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校園失蹤案
柯鴻基是一名二流大學的土木工程專業的畢業生,外號名叫柯基,年方二十三,站著如嘍啰,坐著像雞崽。但是傻人有傻福,阿基在學校期間認識了一個心儀的漂亮女孩兒鄭允瀟,兩個人開始了一段甜蜜的戀愛時光。
最近一段時間,學校女生宿舍樓的學生抱怨說自來水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學校的物業檢查了所有的設備都沒有發現問題,最後維修工來到了樓頂天台的儲水罐,眼前的一幕讓人驚呆了,儲水罐里赫然發現了一個女阿漂,頭朝下栽在水裡,身上已經浮腫。
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經過勘驗,女孩兒已經死亡了一個星期左右。確認了身份,是學校的一個學生叫趙靈兒。
警察在現場並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迹,檢查了近期的監控。除了趙靈兒之外,沒有任何人上過樓頂的天台,手機在水中泡了一個星期,元器件已經法讀出數據。
警察隨後又調查了宿舍樓里的其他人,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員,然後又調查了學校的進出可疑人員,送外賣小哥的送餐記錄,還有學校請的裝修隊的工人,大家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警方經過全面調查,得出結論,趙靈兒系自殺,具體原因無法得知,至此,這成了一樁懸案。
阿基也對此事略知一二,其後的一段時間阿基每日都去學校上課,有一天在教室里往外窗外望去,阿基發現樹上一隻松鼠在樹杈間跳來跳去,突然松鼠從樹枝上直接跳上了樓頂,阿基心裡一顫,要是有人沒有經過樓道,直接去了樓頂的天台呢?
但是這棟樓跟旁邊的那棟樓樓頂相差了有十幾米高呢,誰會有能力跳過來呢?
阿基通過在警察部門實習的女朋友瀟瀟,從檔案室調取了此案件的檔案。
通過檔案和監控,阿基發現在一個月的時間裡,事發地A4樓里進進出出的人員從來沒有去過樓頂的天台,阿基又調取了另一棟A6樓的監控,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A6樓由於樓頂漏水,學校找了裝修隊的工人去樓頂做防水,工人對樓體外牆進行了重新粉刷。裝修隊一共三個人,都是一家名叫來喜裝飾公司的員工,平均年齡四五十歲,完全看不出他們跟此案件被害者有什麼交集。
阿基又調取了A6樓里的監控,每天就是送外賣的跟樓層里的學生進進出出,沒發覺什麼異樣。
阿基翻看著監控,他發現外牆上吊著一個工地上的施工吊籃,是裝修工人粉刷外牆用的。
阿基突然想到了那隻跳上樓頂的松鼠,心裡頓時警覺起來,A4樓和A6樓是一高一矮的雙子樓,事發所在的A4樓是較矮的那棟,跟A6樓高度相差了十幾米,要是有人想從A4樓到A6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藉助吊籃是可以翻到A6樓的樓頂天台的。
阿基把懷疑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了這三個老實巴交的裝修工人身上。
阿基又仔仔細細的回看了一遍監控,發現兩個裝修工人到了下班的時間都從樓頂天台收工回去了,只有一個穿著灰藍色牛仔外套的工人還在施工。等那兩個同事走了大約三分鐘后,那個工人就收拾了一下回家了,三分鐘,怎麼可能完成一件殺人案件呢,簡直是天方夜譚,更何況受害者趙靈兒不可能剛巧就在A4樓等著兇手吧。
阿基嘆了一口氣,坐在檔案室里一臉愁容。女朋友瀟瀟安慰他說:「別多想啦,可能這真是一起自殺案件或者意外呢」。
阿基抽了一根煙無奈的搖搖頭說,
好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阿基以後每天沒事的情況下就去A4樓A6樓溜達尋找線索。
這天阿基下了晚自習,就來到A4樓的台階上坐著。看著進進出出的送外賣小哥,阿基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外賣小哥基本上都戴著口罩,可能是最近流感高發的原因吧,外賣小哥都喜歡戴著口罩以防傳染。
阿基暗自忖道,「這樣的話,兇手會不會有可乘之機呢?」。
可是送外賣的怎麼可能利用工作時間爬到樓頂作案呢?上班期間都是經過調查了之後都沒有發現問題。
阿基拿起電話,「瀟瀟,有時間嗎,我想再看一下檔案和監控」。
阿基又來到警局的檔案室,認真的翻看著監控。A4樓在事發那段時間,進入了六個外賣人員,出來了六個,完全沒有問題。A6樓進去了五個,出來了五個。這讓阿基感到疑惑,又仔仔細細的回看了一遍監控,這次阿基看出了一絲異樣。
A6樓在下午5點至6點的時間段內,進去了三個外賣小哥,可是只出來了兩個。7點~8點的時間段內,進去了兩個,出來了三個外賣小哥。阿基心裡一驚,有一個人在裡面待了最少一個小時!這是極其不合常理的。就是說有一個人在A6樓裡面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阿基立馬打起精神,去外賣公司核查當天這五個外賣人員,查來查去,這五個人的電腦記錄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外賣送餐時間竟然都是在合理的時間範圍內,這完全說不通,在那棟樓里一個多小時是怎麼回事呢?
