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李成功第一個回答,說道:
「我的夢想就是拯救全世界受苦受累的人們,讓他們過上好生活!」
劉躍進調侃道:
「全人類就算了,你拯救徐佑生吧!」
項老師好奇的問道:
「徐佑生是誰?和徐長生的名字,就差一個字啊!」
李成功說道:
「徐佑生是徐長生的妹妹,那姑娘,長的可帶勁呢,不僅好看,而且有味道,我啊,做夢都想娶了她!」
徐長生罵道:
「李成功,你若不是我的同學,我定一腳把你踹進溝渠里!我妹妹是好看,但她才十五歲啊,花骨朵一個!」
李成功唏噓道:
「十五歲咋了,你看咱們村裡,咱們這一批人結婚抱娃的都好幾個了!」接著,他扭頭看向項老師,問道「項老師,您是多大結婚的?」
一說婚姻,項老師苦苦一笑,說道:
「二十歲結婚的!那年,我剛高中畢業,被家裡人說了親事。本來,我是不同意的,我憧憬的是自由戀愛,可是,磨蹭了兩年後,發現這個人還不錯,便結婚了!」
徐長生問道:
「項老師,啥叫愛情?」
風兒輕輕的吹,吹過了臉龐,卻把項老師的思緒帶往了塵封的過往,在那個苦澀的年代里,也有一個讓她動心的男子,曾幾何時,為了那個人,她願意拋頭顱、灑熱血、付出一生、在所不惜。雖然結局不如願,但是,每每回想那種心動的感覺,都是一番享受的滋味。
項老師微微笑,看向了天上的雲朵,說道:
「自古以來,愛情就是一個迷,文人墨客各有見解。
李商隱說,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卓文君說,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還有句詩詞是,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李成功哈哈大笑,說道:
「我便是這樣。對於徐佑生,一天不見,便思念的要死啊!」
這傢伙,一點也不含蓄,彷彿,不把自己變成透明人,活的便不痛快了。
徐長生想到了丁玲,這姑娘幹嘛呢?她對自己,是不是也是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啊!
項老師又說,
「你們還小,經歷的也少,對愛啊,充其量是感官上的衝動。
人啊,需要一個默契的靈魂,看一眼便是天涯,述一語便是蜜餞。如果能廝守一生,那便是天上人間。」
劉躍進不解了,問道:
「我爹和我娘,天天吵架,隔幾日還動手,哪算什麼?」
徐長生哈哈大笑,說道:
「這一點啊,李成功他爹說的很清楚,日子過久了,夫妻變成了好朋友!只要不離婚,那就是可以互相包容的真朋友!」
李成功也哈哈大笑,附和道:
「村裡人也說了,白天是夫妻,晚上是兄弟!」
項老師糾正道:
「你們幾個可不能這麼想啊!理想的愛情是彼此理解和相互支持,如果能走進婚姻,那才是完美的歸宿!婚姻里,更多的是付出和奮鬥,為了共同的目標,風雨同舟,勇往直前!」
徐長生點點頭,說道:
「項老師,您說的對!
但是,完美愛情也不單單是理解和支持,起碼得有一個心動的感覺。如若沒有心動,那也便失去了理解和支持的動力源泉!」
項老師回復道:
「欣賞彼此、愛慕彼此或崇拜彼此,更容易令愛情圓滿!心動也分兩種,
一種是一見鍾情,看了便不能忘記!還有一種是日久生情,慢慢滋生的愛情更令人懂得珍惜!」
徐長生說道:
「項老師,還是您分析的全面!
那您是哪種?」
項老師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彷彿,她的另一半給予了她最美的愛情,說道:
「我的丈人有點木訥,給不了我一見鍾情的感覺。但是,他對我很好,我很知足。人啊,只有知足才會快樂,才會感恩世間的一切!」說話間,遠處的一個村莊隱隱出現,土路兩側的麥稈里有不少勞作的農民,她沖著一個方向喊道:「老李頭,我回來了!」
幾個腦袋露了出來,其中的一個腦袋上滿是笑臉,回復道:
「回來就好!」
說著,便向著項老師和徐長生等走來,這是一個中等個子的、方形臉龐的的男子,看起來,便是一個本本分分的莊稼漢。
項老師跳下車子后,徐長生等把車子一扔,便沖著男子走去,爽朗的說道:
「李大哥,我們幫你伺候地!」
老李頭阻攔著他們,說道:
「你們是學生娃子,幹不了這活!走,回家坐坐!」
可是,他根本攔不住他們,這三個傢伙一頭扎進了地里,便忙乎了起來。老李頭站在項老師的一側,高興的說道:
「你的學生真不賴啊!」
項老師美滋滋的一笑,驕傲的說道:
「也不看看是誰教的?」
老李頭看向項老師的目光里,不光有愛,還有佩服,說道:
「你了不起啊!」
項老師甜蜜的推了老李頭一把,假慍道:
「你就干看呀?」
老李頭嘿嘿一笑,也向田裡走去,說道:
「你回吧!」
項老師點點頭,幸福的說道:
「我蒸點饃,讓他們回家吃飯啊!」
老李頭衝天大喊:
「隨你!」
也許,愛情里還有一種,那便是你說的我覺得都對,你要求的我全部都做,你想要的我無條件都給,而我要的,只是你的開心快樂。
愛情里不光是激情四射,還有平淡如水的相濡以沫,燦爛的煙花終歸是瞬間的美,長久的相伴才是愛情的精髓。
伺候完莊稼地,彎彎的半月已經當空懸挂了,三人不顧老李頭的挽留,飛上車子,疾馳而去,氣的老李頭在田邊直跺腳,生氣的嚷道:
「你們不回家吃飯,我回去咋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