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冰封的」埃維爾
「那麼我們從哪裡開始呢？」卡修頗有些頭疼地問道，畢竟甘瑟爾只是提供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並沒有明確的目標，卡西布羅長城內外都有很多遺迹，他們不可能一個個的去找，因此怎麼選擇就成了一個問題。
「不急，我們先去酒館內問問。」米萊淡淡地說道，這也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無論在聯邦的哪個酒館，前台的酒保一般來說都會知道一些關於當地遺迹的消息，因此很多時候酒館就成了邊緣人的聚集地點……也是聯邦各種通緝犯的聚集地點，對此聯邦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大多數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總要給那些人一些生存空間的，得罪一個群體可不是什麼好事……坎德王朝就是極好的例子。
遠遠地，兩人就瞧見一個「埃維爾酒館」，這也是卡西布羅城內最大的酒館。
「這個酒館名字也是真敢取。」卡修忍不住吐槽道。
「呵。」米萊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這個酒館的主人可就是我們的城主大人哦。」
「嗯？」卡修一愣，「埃維爾自己開的酒館？」
「沒錯。」米萊微微頷首，「但不用擔心，城主大人一般不會出現的，酒館一般都交給別人所管理。」
說著，米萊晃了晃頭，「城主大人事多啊，總不會親自去管理這樣的酒館的。」
「創立這樣一個酒館也就是個噱頭，提醒城內的不法分子們注意點。」
卡修感慨道，「城主大人可真上心啊。」
「水至清則無魚。」米萊意味深長地說道，「城主大人可是清晰地認清了這一點呢。」
「與其做無用功，不如把酒館這類資源掌握在自己手裡。」
話說著，兩人已經到了酒館門口，酒館的標誌是藍色的冰封長城，長城上面還有藍色風暴。
「這倒是很卡西布羅。」卡修點頭。
伴著一陣清脆的鈴聲，卡修推開了門，因為是白天，酒館里的人並不多，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外來者，他們進了酒館也沒有引起任何注意，人們或是自飲自酌，或是和各自的同伴小聲交流，屋內並沒有開燈光，屋外的陽光照射到雪地上所噴吐的光芒已經足夠照亮酒館。
伴著就館內緩慢的輕音樂，米萊找了一個靠牆角的座位坐下，而卡修走去前台準備進行詢問，此時前台除了一個女孩在那裡喝酒外空無一人。
「這位來自外鄉的旅者，要來一杯卡西布羅特有的冰酒嗎？」酒館的酒保溫文爾雅地說道，聲音中有一種柔和感。
「額……當然。」卡修自然是明白規矩的，順從地點了一杯冰酒。
酒端上來了，卡修抿了一口，盯著酒對酒保說，「我想問一下，卡西布羅有沒有沒被發掘完全的第一世代的遺迹？」
「卡西布羅什麼遺迹都有。」酒保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你要找沒被發掘完全的就不太多了，第一世代的更少了。」
「五百拉奇一條，看你要多少條了。」
「一共有多少條。」卡修問道。
「這個問題一百拉奇。」酒保笑眯眯地說道。
「真是黑啊。」卡修虛著眼睛斜看了一眼酒保，「那我再問……卡西布羅有關於聖水的消息嗎？」
「原來如此……你是想找聖水。」酒保說道，「你這個問題倒是挺罕見的，本來知道聖水的人就少，去尋找的就更少了……」
「這個消息可以免費給你。」酒保聳了聳肩，
「不說在我們的酒館中，你去來聯邦內任何一個酒館，也不可能找得到有關聖水的消息。」
「既然你知道聖水，你也因該知道，聖水的製造很久以前就已經失傳了。」
「第一世代遺迹中也從未發掘出聖水過。」
「行。」卡修無奈地說道，遞出一百拉奇，「先告訴我一共有多少個第一世代的遺迹。」
「長城內一共有十一處，長城外不計其數。」酒保接過錢，點頭說道。
「好吧……」卡修說著將冰酒一飲而盡，冰酒帶著淡淡的鹹味，讓他的大腦又清醒了兩分，他走到角落處坐下，酒保也不再看他了。
「怎麼樣？」米萊問道。
「大海撈針。」卡修說道，「第一世代的遺迹在長城以內就有十一處，長城外更多。」
「大海撈針也得找。」米萊說道。
「這不現實。」卡修搖頭說道，「我們最多找三處就會被盯上的，一直在第一世代的遺迹中尋找也會引起聯邦的注意。」
「我可不想再碰到那個納文·伊爾多。」想起上次差點被納文留住，卡修現在還有些后怕。