阿基看著戴著口罩一臉無辜的外賣小哥,一拍腦門兒!戴著口罩的萬一不是外賣小哥,而是真正的兇手呢?!
真正的兇手可能穿著外賣服,戴著口罩混進了A6樓里!
阿基趕到了A6樓,樓道里光線不太充足,同學們都正忙著洗刷,阿基詢問了同學們,同學們都表示沒有看到哪個送外賣的一直都待在裡面,送了餐之後就急急忙忙的接下一單了。
阿基來到了樓道里的公共廁所,要是兇手逗留了一個多小時,很有可能就躲在廁所里。
阿基每個廁所都打開尋找蛛絲馬跡,來到五樓的廁所里,阿基蹲在廁所的馬桶上思索著,突然地上的一個煙頭引起了阿基的注意。
阿基拿起煙頭,是哈德門香煙的煙頭,香煙都燒到了過濾嘴才熄滅。學校里學生都是抽炫赫門,利群之類的,誰會抽幾塊錢的哈德門呢。
而且學生們抽了一大半兒就扔掉了,沒人會抽到煙屁股才會熄滅的。阿基把煙頭裝進口袋,走出廁所。
阿基隨口問了一個同學,「同學你們這兒有抽哈德門的嗎?」,「真老土,哈德門誰會抽啊,都是工地上的大爺們才會抽哈德門呢」。
阿基走出A6樓,望著牆體上新粉刷的塗料,陷入了沉思。
過了幾個月之後,阿基把這件事漸漸淡忘了。最近學校組織去福利院慰問孤寡老人,阿基來到了一間房間內,一個七十多的老太太正坐在房間里看電視。
阿基走了進去,「大娘,您一個人在這兒住啊」,阿基提著果籃進去,「小夥子快請進,我一個人在這兒住呢,兩個兒子都在外面打工呢」,阿基坐在沙發上跟大娘聊著家常。
桌子上的一張照片引起了阿基的注意,照片上是大娘跟兩個兒子的合影,兩個人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阿基認出其中一個是學校裝修隊的老李。
「大娘,這是您的兒子吧」,「是啊,他哥倆是雙胞胎,大兒子在城裡打工,小兒子在鄉下做點小生意,偶爾回來看看我」。
阿基看著桌子上煙灰缸里的煙頭,是哈德門牌的,煙屁股都燒到了過濾嘴的位置。
阿基重新回到了警局的檔案室,翻看著當時的監控記錄,屏幕上的一個畫面引起了阿基的注意。下午7:35左右走出來的外賣小哥是挎著包出來的,下意識的用手托著外賣盒的底部,這個動作引起了阿基的注意。
這個熟悉的動作好像在哪兒見過,阿基回看了一下監控,裝修隊的老李和工頭老周,老劉一起進入了A6樓,老李跟在後面,右手把包斜背在肩膀上,下意識的托著包的底部!阿基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下了晚自習,阿基跟三兩個同學去學校門口外面的燒烤攤吃飯,正吃的盡興,旁邊餐桌上一個人引起了阿基的注意。那人好像是裝修隊的老李,只見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餐桌邊喝著啤酒,阿基朝那邊看去,正好兩個人目光相接,陰鬱冷酷的眼神讓阿基打了個冷顫。
阿基發覺這個人跟白天見到的裝修隊的老李好像有一點不同的地方,雖然說是長得一模一樣,但神情方面好像天壤之別,阿基又回想起了那天在敬老院看到的照片。
等到對面餐桌的那個人走後,阿基來到了他的座位面前,撿起地上的煙頭,是哈德門的煙頭,跟他在學校五樓的廁所里發現的煙頭一模一樣。
周末的考試結束后,阿基又來到了案發現場。他相信只要兇手來過這裡,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下了幾場雨,已經把現場痕迹清理的乾乾淨淨。阿基來到了趙靈兒落水的儲水罐旁邊,這是一個大約一人高的白色塗層的不鏽鋼材質的罐體,受害者遇害的時候是頭朝下,可能是被底部的出水口的渦流吸住了,才沒有浮出水面,可正常人落水的時候會本能的向上撲救,就算溺水死亡,身體也會保持蜷縮的自救狀態。
