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僧講經

姜樂背著包下樓，便直接鑽進車子里，開著車離開了小區，汽車穿過縣城，直接朝著縣城西北方向開去，他一路行駛，逐漸進入深山區域，這時候，他也能感應到一些微弱靈氣，但靠這些靈氣修行，很明顯太少了，半個小時后，他便進入本縣最著名的風景區禪宗山。

他將車停在古南嶽禪宗山之下，看到天柱擎天，他難免也生出一絲豪情，將車停在山下停車場后，看著太陽已經躲入暮色盡頭，他也不在耽擱，直接開始夜爬禪宗山。

禪宗山約莫海拔一千七百多米，山上多奇石奇松，也算是一處風景絕佳之地，只不過上山階梯非常陡峭，普通人攀爬需要五六個小時才能到達山頂，而姜樂上山則非常迅速，如果不是為了看這名山風景，他還可以更快一些。

半個小時后，他便到達半山腰的禪宗寺，此寺廟位於山崖之下，佔地方圓數千米，算是方圓千里第一寺，只不過名氣並不高，並非傳統香火大寺。

禪宗寺前面有數座巨大石碑，這些石碑林介紹了禪宗二祖斷臂求法，以及三祖化為己法，四祖農禪的諸多故事。

姜樂借著月光看完這些自己早已經看過多遍的故事，最後，他來到寺廟大門前，看到寺廟燈火併未熄滅，門也是打開的，他也孤身走上階梯。

很快，他便看到小沙彌燈下在抄經，而在前殿之中，則有一位灰衣老僧盤坐念經，而在其後，主殿之中，則有三十五位僧人誦經，寺里並無其他信徒，他算是唯一佛門之外之人了。

兩位小沙彌將門關上，姜樂也明白了，自己能進來算是一種特許，寺廟並非夜裡也接待香火客。

灰衣大和尚睜開眼，其身對姜樂行合十禮，關於這灰衣大和尚，姜樂倒是比較熟悉，此人在前殿一呆便是三十餘年，且不著法衣，算是禪宗寺一位獨行的存在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從千里之外歸來，實屬禪宗寺之幸。」灰衣僧人起身，正在認真抄寫經文的小沙彌也停下了，他很好奇的看了看姜樂，又看了看大師傅，然後又流露出委屈模樣，繼續抄寫經文，今天，他已經抄了一本書了，此時已經是半夜，他實屬有些疲憊。

「佛法自然，重在禪心，惠元，去休息吧。」

小沙彌聽到這等好事，也迅速收拾好筆墨，將案台燭火也都收拾好，然後朝著師傅和姜樂行禮，便離開了前殿，而另外兩個小沙彌，也跟著離開了。

「老師傅怎麼看出我從千里之外回來？」

「此為望氣，東南氣盛於尾，宛若千里奔襲所致，施主可隨我來。」

灰衣老和尚前方帶路，而姜樂也跟了上去，以前姜樂覺得老和尚只是一個苦修士，但今日卻覺得其佛法確實高深，這裡，或許便是自己機緣所在。

在諸殿之後，有一潭清水，清水便岩壁多有紅繩石，而在一個高台之上，姜樂則隱約見到一位金光老僧，而台下則是五百靈光信眾，身後並無諸多建築，老僧深深看了姜樂一眼，也開口講述經文。

「至道無難，惟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

「很多路可達長安，無需挑揀，而愛恨可蒙塵道途，放下便會明悟嗎？」

老僧微微一笑，繼續開口道：

「毫釐有差，天地懸隔，欲得現前，莫存順逆。」

「這是說修行上，固然毫釐之錯，能造成天地之差，但要想行腳下之路，只要關注檢驗自身，可，便走就是了，人自然會走向大道。

」

老僧微微一笑，點點頭，然後繼續講述經文，就這樣，老僧說一句，姜樂便去解釋一句，而身旁的灰衣僧人則在旁邊認真聆聽，三者倒是形成一個特殊的氛圍，很快這半夜便過去了，金光老僧看了日出一眼，便開口對姜樂道：

「今日知小道友雖非我禪宗之人，但緣法常在，人之善，不在於佛，不在於道，而在於天地之間，此扶風印給予道友，善。」

金光老僧身影消散，周圍一切都恢復，而讓姜樂詫異的是，幻象消失后，連日出晨光都消失了，天地重新歸於黑夜，姜樂看了看時間，居然僅僅過去一個時辰。

高台上，一把玉印鎮在石桌上，姜樂視力極佳，也看到了印上有其名，為扶風，姜樂知曉佛門有因果，自己接受禪宗法便產生了因果，而老和尚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要在意太多，珍惜眼前，拿走就是。

姜樂拿起扶風印，便感覺自己體內元炁開始與這印產生聯動，而隨後，印直接認主，姜樂才明白這印記算是一枚法器，有此印，只要元炁足夠，便可扶風而行，也可催動化成風刃來斬殺敵人，這似乎並非姜樂想象中的佛門法寶，似乎更接近世俗，沾染了殺伐之意。

殿外風鈴搖晃不歇，天上烏雲也有遮月之為，似乎天要下雨了一般，姜樂則坐在台下，他將書包放在身側，然後盤坐在金光老僧盤坐之地，也是祖師台。

灰衣老僧也並未因為姜樂這種行為而生氣，因為他能預感到會有血光之事將要發生，這些日子，已經有很多名山大岳遭殃了，有些則是滿門被滅，而有些則被軟禁，企圖逼問出古法。他雖然居住深山，但也知曉這一切。

聽了老僧說法，姜樂也不太在乎外在因素，專註起自身來，他閉目開始修鍊神引篇，很快，他便進入坐忘狀態，其如同身附在這大山之上，感應到方圓數千米所有生靈身上的微弱靈氣。

這時候他也知道，這個世界最後的靈氣便是存在與生靈上，勉強維持萬事萬物運轉，根本難以誕生太多修行者了。

這也是灰衣老僧佛法高深，但卻並無任何神通的緣故，靈氣實在太少了，方圓百里的所有生靈也很難供養出一尊宗師層次高手，-且不說強行掠奪靈氣修行的難度，即便成功，恐怕也有損天道規律，被天道針對，這樣的話，又能走多遠呢！

「天地神引，萬炁本根..........」

姜樂再次嘗試修鍊神引篇，這次他以自身為根源，招引萬物諸氣，而在招引之時，他則隱約感到頭頂隱約通達另一個世界，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最後，他也索性催動元炁，溢出體表，摸索虛空，很快便發現一處虛空微弱縫隙，姜樂也索性全力衝擊這一處，果然縫隙變得越來越大，他也得以感知縫隙之後的世界，這讓姜樂大喜，他居然找到了傳說中的虛天。

傳聞虛天不屬於現實穩定次元，而是現實與混亂時空的隔膜，也是現實宇宙之外的巨大保護層，而在地球上，虛天又會被稱作天界、仙界，古人修行奇才方可感應虛天，從而獲取上界能量，迅速崛起，最終超脫現實，飛升虛天。

很快，姜樂便從對虛天的幻想中走了出來，因為他通過那一縷元炁探知，他元炁並非降臨到仙氣如海的地域，而是一個黑暗乾枯的奇異無窮空間，裡面灰暗無比。

在探知許久后，姜樂也感知到一些大量無序無規則的危險能量，而根據卡諾留下信息，他也知道這是混沌異氣，原本應該出現在混亂時空的高級能量。

只是這種能量尋常人根本無法藉助修行，吞吐后反而會害了自身，使得自身邊變成比禁靈還無序的怪物，當然，更多是當場身軀靈魂被被無規則化，從而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