應幫助，這才撿回了一條命！不然兒子就要交代在昆陽了。」

「太傅，子元大人說得對。此後我軍皆無鬥志，只好被迫放棄整個潁川，全面退守荊州。現在我軍對曹爽變得十分恐懼，直至有人私底下說此人能裝神弄鬼喚雨呼風，十分恐慌消極。」

「曹爽？吾兒。汝確定是那個曹爽？」這下連司馬懿都有些狐疑起來，這種飄逸的打仗方式，上一次還是十多年前對陣諸葛孔明的時候。難道一向廢柴的曹爽，其實是一位軍事天才？它不由得想到了那一封什麼公開信。

「哈哈哈！」司馬懿突然放聲大笑。

「父親，你在笑什麼？」

「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老夫很久沒有遇到過如此精明的對手了！真有意思！」司馬懿撫須長笑。

隨即，他臉色一變：「傳令下去，老夫要親自進攻潁川，親自對戰曹爽！」

就在這時，外邊人又來報：「洛陽傳來天大喜訊！」

「什麼喜訊！」

「洛陽方面飛快傳達剛剛得到的重大消息！說是蜀國的大將軍費禕死了！而且他的頭顱已經被郭循殺死割下，消息傳到洛陽，郭將軍重新成為我方將領，天子下令改名為郭脩，追封郭脩為長樂鄉侯，食邑千戶，賜謚號為威，其子承襲父爵，加拜奉車都尉，獲賞銀千鉼，絹千匹。」傳遞消息的人一臉興奮。

「太好了！此真是國家之幸，我天子洪福齊天啊！蜀國方面人事如何變動？誰來主政？」

「據報道，蜀國方面不再設立軍政大權獨攬的人，委任姜維為漢中都督軍事，對內則是陳矯，由兩個人處理具體國事，看來蜀國內部矛盾重重，分裂的很。」傳話的人退了出去。

司馬懿於是對兒子說：「子元，現在蜀國出此變故，正是我們的轉機，你現在新敗於明道，不宜在留此地。你應該趕赴隴西，從蜀人那邊重新獲得聲望。只是這一段時間，會苦了孩兒。」

「孩兒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社稷，天下蒼生的福祉而已，這點苦算不得什麼！」

「好，吾兒有此覺悟，吾心甚慰，要記得，時時刻刻都要以天下百姓之心為心。」

於是，司馬師就此西鎮長安，開始對蜀地展開攻伐。而在南陽前線，司馬懿嚴令手下眾人，不得透露他的半點消息，所以明面上還是由王觀統領一切。一切看起來都平庸得很。

再說回昆陽這邊，這幾天都是十分熱鬧，天下下令組建明鏡台和動員大家重修城牆，正式宣告此地屬於明道治下，大將軍也恢復了健康，對諸將論功行賞，袁亮的功績第一。諸將大放三日假期。所以每個人都落得清閑，四處在昆陽城中遊盪。

而此時天子、太師、大將軍，三個人正聚在一起，在官署之中悠閑地閱讀著由吳國方面提供的「新聞」。

「什麼？蜀國大將軍費禕遇刺身亡？那麼快？」宮燕驚訝起來，因為他不敢相信歷史的車輪有時會滾動得如此迅速。

「這也不奇怪了，那個費禕據說從來不避人。倒是你昭伯，你一下子跟降將袁亮那麼親近，小心成為費禕第二！」桓范提醒道。

「哎呀，姓袁那小子純粹就是一個愣頭青，懂得什麼？況且皇上，你不是親自詢問過他的底細了么？」宮燕解釋道。

「他當時只是說了他願意說的。其實朕可以當場抓住他，可是朕聽王凌說，你就是喜歡那種類型的。所以朕才沒動手，況且人家孤身一人漂泊在外，也怪可憐的，朕於心不忍，故此繼續留他在你身邊。」

宮燕一聽整個人炸毛彈起：「王凌？那傢伙打小奏章了？什麼叫我喜歡這類型的？我不稀罕男人！」

一旁的桓范見到這樣，也不禁笑了起來。君臣相知實在是令人溫暖而振奮人心。一時間，官署到處充滿了快樂的空氣。

再說那個袁亮，本來打算想和幾個知己朋友一起逛街，可巧不巧的是，這天所有認識的人都很忙，忙著去偷閑。於是他只好一個人到大街上逛。他正感嘆這城市的生機重獲，忽然看到從街邊一個小巷，走出了一位一身紅裝的女子來，那女子也同時看到了他。

「線娘？你怎麼會在昆陽？京城家裡出事了？」袁亮驚呼。

於是兩人找了間茶寮敘舊。袁亮問起京城的情況。

「其實，我剛剛收到了來自京城的新指令，是司馬昭大人吩咐的。」線娘抿了口茶水壓低聲道。

她說完這句話，線娘在袁亮耳邊輕輕訴說：「司馬昭大人給你帶了話，希望你能尋機除掉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