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警察局問話

白苔聽見來人打開了地下室的門，沉穩的腳步聲一直走進來停在他面前

這束目光短暫的聚集到他的臉上，好像頗為欣賞

怕不是個變態，等下要是對動彈不得的自己出手。

白苔平靜的流著淚，身後的手正悄咪咪的解著繩索

來人沒繼續走近白苔，他小心翼翼地把什麼東西擺到了白苔身旁，在白苔面前又放了個什麼東西

「咔嚓」

相機毫不掩飾的聲音，堂而皇之地炫耀自己的存在

這個人走了，就這樣帶走了白苔的自尊心

還好，白苔安慰自己，起碼他的貞潔還在，身體也沒什麼受傷

又等了幾分鐘，白苔睜開了左眼，他戒備著面前可能重新的攝像機，畢竟是變態，萬一就喜歡躲在後邊看他狼狽的模樣呢

面前的不是攝像機，而是白苔自己的手機，上面還帶著新鮮的泥土

那旁邊的是什麼，白苔活動了一下身體，剛才的疼痛過去后他差不多麻藥勁過了

白苔剛一動，旁邊的東西就順勢把頭靠在了白苔強壯有力的肩膀上

草，這個變態有夠惡趣味

這白骨的擺放位置，只要他稍微大幅度的一動，她一定會像現在這樣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這具骨頭是女性，白苔不確定她是不是就是劉老爺子的女兒，只是感覺很熟悉很溫和

「得罪了。」

白苔開始掙脫身上的捆條

也不知道為啥，白苔很熟悉這個掙脫的過程，如果剛才那個變態真的要對他下手

白苔確定自己能夠快速掙脫然後發起攻擊

真不知道他過去是這樣的人，白苔看著甚至沒被晃掉的白骨，唏噓不已

他把這個骨頭輕輕放到了地上，撿起地上的手機開機

沒想到一開機就接到了他李叔的電話

「叔，我這裡有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現在在哪？」

白苔一愣，李叔怎麼知道他出問題了，就因為他手機關機？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哪。」白苔過去推了推外面的門，推不開

「別掛電話。」電話對頭的人沒料到這個回答，叫人查白苔現在的位置

「我被關在地下室里，和一具女性白骨困在一起。」

「白骨？」李叔的聲音嚴肅起來，「我們立馬趕過去。」

趁著警察還沒趕到，白苔打開手機照相機想查看自己的右眼

照相機里白苔的右眼不能再正常，瞳孔隨著手機攝像頭的距離正常放大縮小

又用手隔著眼皮摸了下，也是沒有任何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的一切不可能是假的，直接證據就是白苔失去了右眼的視力，而且臉上衣服上的淚痕表明了他確實哭過

剛才的麻醉劑里還摻了什麼？

現在白苔真的是問題重重，剛才的變態是誰？這具骨頭是不是他在找的人？李叔他們又是怎麼知道他出問題的？

照片，他剛才被那個變態拍走了照片。白苔查看過自己手機了，裡面根本沒有剛才照片

心裡湧出了更多不適，比在計程車上的感覺還要劇烈

「我也被蜘蛛咬過？下一個蜘蛛俠就是我自己？」白苔這種感覺似乎是對危險的預警，而且要能對白苔造成傷害才會出現

「一張照片，怎麼會給他這樣強烈的感覺。」

上面傳來警車的聲音，李叔的聲音傳過來

「叔！」

白苔用力拍打地下室的門，

「我在這兒！」

「咦？」

剛才那句話不是白苔想說的，他想說的是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我在這兒

這好像是噩夢裡的女人借了他的口說出來的

不等白苔多想，李叔帶著警察們已經進來地下室了

帶頭的中年人看到白苔臉上的淚痕一愣，叫小陳警官把白苔帶回去

「麻煩您了小陳警官。」白苔沒有了平時里去警察局那樣弔兒郎當的模樣，竟然讓小陳警官覺得不太適應

「跟我來。」小陳警官把白苔帶回了警車，看白苔一副小可憐的樣子，還是把暖氣開了起來

平時一群風裡雨里的哪在乎這個

小陳警官比白苔小點年紀，平時看白苔天天奔警察局找查警李警，看他逗趣賣乖不順眼很久了

現在再看白苔無精打採的樣子，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咳，你也別擔心。」小陳警官一想到自己在安慰誰就感覺渾身不得勁，他今天下午才害他被查警官罵誒

