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夏天的烈日，真沒有教養啊，這樣直射怎麼叫人睡覺呢。

正午的陽光直直打在八重璆鏘臉上，把他的眼睛曬得生疼，硬是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護士站的護士恰巧趕來給他送飯，手裡端著一盤外賣的牛排，開開406的門卻怔住了。

這個叫八重璆鏘的男人...乾淨挺拔的鼻樑是最顯眼的，在強烈的陽光下一側陰影一側昏暗，當他抬起右手擋住不合時宜透進來的陽光，她看見陽光透過那修長的指頭，一束束得打在清秀的側臉，他微皺的眉頭擰成一團，在左手的按壓下緩緩舒展下來，護士這才真正看清了八重璆鏘的臉，是一張清秀，乾淨，讓人心情舒暢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汗毛微微可見，配上那偏長的臉型和高高的鼻樑，簡直就像...就像夢裡見到的美男子

約莫過了半分鐘，護士才緩過勁來，而小八則是一直為難於太陽的直射，也沒注意護士小姐的動作，護士走進，把飯一放便灰溜溜地溜走了，弄得小八一陣疑惑。

「我嚇到她了還是怎麼樣了嗎？」美而不自知的人就是這樣可惡，他並不知道那護士姑娘有多感謝自己的口罩，多虧了它自己才遮住了自己紅撲撲的臉蛋。

從牛排的色澤就不能指望它味道出彩，吃起來也果然是平常味道。小八倒也不惱，醫院裡能有這樣的待遇算是工作餐？他開始慶幸自己進了「組織」工作，雖然之前一年都沒啥事干，一幹事就差點把名搭進去，不過伙食還算可以吧。

待一餐完畢，小八去除外賣盒裡的紙巾擦拭桌面，清理嘴巴，發現在最底層有一個夾層。出於好奇，小八掀起夾層，裡面忽地出現一個小丑玩偶，伴隨著熟悉的女人聲音模擬的爆炸聲「轟」——整蠱玩具就這樣從外賣盒彈跳了出來，而聲音也正是上午離開的楓小姐的。

「摩西摩西，小八桑，收到滴回復。」楓小姐一副開玩笑的語氣，「你也見識到昨晚任務的危險性了，由於各方原因從現在開始你和我一起回到總部成為正式員工，晚上老地方工作室見，再次提醒以防你忘記，有大事要交代。」

小八被嚇了一跳，剛要緩過勁，玩偶又「轟」了一聲，楓的聲音隨著又傳了過來：「類似的包裹要檢查再檢查，萬一被炸成灰了，姐姐會傷心的哇嗚嗚嗚。」

「好好好，ok，fine！」小八對著空氣喊了幾聲引得整棟樓的護士都前來觀察情況，弄得他尷尬的解釋了半天，待一切安定下來，八重璆鏘這個男人躺在病床上，笑了笑。

「這樣的長官，或許真不錯呢。」

傍晚時分小八收拾東西出院，諸位護士依舊是議論紛紛，一是為了他那長相，二是前一天進醫院第二天就出院的還真是少見，尤其是她們可是親眼見著昨晚小八渾身是血進的手術室。小八被眾人盯得久了，也感到不自在，回過頭去不好意思的和諸位護士打了打招呼，護士們也都自覺不禮貌一一散去了，只留一個——中午送飯的護士留在那裡，束手束腳似是有話要說。

小八並非不解風塵，主動詢問了護士名字。「櫻。」簡單一個字，從護士口中說出來，就足以讓她連紅到耳根。小八心覺這姑娘可愛，自己日常生活里又沒什麼異性好友，索性就與櫻姑娘交換了聯繫方式。

「都這個點了，我也該走了。」小八和櫻簡單聊了幾句，也不知是中午打了照面還是名字有故鄉的味道，小八和櫻聊的很來，直到天色漸漸黑了才告別，

櫻看著小八跑著趕電梯的樣子開心的跺腳腳，同事也都識相得把她的工作都先代完成了，等到現在才出來調侃她，又給她整的滿臉通紅了。

夜晚，老城區垃圾處理站旁，公共廁所緊貼的門面房前，站著一個墨鏡口罩黑衣男。小八遠遠看去，那是自己關門兩日的事務所，也就是所謂的「老地方」，此時有人守在門口，不是接頭的還能是幹嘛的呢。索性看著路口沒車，直衝過去，低頭拿手掩住嘴：「舊巢共是銜泥燕。」那人一聽也不含糊，「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掩飾，那黑衣人直拉扯著小八走到公共廁所邊上陰影處：「怎末也不偽裝一下啊，你這穿著被人盯上怎麼辦啊？」「啊？什麼人會盯上我啊？」小八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就順手取來的昨天放在醫院的寬大籃球服和一雙紅色球鞋。「怎末看你這黑衣人也比我有嫌疑吧。」小八不客氣的回應。「不跟你癟嘴了，來。」黑衣人摘掉口罩墨鏡，走進最里側的衛生間隔間，小八注意到他中年滄桑的面孔，手部分佈著老繭，虎口處尤其明顯，大概率長期是外勤人員。「他肯定也知道不少『組織』的信息」小八這樣想著，只見中年男人推開一塊瓷磚，虹膜掃描完畢，一個電梯出現在反轉的馬桶下方，與此同時，公共廁所大門忽地緊鎖，周圍燈光也暗了下來。

「跟我來。」反覆確認周圍情況后，中年男子拉著小八上了電梯。

電梯下落的很快，小八感覺短短几秒已經降落了十幾層樓的高度，但是速度依舊未減，周圍燈光依舊暗淡，兩個男人站在空間不大的電梯里，逐漸尷尬。

「叫我老董吧，我是這個隘口的看門人。」中年男子率先打破尷尬的局面。「在下到總部前，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小八知道也正覺得尷尬，便也不客氣：「看您是執行過任務的吧，那手，拿槍的老手了。我們的『組織』對抗的到底是什麼啊。」

老董聽罷是一臉震驚，他不能理解這個上頭派他來接頭的重要人物，怎末跟個普通人一樣知道的這麼少。短暫的思考後，他回答：「你理解為一幫子想要復活妖魔鬼怪的傢伙就行，他們的組織叫詭譎。你以前，沒有執行過相關任務嗎？」小八搖頭，除了昨天晚上的九死一生，剩下的就只有幫阿婆找貓狗，幫富婆查外遇這種勉強苟活的工作了。老董還要說什麼，電梯停了下來。

老董打開電梯門，迎著明亮的燈光，面朝著敞亮的大廳，小八看著漂浮在空中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以及自動流動的可見數據流震驚不已。老董伸手引領小八出來：「剩下的，交給你自己去問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