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海的傳說(15)

第1009章 海的傳說(15)

少年興奮的蹦了蹦,抬起下巴說:「我忙活了一早上,跟著師傅學,只成功了幾塊。」

他說著舉起指尖:「起鍋時,這兒被燙了個水泡,好疼,要呼呼。」

對方依言吹了兩下,抱人坐上羅漢床,仔仔細細抹了藥膏:「讓他們做就行了,這種事哪能讓你親自動手。」

銀離嘿嘿笑,勾著她脖頸要親,親完又要抱。

君輕忽然有點受寵若驚,卻聽他說:「我想出去,你陪我出去轉轉好不好?」

尼瑪,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口中的怪味還在肆虐,又咸又苦,她猶豫好久才點了頭。

銀離霎時滑下床,往院門處跑。

君輕:「……」

這小妖精,還治不了他了!

某人換了身便服,摺扇一展,瀟瀟洒灑跟了出去。

銀離這貨,見到美食就走不動路,購物更是瘋狂,幾乎是屬於王者強盜級別,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好好的街道上,慢吞吞跟著一輛馬車,裡面栽滿了糕點、水果、甚至是飯菜。

君輕兩手拎著東西,摺扇早已別在腰上,他皺著眉望著前方那道靚麗的身影,磨磨牙,忽然揪著人坐上馬車。

食物的味道充斥在兩人間。君輕放下物品問:「府上虧待你了?」

這些個吃食,其實味口還不及府中廚子做的那些。

銀離咋著冰糖人:「我聞著香甜,難以抗拒,一不留神就多買了些。」

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哪是多買一點,是一整車好嗎?

君輕一把將人拽了過來,剝開糖人,在他唇上親了口:「我嘗嘗有多甜,這味道嘛……確實不錯。」

「我說是吧,回頭再多買些。」銀離繼續舔糖人。

君輕掃了眼周身的食物:「現在是夏季,一日吃不完就變了質,你若想吃,在府中時隨時可讓廚子做。」

他也犯起愁,買的時候沒有想這些,想了想道:「分給旁人罷,小蝶、明月、滿福,他們都很喜歡吃。」

君輕:「……」

她覺得院中的丫鬟小廝要定期更換,這才幾天,就打熟了?

小妖精,當著她的面紅杏出牆,美的他。

兩人到了中午才回府,君輕下了床,又見到了沈琛,鼻青眼腫的,被人打慘了。

府中那群人倒是沒留情。

他捂住紅腫的半邊臉走了過來:「我想見蓉兒一面,你能不能幫我一次?看在我以前是你姑父的份上,幫我一次行不行?」

君輕皺著眉:「你一大早上在我將軍府門口晃悠,恐怕還不知道府上要出大事了,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看看,沈慶元此刻怎麼樣了。」

她說著似是想起什麼道:「本世子還記得你當初說的笑話兩字,這才幾天,一語成讖,但被說中的卻另有其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琛見他要走,趕忙擋住去路。

「回到沈府,一切自然知曉,吃了我秦家的東西,本世子會叫你們連本帶利的吐出來。」君輕帶著銀離走進去。

男人好半晌才消化完意思,忙不迭往家趕。

秦蓉這幾天終於緩過了氣,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傍晚的時候,秋菊抱著孩子在走廊下逗弄,不少丫鬟也圍在邊上,一群小廝心痒痒地朝這邊兒瞧,將軍府太久沒添新人了,大家覺得新奇,鉚足了勁想看小主子。

秦蓉略微整理衣衫走了出來,接過嬰兒問:「大少爺近日都在忙活什麼?」

秋菊回道:「世子爺每天上朝,回來后一直待在昭華院里,很少出去,只是今兒個上午陪離少爺出去逛了一圈。」

「離少爺?」她疑惑詢問。

秋菊笑道:「小姐,您這幾日整天悶在物中自然不知,那可是個俊俏小公子,聽他們說是不久前跟著世子爺一道回來的,現在就住在昭華院,您要不要去看看?」

秦蓉尋思了一會兒,正要點頭,綠枝挎著個籃子走了進來,嘀咕道:「小姐,沈琛是不是瘋了,剛才在門口時抓住奴婢衣衫不放,手腕又被抓傷了,好在世子爺前幾天給了藥膏,不然准得留疤。」