「我沒擔心。」白苔沒注意小陳警官的心理描寫，他感覺有點餓，晚上因為和他大爺鬧彆扭都沒吃飽，經過剛才一鬧現在更餓了

小陳警官被白苔一嗆，惡狠狠的在心裡罵自己，看他那啥態度，下次再安慰白苔他就倒立洗澡！

「走吧，我們先回去。」查警官坐上了副駕駛，他帶白苔回去錄口供，李警留下來跟進

「查叔。」

「嗯？」查警官應了一聲

「我想吃麵條了。」

「回警察局了再說。」

小陳警官一邊開車一邊聽著聲，覺得白苔這個人還是挺可憐的，他聽警察局的人八卦過，白苔好像就和查警李警比較熟悉，腦子好像出了問題

警察局的人打趣說，小陳警官和另一個年輕的警官要是早來一個月，還能看到白苔腦子不靈光的到處亂跑呢

一輛車三個人，三個人的腦子就沒在一條線上，就這樣開回了警察局

「你晚上坐計程車要去哪裡？」問話的不是查叔，是另一個眼生的警官

「我發現寬家兄弟可能是殺害劉大偉女兒的兇手。」

這樣一句話讓兩位警官心裡一緊，沒等他繼續問下去白苔就管自己說了

白苔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寬安是怎麼綁架他，又怎麼知道他晚上要去工廠

「我上了計程車后就被迷暈，醒來的時候就被捆在地下室里。」

「緊接著我發現有人走了進來，就是他把手機和骨頭放到了我的旁邊，哦對了，他離開前還給我拍了照。」

「今天下午我和幾個司機打聽過9888號牌子，這個牌子是寬家兄弟工廠的牌子，說明他們可能和司機之間有什麼聯繫。」

「綁架我可能是為了確定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可是沒道理寬安他們直接走了，除非等下還有人來接替，是那個變態？還是那個變態在人來之前趕過來？或者說變態就是來接手的人

白苔想到什麼，如果他們發現了我被帶走，又不確定我到底知不知道內情

「不好，你們趕緊去順德路341號，劉大偉有危險！」

他驚覺抬頭看向兩位警官

「我今天下午去劉大偉家問過他女兒的情況，寬安他們不知道我有沒有和劉大偉說他們是兇手，可能也會綁架他！」

「你別著急，我叫人去看看。」問話的警官示意先暫停問話，他走出去和其他警官交流

白苔聽到幾輛警車出發的聲音，他安了安心

「你是？我記得你好像是和小陳警官同一批來的。」

記筆錄的年輕警察給白苔倒了杯熱水，娃娃臉上露出尷尬的笑

「嗯，我叫吳山，你叫我吳警察就好了。」

「吳警，你這名字還挺有意思的啊小吳警官。」

白苔心想，吳警不就是武警嗎，也可以說諧音無警

接過小吳警官的熱水，白苔道了聲謝

「小吳警官，你們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

「咳，這個。」小吳警官聽白苔這樣問，拿捏不清楚要不要和他說

「行了，你也別為難他。」剛才問話的警察走進來，他給白苔解釋

「你是不是認識個叫周海的司機。就是他報警說你有危險的。」

「周海，沒印象。」

「這個人你認識嗎，就是他。」警官給他看了個照片

白苔看著眼熟，回想起來是之前去省警察廳嘮嗑的司機！

「我認識，他是怎麼知道我被綁架的？」

「他說他們公司外有個飯館，開計程車的經常去那吃飯。碰巧他老婆今天帶女兒回娘家，他去那吃飯聽到的。」

「那也不會報警啊？一般人會想到有多危險嗎。」

這個警官看了白苔幾眼，還是回答他，「因為這幾個小混混之前犯過事，周海跑你家門口的時候發現了塊動物血，就以為你被怎麼了。」

嘶，這個周海還挺行啊

白苔為之前隨口敷衍感到一點點愧疚，決定回家找到那個明信片，以後多多光顧

「清楚了沒？」警官看白苔點點頭，覺得有些好笑。如果他沒及時趕過來，吳山這小子絕對連幾歲尿床都告訴白苔了

「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寬安殺害了劉昱的？」

「你們已經確定寬安就是殺人犯？」白苔注意到他得到的信息，然後立即開始反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警官黑了臉，白苔訕笑了幾下

「其實，我是個天才。」

白苔一本正經地開始了胡說八道。

「我今天去領五千塊錢你們都知道吧？」兩位警官確認了這一點

「我去了之後，在路上湊巧聽到了一些消息。」

「你是說，你通過了幾句話就確定了犯人？」問話的警官有些不相信，手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打著