阿基圍著罐子轉了一圈,發現罐子的中下部有兩個不太明顯的凹痕,阿基把自己的身體靠上去,把膝蓋頂在上面,膝蓋剛好卡在兩個凹痕中間。阿基蹲下身子,凹痕裡面隱隱約約的寫著兩個字母:KN-95。
最近阿基在打籃球的時候扭傷了腳踝,去醫院拍了個片子,正在候診室走廊的等待結果,「小劉,把那個KN87拿過來」,阿基正玩著手機,KN87?阿基愣了一下,Kn87和KN95難道有什麼聯繫嗎?阿基上前問道:「大夫,麻煩問一下,KN87是什麼東西啊?」,「哦,Kn是膝關節的縮寫,KN87是人工膝關節的特定編號」,大夫說道。
原來如此,阿基茅塞頓開,原來兇手做過膝關節置換手術,KN95是兇手把膝蓋頂在儲手罐上留下的印痕!
警方通過醫院的信息庫比對,KN95膝關節的使用者正是裝修隊的老李!警方找到他的時候,老李一臉的難以置信。
在警局的審訊室里,老李緩緩的吐出一口煙,「實在是沒有想到,我設的如此完美的局,讓你們給發現了」。
我有一個雙胞胎的弟弟,那天我正在A6樓樓頂做防水,到了下午快要收工的時候,我給弟弟打電話,開始實施我的計劃。
我先讓弟弟穿上外賣小哥的衣服,戴上口罩,從A6樓進去,然後他在五樓的廁所里換上跟我同樣的衣服,等到裝修隊的老周和老林收工后,我說等會兒先忙完就走。過了三分鐘之後,我讓弟弟從廁所里出來,假裝自己收工回家,製造了自己不在場的證據。其實我當時還在樓頂的天台,並隨後實施了作案計劃。
當時裝修隊正在進行外牆的粉刷,我坐上工地的吊籃從A6樓降到A4樓的樓頂天台上,躲在儲水罐旁邊的煙囪後面,然後給受害者趙靈兒發了一條信息。
我打聽到趙靈兒跟學校的系主任有不正當關係,就發了一條信息告訴趙靈兒,手上有他跟系主任之間的開房記錄的證據,讓她拿上2000塊錢到A4樓的樓頂贖回證據,並告訴她證據在樓頂天台的儲水罐裡面。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趙靈兒來到了樓頂天台,徑直往儲水罐走去,想要拿回證據。我躲在旁邊的煙囪後面,趁她不注意,把她掀翻進了儲水罐裡面,老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我用力抓著她的腳踝,頂著儲水罐的下面將她溺死在裡面。萬萬沒有想到,會把作案痕迹印在儲水罐上面。
等受害人溺亡之後,我又乘坐工地的吊籃,返回了A6樓樓頂,又換上了送外賣的衣服,戴上口罩離開了現場。
「那你跟受害人有什麼過節嗎?至於殺人滅口嗎?」,警察問道,老李低著頭說道:「其實在學校的應該是我女兒,高考報志願的時候,我女兒就被學校錄取了,但是就是這個趙靈兒讓家裡人找關係替換掉了我女兒的名額」。
「這種人不珍惜機會好好學習,還跟系主任亂搞關係,我女兒在賓館上班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他們之間的秘密。你說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死嗎」?
阿基嘆了一口氣,走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