提到那個人,秦蓉心裡還是不舒服。

秋菊瞪了眼綠枝,對方慌忙捂住嘴巴:「小姐,是我不好,不該提他。」

這越描越黑。

秋菊快要被她蠢哭了。

綠枝什麼都好,就是藏不住事,她這人情緒一上來,什麼都能給你抖出去。

大家常笑她,真該給她嘴上掛個鎖。

秦蓉擺了擺手,嘆口氣走回屋,走到一半又轉過身:「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他瘋了?」

綠枝回想著方才的場景道:「奴婢也不清楚,他好像是說沈家出事了,想見您一面。」她說著拍了拍胸脯:「您猜奴婢怎麼回的?奴婢啊,笑他痴心妄想,把您害得這麼慘還想見您,可不就是做夢嘛!」

她自豪的笑了一會兒,沒注意到的是,在她話落,秦蓉臉色並不好看。

也是,這麼多年的夫妻了,說一別兩寬,冰釋前嫌,真不容易做到,而且現在還有了孩子,心裡多多少少都會在意對方一點點的。

說白了,是孩子他爹。

這層關係不是一張休書就能斬斷的。

秋菊將嬰兒遞給旁人,拉走了綠枝,沒好氣道:「跟著小姐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長點腦子,沒看到小姐失魂落魄的樣子嗎?你一次次提起那個人,是怕小姐忘不掉嗎?」

綠枝猛然被點醒,心下咯噔一聲,偏頭朝屋門口望了眼:「那現在該怎麼辦?秋菊姐姐,我不是故意惹小姐不開心的,你幫我想想辦法。」

秋菊白了她一眼:「這事,小姐若不再問起,皆大歡喜,若要是再問起來,你撿著話說,別一咕嚕全倒出來。」

綠枝「啊」了一聲:「那這要怎麼說?」

這也太難了吧?

腦門忽然被人敲一下:「你把這事仔仔細細告訴我,我想想該怎麼辦。」

秋菊實在是被她蠢哭了。

光長年紀不長腦子。

綠枝雙眸一亮,拉著人坐在長廊邊上,繪聲繪色講了起來。

君輕兩人單獨開的小灶房,吃得倍兒香,忽聽到大廳外響起匆忙的腳步聲,一名小廝跑了進來。

「世子爺,大小姐她跟人起了爭執,老爺他們都去了,您要不要過去瞧瞧?」

她琢磨著,估計是沈琛賊心不死,猶豫一會兒,將銀離安排好,抬腳往外走。

此刻,大將軍府門口,圍了不少百姓,秦凜眉頭皺得死緊,黑著臉讓沈琛進了前廳。

「沈家將我家蓉兒欺至如此,你還有臉找上來?」老人坐在帽椅中,語氣不善。

秦蓉立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時不時瞥向廳中的男人。

沈琛拘謹地坐在右邊,懺悔道:「岳父大人,小婿知錯了,請您一定要相信我這次是真心悔改了,讓蓉兒跟我回沈家罷。」

秦凜從鼻腔里哼出一個單音節:「你想得倒是好,我秦家的女兒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當初蓉兒離開的時候,你可想過她的感受?」

秦蓉躺了小一旬才舒服些,這小子又趕上來鬧,不知道存的什麼心思!

沈琛垂著頭,自知理虧,但是無論是為了父親還是自己的那點心思,還是要把秦蓉帶回沈家,他忽然跪了下去:「岳父大人,小……」

「別叫我岳父大人!我跟你們沈家沒有關係!」

男人依舊死犟,繼續說:「在我心裡,您永遠都是岳父大人,我只求求您再給我一次幾乎,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對待蓉兒,不會叫她在受委屈。」

上午被小廝揍了一頓,他說話時難免牽動傷口,嘶了一聲。

秦蓉眼底起了一絲波瀾,但是想到新進門的姨娘,還是無法釋懷,她偏過了頭。

這時候,君輕踩著一地月華走了進來,掃了眼屋內場景,氛圍沉悶而嚴肅。

她大喇喇地坐在秦凜對面,翹起二郎腿問:「沈二少是來負荊請罪的?」

沈琛自打那日後就有點怵君輕,最近發生的事,讓他在這個人面前抬不起頭,握緊拳頭道:「我今日來此一來賠罪,是我混賬,辜負了蓉兒,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她好,我保證。」他說著舉起手掌做發誓狀。