米萊正準備說些什麼，忽然門口的鈴又響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這一次，幾乎酒館內的所有人都看向門口，戴著兜帽的那些不由得把兜帽拉的更低了些，原本坐在角落的更是把自己躲在了陰影中。
來者身著藍色軍服，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站的筆挺，一雙眼睛如鷹一般銳利，戴著手套，胸前別著一朵藍色的玫瑰。
來者，正是北線守護者，卡西布羅城主，聯邦最高議會成員，北線長城最高統帥，「冰封的」埃維爾·麥克弗森。
「這是誰？」卡修不明所以。
「噓。」米萊小聲說道，「這就是埃維爾·麥克弗森。」
「什麼？」卡修小聲罵道，「你不是說他不會來的嗎？」
「我是這麼想的。」米萊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啊。」
「我下一個軀殼還沒準備好呢。」卡修嘆道，「要是在這裡掛了我可就真的掛了。」
「想什麼呢。」米萊挑了挑眉，「他又不認識你，抓你幹什麼。」
只見埃維爾走上前去，對著酒保說了幾句話，又環視了一圈酒館，當看到角落裡的米萊時，不由得愣了愣，接著有些遲疑地走了過來。
「我靠他怎麼還走過來了啊。」卡修真的呆住了，「不會被發現了吧？」
「聯邦這些高層都是怪物嗎？這是怎麼發現的？」
「就我所知，這個埃維爾的能力也和『靈』沒有任何關係吧。」
「別慌。」米萊沉著地說道，「不一定是來找麻煩的。」
埃維爾走到米萊身邊，看著米萊，米萊毫不示弱地抬頭看了回去，半晌，埃維爾開口了，
「女士……我能問問你叫什麼嗎？」
埃維爾的聲音中有一絲猶豫，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懷疑。
「圖倫。」米萊淡然地說道，拿出偽造的證件。
埃維爾認真地看了一眼證件，又看了看米萊，有些遺憾地說道，「這樣啊……不好意思打擾了。」
「您……是有什麼事嗎？」米萊問道。
「沒事……」埃維爾將證件還了回去，點了點頭，「我只是覺得……你很像我一個故人的孩子。」
「雖然我和那孩子見面不多，但你和她真的有些地方很像。」
「那孩子……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也像你這麼大了吧。」
米萊低下頭沉默不語，埃維爾轉身離開了。
「他……認識你父母？」卡修有些好奇地問道。
「可能吧。」米萊看上去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與其問這個，不如去和酒保再套套近乎。」
卡修點點頭，又走到前台，敲了敲桌子，酒保看了過來，卡修慢悠悠地說道，「剛剛城主大人和你說了什麼啊？」
酒保帶著笑意看了卡修一眼，「城主大人說，以後誰來卡西布羅問有關聖水的消息都立刻上報。」
「哈？」卡修心裡一驚，「你跟他把我給說了？」
「當然沒有。」酒保狡黠地笑了笑，「大人自己都說了是『以後』，你們是在之前問的，所以不算數。」
當然，這樣一來也是徹底把有關聖水的話題給卡死了，接下來卡修也沒有問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最終只能是離開了酒館。
還沒等他們走出兩步，身後一個聲音把他們給叫住了。
「請等等。」卡修和米萊同時回頭，只見身後站著一個女孩，看上去有些膽怯，卡修一眼認出是剛剛坐在前台的女孩。
「我剛剛聽說你要尋找第一世代的遺迹……我們或許可以提供幫助。」女孩舔了舔嘴唇，輕輕說道。
「幫助？」沒等卡修開口，米萊挑了挑眉，「說說看。」
「你們在長城以內應該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遺迹的。」女孩說道，「我們對於長城以外有一些了解，可以帶你們到長城外的遺迹去。」
「順便說一聲，我叫凱勒。」女孩顯得有些緊張。
沉思片刻后，米萊微微頷首，「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你說……你們？」
女孩笑了，「當然是我們，我也有很多同伴的。」
「光憑我一個人可沒辦法把你們送到長城外面。」
「你們就做偷渡的生意。」卡修調侃地說道。
「額……也不全是。」凱勒說道，「這只是我們業務的一部分。」
「多少錢一個人啊。」米萊問道。
「三……三百一個人。」凱勒縮了縮脖子，「都是這個價錢的。」
米萊和卡修對視一眼，
「成交。」米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