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可我覺得葉幽寒另有目的
翌日。
沈長離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醒的。
「小丫頭,你怎麼還沒起來?知不知道人家已經等我們很久了?」
溫潮生的聲音被開門聲打斷,沈長離一臉不耐煩:
「誰等我們?」
「初來乍到,自然是顧老城主給我們準備的接風洗塵宴啊。」
「不去。」沈長離哐當就關了門。
雖然不去是顯得沒禮貌,可她來這裡又不是為了搞交際的,她要儘快找到丟失的那兩頁萬毒金卷才是自己的目的。
沈長離不想去,可對方指名道姓一定要沈長離去。
「我知道你不想摻合那麼多,可這顧城主是個好人,如今身患頑疾指名道姓要請你一定過去看看,月水青和姓君的都去了,你不去是不是有點太不給面子了?」
別的沒聽見,沈長離就抓住一個重點,月水青也會參加這場宴會。
哐當一聲,門再次打開。
沈長離已經換好了衣衫,戴好了面具。
「都怪姐能力太大,這責任也是任重而道遠,走吧。」
「等等,」溫潮生叫住沈長離,
「你還戴著面具,等會吃飯怎麼辦?」
沈長離看了看已經摘下面具的溫潮生,「我也摘了?」
……
前廳。
顧舟不情不願的準備飯廳,恨恨的說:
「沒想到有一天,本少主竟也輪到給最討厭之人準備飯食了。」
嘆口氣,他轉頭看向自己那個照鏡子傻笑的姐姐,一臉疑惑:
「我說,那個丑婆娘可是搶走了你的玉靈珠,還傷害了謝伯伯,你傻笑個什麼勁?」
顧蘇蘇輕哼:
「一個破珠子而已,搶走了就搶走了吧,眼下你姐姐我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顧舟忍不住追問:
「究竟是什麼東西?」
「東西?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顧蘇蘇笑罵,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都多花痴,
「過幾天就是七夕了,你姐姐我可要把握住機會,把自己嫁出去。」
顧舟突然想起昨天顧蘇蘇三句話不離口的君公子,無奈的閉了閉眼。
「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君公子只怕不是月城人,我顧家人可從來沒有跟外族人通婚的先例。」
「哼,你管我?」
聲音剛落,就有腳步聲漸近。
謝成秀一臉虛弱,關切的問:
「你們倆又在討論什麼,準備的飯食都好了沒有?等會客人來了,你們可不要露怯啊。」
顧舟連忙將謝成秀扶著坐下,雖然他紈絝,倒也不是人渣,這謝成秀對他而言,就是第二個父親。
「謝伯伯你就放心吧,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們來做。」
謝成秀欣慰的笑了笑,「你們兩個孩子,都很懂事,去后廚催一催給城主燉的烏雞湯,我在這坐一會。」
……
看著時間,一個個賓客先後到場。
四大家族裡,除了重傷在身的謝成秀,和告病在家的張志越以外,其他兩位家主最先到場。
月水青攜禮而來,鶴神醫、寒君袂隨後到場。
顧舟坐在水榭下面,一手墊著腦袋數人頭。
嘖,又是那個丑婆娘還沒來。
不對,他怎麼會一直關注丑婆娘?
他甩了甩頭,起身坐回位置。
微風突然吹起。
「那女大夫來了!」
門外,溫潮生與沈長離雙雙映入眼帘。
身著華麗月城服飾的溫潮生瀟洒俊逸,而沈長離,雖然去除了一些首飾,那抹倩影仍舊成了一抹靚麗的風景線。
「光看那身段,就知道不得了,真是便宜溫潮生了。」夏清遠唏噓道。
「她是…溫潮生的妻子?」問這話的,是顧舟。
夏清遠意味深長的嘖了嘖嘴,
「不然呢?你沒看見昨日她上場比試的時候,那溫潮生急得跟個猴兒一樣。」
顧舟皺了眉,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這丑婆娘竟然是溫潮生的妻子。
夏清遠繼續說:
「不過,看樣子,應該還沒成婚。」
顧舟眼前一亮,「這又怎麼說?」
「少城主年輕,不知道未婚少女和已婚婦人的差別,也是應該的。」說到這,夏清遠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
「等日後少城主長大,就明……」
啪!
一聲脆響湮沒了夏清遠的聲音。
顧舟順著目光望去,只見一身紫袍的寒君袂,渾身冒著凜冽的寒氣兒,生生令周遭的氣溫都降了幾度。
尤其今日他只帶了遮半張臉面具,緊抿的唇告訴眾人,他這是生氣了。
脆響正是從他手中發出來的,他手裡的酒杯已經被捏碎了,滋滋冒血。
顧蘇蘇花容失色,連忙找紗布給寒君袂包紮,卻被寒君袂一個眼神斥退。
寒君袂望著夏清遠,「你這麼懂,那你說,我與她應該是什麼關係?」
夏清遠這才想起,昨天跟沈長離做在一起的,還有這位君少爺。
「兄妹?」夏清遠試探的說。
嘎吱。
眾人清晰的看見,寒君袂手下的紫檀木桌,出現了一道裂縫。
夏清遠吸了口冷氣,這表情,這反應,難道他說錯了什麼?
不等夏清遠再次開口,沈長離和溫潮生已經加入了對話。
沈長離扶了扶臉上,溫潮生給她的半遮臉面具,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不愧是兄妹,連面具一黑一白,都如此相配。」夏清遠乾笑著活躍氣氛。
沈長離疑惑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眾人這是將她和寒君袂誤會成了兄妹。
看了眼寒君袂,這廝臉色為何那麼差?應該是不想暴露身份吧,沈長離連忙接過話茬。
「呃…對,我與我兄長的面具是一塊買的。」
周遭氣溫又降了。
夏清遠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既然大家都來了,就快入席吧。」
誰料,下刻夏清遠屁股下的凳子瞬間四分五裂,哐當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夏清遠捂著屁股哇哇叫。
顧舟忍不住笑出了聲,「話太多,老天都覺得煩了吧,來人,給本少主把夏家主扶下去。」
這意外來的太突然,沈長離下意識瞥了眼寒君袂,卻見寒君袂一臉淡然。
不是他?
帶著幾分不自在,沈長離與溫潮生坐下了,右邊緊挨著顧舟。
顧舟忍不住將餘光瞥向沈長離,雖然戴著半張面具,可搖曳的身姿和水潤的唇,總是給他一種「美得不可方物」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見過。
「我認為,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要盯著我看的比較好。」沈長離冷聲打斷。
顧舟像是被拆穿了什麼,尷尬的亂看:
「誰看你啊,一個丑婆娘。」
沈長離沒有心思跟幼稚的顧舟鬥嘴,只將目光放在對面同樣戴著面具的月水青身上。
這個人,今天同樣戴著半張面具,似乎也是擔心被人看出身份。
到底是不是他撕掉了屬於萬毒金卷的那兩頁呢?
沈長離的思緒被一股醇厚的香味打斷。
「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