「我這個人平時就愛懲惡揚善，平時小偷之類的我也沒少抓。」

這一點也確實，他也是因為抓了拐子才去領的獎金。不過懲惡揚善倒沒怎麼看的出來

白苔繼續胡言亂語的忽悠

「我得知居然有這樣的事情，下午就趕去見到了劉大偉老人。這一看，我心裡就大約有了想法。」

「至於警察廳我是怎麼知道的消息，你們可以去找警號XXXXXX的林長官。他可以幫我佐證。」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是天才的世界總是不為人知的。」

白苔看著一點兒不虛，還有點中二青年的樣子，但是結合事實好像還真的是這個樣子

「行吧，有什麼要補充的我們再找你。現在你可以去外面休息了。」

剛一出去，白苔就被小陳警官端了碗面，還加了塊肉

「查警官沒時間，讓我給你買。」小陳警官看白苔感動的狼吞虎咽的樣子，嘆了口氣

「現在警察局還包飯嗎？」一旁坐了半小時的周海看傻了眼，他對警察局業務不熟，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想吃？」小陳警官瞪了過去，他願意聽查警官的話，又看白苔實在可憐才願意跑的腿，其他隨隨便便的人就滾邊去

「啊不不不。」周海被嚇了一跳，抱著胖乎乎的自己不敢吱聲

他是吃過晚飯的，可是白苔吃的這樣香。他決定等下自己也去旁邊的店提個麵條吃吃

「呼～」白苔吃飽喝足，這才捨得抬起頭來加入聊天群

「謝了啊小陳警官。」

白苔笑眯眯的給小陳警官說謝謝，心想小陳警官還給他加了塊肉呢。陳警官沒理嬉皮笑臉的某個人，他要去繼續工作了

「海哥，這回多虧了你啊。」白苔把笑臉換了個人

「海哥，我叫白苔，你想怎麼叫都可以。」

「白苔，」周海悄悄咪咪地靠近了點，他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暗示性的說：「你好像挺精神的？」

「海哥，」白苔抱歉的笑了笑，「我現在還不能說，只能告訴你這事情大了。」

「有多大？」周海下意識地問，八卦的小耳朵瞬間立了起來

「這要等警察怎麼說了。」壞心眼海了去了的白苔樂呵呵的耍人玩

「唉！」周海知道這事要等警察公布了，一拍腿就是嘆氣

「海哥，小心寬家兄弟。」

「！」周海眼睛亮了起來，「寬家兄弟，郊外工廠那個？」

白苔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行啊，哥知道了。」自覺自己知道內幕的人開始磨拳擦掌，打算等下給誰去說道說道

「這邊沒事了。」終於收工的李警過來提醒他們，「沒別的事兒就回家吧。」

「叔，寬安他們抓到了嗎？」白苔估摸著時間，應該可以結案了

李警看著休息室的兩個人，提醒他們，「寬安抓到了，但是寬康卻逃跑了，我們會派人看著你們。這幾天就別亂跑了。」

「還有，白苔。」李警官低聲提醒他，「拍照的人就是寬康。」

「假如你們遇到問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白苔乖乖的點頭，想著華茂一家會不會受牽連，應該不會，現在寬康沒必要打草驚蛇

「白苔！」李警警告道

「是的叔，您也注意安全。」白苔知道這幾天李叔因為外派很累了，終於好好休息又遇到了這事

李警官擺擺手，也沒糾結白苔的稱呼，叫他們趕緊走

「行啊老弟，這還是熟人啊。」周海擠擠眼睛，顯然沒把事放心上

「行了海哥，趕緊回家吧。」白苔想起來他的手機因為也是證物，打算問人借幾塊錢

「我開車來的，順便送送你。」

白苔挑了挑眉，沒客氣直接上車了

「海哥，錢下次還你。」

「客氣啥，以後坐出租把單給我就成。」

「那一定啊。」

白苔下了車，路過小花貓家的時候，還能聽見華大爺輔導華茂作業暴跳如雷的聲音

「這不是挺精神的？」

打開燈回到家，白苔這才有种放松的感覺。

他洗了澡換好衣服，拿了塊鏡子坐床上研究自己的右眼，左看看右看看也發現不了什麼

「莫不是，這隻眼睛就這樣廢了？」白苔吐槽到，他還以為會覺醒什麼死亡之眼啊什麼的

剛剛吐槽完，從右眼球就產生了一股漩渦的吸力，扯著白苔的精神往後墜

「不行。」白苔抵抗著這股力道，這漩渦沒料到白苔還能反抗，加大了對白苔靈魂的拉扯

白苔也沒放棄抵抗，他硬生生在巨大的吸引力下抬起手關掉了房間的燈

這才安心的被漩渦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