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黃巢起義

但是江烏之前就見過這些石壁上的圖畫，除了會產生些莫名的共鳴，其餘倒也並不奇異。

江烏想要扶著小玉就近坐下，但奇怪的是，她執意要走遠幾步坐到另一側的石凳上。

江烏從小玉一進山洞就感到疑惑，見此情形更是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情，問道：「姐姐，你為什麼非要繞遠路，坐在這裡？」

見小玉支支吾吾，不肯回話，又戰戰兢兢，不敢向這側來看，江烏略一思索，接著問道：「難道在這裡有你害怕的東西嗎？但是這個山洞如此空曠，所有的東西也一眼可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物件啊。

但是看姐姐你這麼害怕，不敢往這邊看，莫非是因為這些石壁上的圖畫嗎？」

江烏又操著取笑的語氣，說道：「姐姐，你年紀看著比我還要大上許多，怎麼又比我還要膽小？你隨我看過來，並沒有什麼怕人的東西呢！」

江烏本來是想走到山洞石壁前，那些圖畫的下邊，來示意這裡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但他只一回頭，竟又發現石壁上的圖畫已經發生了變化。

不是之前的那幾幅釋迦牟尼割肉喂鷹，而是變成了其他風格截然不同的畫面。

江烏心裡十分驚詫，不由得『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怎麼了？」

小玉焦急的問道：「剛才還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英雄模樣，怎麼轉眼間倒比我先害怕起來了！」

小玉故意挑逗說道：「還以為你能保護我這小女子，原來只是我一廂情願，倒還高看了你！」

又見江烏沒有回話，仍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左側石壁上的那些圖畫。小玉也暫且忍住懼怕，好奇的望了過去，待看出了石壁上圖畫的變化，便不再害怕，走了過去。

「這！這是？」

江烏有些喜出望外，連忙看向小玉問道：「怎麼？你見過這些圖畫？」

「見倒是沒有見過，只是覺得這些畫面有些熟悉。」

這些圖畫明明是剛才的石壁上變化來的，小玉竟然說有些熟悉？

江烏便又更加仔細的打量起這些石壁上的圖畫，仍是和原來一樣，有四五個故事。

靠近洞門口的第一幅圖畫，畫的像是飢餓受困的百姓，流離失所。有的無力的倚靠在雜草屋前，有的獃滯的躺在大街上，有的在互相打鬥，還有的已經奄奄一息，儼然一副千里餓殍圖。

第二幅畫面，描繪的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騎坐在白馬上，踏風疾馳，身後還跟著數不盡的百姓。有的熱淚盈眶，有的高聲吶喊，有的擂鼓助陣，有的搖旗揮舞。那旗子上似乎還用鮮紅的血跡寫著大大的一個『王』字。

第三幅畫面，展現的是兩支部隊廝殺的場景。而之前的那個掛著『王』字旗的部隊，似乎有仙人相助，隱隱現於天邊，暗施法術，從而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第四幅圖畫上則是另外一隻部隊，掛的是『黃』字旗。起初，隊伍並沒有太多兵士，但到了下一幅圖畫的時候，已經發展成了茫茫壯觀的百姓大軍。

江烏急著問道：「這些畫面上都是行軍打仗的東西，姐姐你為什麼會感到熟悉？」

小玉聽到這裡似乎心情有些難受，語氣低沉的說道：「因為我的母親就是被他們所傷！」

「什麼！」

江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玉的母親竟然是被這些士兵所傷！

但這分明不就是幾幅普通的圖畫嗎？難道真的會和現實世界扯上關係？江烏又聯想到，

這些圖畫也是剛剛才發生了變化，難道又是什麼上仙的故意造化？

若真是如此，由他再多想也是徒勞，江烏便接著對小玉問道：「你是說，就是這些圖畫上的人傷害了你的母親？」

小玉像是有些哽咽，低聲回道：「我不確定。但是這個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王』字。之前只聽說他們同樣是受苦的百姓，有一支是叫王仙芝，另一支是叫黃巢，因為承擔不了朝廷的賦稅，才揭竿而起，組成義軍。

但是沒想到，到了襄州城，卻像是發了瘋一樣，燒殺搶掠。我的母親就是這個時候被他們騎馬從身上掠了過去，腿被馬蹄狠狠的踩傷了！」

聽到這裡，雖然覺得這話不像是小玉這個年紀的姐姐應該說出來的，但是江烏似乎心情也有些低落，操著孩童稚嫩的聲音，但又盡量表現出溫柔，說道：「所以你才要冒險上山採藥，就是為了治好你母親的腿傷，是嗎？」

小玉眼裡又湧出些淚水，說道：「但是我實在是不爭氣，在這山上找了半天的時間，也找不到想要找的那種草藥，還在山頂摔了下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明天再到山頂去找，只求在那裡可以找到。」

江烏也不知道小玉到底需要的是什麼草藥，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只好安慰說道：「放心吧，姐姐你明天肯定可以找到的！」

但是江烏現在心裡還是非常疑惑，為什麼這個石壁上的圖畫會發生變化？而且竟然真的和現實世界發生的事情有所關聯。

只是又想到現在小玉心情非常難受，江烏也不好再說些其他，就只領著她又往洞府深處，帶到那個收放貢品的地方，飽餐一頓。

讓江烏感到欣喜的是小玉並沒有拒絕，就像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弟弟一樣。本來在這個山洞裡孤單一人，眼下認識了這樣一個姐姐，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二人挑挑揀揀，吃了些瓜果糕點，就分別在山洞兩側的石凳上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當江烏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小玉已經不見了蹤影。心裡著急，喃喃說道：「難道姐姐一個人又去採藥了？」

不由得細想，江烏趕緊出了洞府，往山上爬去。果然在山峰之頂見到小玉正蹲在地上，耐心尋找著草藥。

江烏遠遠的喊道：「姐姐，你找到那個草藥了嗎？」

又見小玉沒有回話，便又緊跑兩步上前。

但是江烏邊跑邊想，看著這山頂之上，就連石頭都沒有縫隙，更是一根雜草都沒有，怎麼又會生出些草藥來？而且遠遠看著姐姐的身子周圍也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草藥。

不等江烏跑到跟前，小玉又扭過頭來，手抓著一把草藥，歡喜的說道：「你看，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