秦蓉心下並不好受,沈琛是個多自傲的人,三年相處她還是清楚的,如今下跪,估計已經是非常艱難了,她想到之前綠枝說的事,沈家現在恐怕是一團亂。

他被逼得不得不如此。

雖然知道對方這麼做,多少帶點功力性質,但她還是無法置之不理。

沈琛繼續道:「二來希望蓉兒跟我回去,依舊是我是沈家二房的嫡母,從今往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女,相信我好嗎?我求求你了,蓉兒。」

秦蓉一怔,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卑微如此,她望向廳內的幾人,秦凜仍是黑著臉,君輕則淡漠疏冷,清冷得如同在看戲,方氏與秦瑩低著頭,四周靜悄悄的。

「蓉兒,求你跟我回去。」深沉又喊了一聲,隻字未提沈家遭禍的事。

這裡面就有意思了。

秦蓉如果跟他回去了,沈家遭殃,她作為其中一員定然要被波及,秦家肯定會出手相助,根本不用提沈慶元的事,若對方不跟他走,兩家並無關係,提了也沒用。

君輕似是勾了下唇角,問:「沈二公子可是忘了當日她臨走時問你的話?也是,你記憶一向不好,忘了也正常。」

「那我提醒你一下,她問你可有夫妻情誼?你當時可是一字未答,既然沒有感情,讓人回去作甚?看著你與旁人快活,守活寡嗎?」

君輕雲淡風輕地說著,卻把秦蓉猛地點醒。

……是啊,沒有感情了。

她還回去做什麼?

沈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當時真是豬油蒙了心,被秦君輕一氣,什麼分寸都失了。

他趕忙補救道:「我當時只是因為氣憤,一時賭氣,並非真心,我發誓現在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對蓉兒是真心的,一輩子不會再有旁人,那個眉娘,我已經把她送走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蓉兒。」他又深情而乞求的喊了一聲。

對方朝他看來,捏緊了衣衫。

問:「你真的把人送走了?」

「對,我把她送走了,她以後都不會出現,不會打攪我們。」沈琛點點頭說:「但是那個孩子,蓉兒,那是我的血脈,不能、不能……」

大人的錯,孩子確實是無辜的。

秦蓉也不好揪著這個不放。

封建制度壓榨下的女人有些屬性是根深蒂固的,這一方面還能容忍,而且女人多半都喜歡孩子,她自己也生了一個,知道母子分離事件多麼殘忍的事,她擔心的就是那個女人會不會哪天突然又回來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做擇。

沈琛見之動容,又添了把火:「蓉兒,難道你要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后都沒父親?以後婚嫁該如何?」

即便在現代,單親家庭的孩子都遭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歧視,就更別說古代了。

秦蓉拿不定注意。

說白了,她不是心狠的人。

秦凜冷哼一聲道:「我不同意!秦家面子是你想糟蹋就糟蹋,想修補就修補的嗎?」

他做官幾十年,即便是陪先帝打仗被擄到敵國手裡,都不曾覺得這般難堪,因為秦蓉的事,顏面一再受損,心中怎麼不憋得慌?

君輕轉著食指上的奪命鐵環,忽然道:「沈二公子當年說只娶一人,三年違約,如今一句真心究竟幾分真假,依我看,需要你證明一下。」

沈琛望著她的眼睛,心中沒來由的發怵,聽她繼續道:「這樣吧,我這有三顆葯,兩顆毒藥一顆補藥。你選一顆,若是僥倖沒死,秦家就同意讓她回去,否則,你今日就算橫死在這,也無濟於事,如何?選不選隨你。」

她說著掏出一張紙,白紙黑字的生死狀:「如果選的話,就簽了他。」

室內陷入極致的安靜。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包括秦凜。

秦蓉些微憂心,感覺太殘忍了,但是之前發生的事、造成的傷害,歷歷在目,她此刻也想知道對方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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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大佬寵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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