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蕭凄寒的動作一點兒不小，一下子就吸引了二樓不少人的視線，其他人帶著疑惑的目光望來，視線在陸始淵三人身上分別流轉一圈，頓時懂了。估計是東西不好吃，銀髮少女在發脾氣呢。這對……夫妻倒是縱容她的很，連這都沒有生氣，反而還在溫柔的詢問她怎麼了。真是恩愛的一家三口啊。「父親」陸始淵問道：「怎麼了？為什麼拍快子，不好吃？」「還是這包子有什麼問題？」「母親」葉瑤猜測道。面對兩人的問詢，「女兒」蕭凄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內心迅速歸於平靜，臉不紅心不跳的撒了個謊：「沒什麼，只是……咬到了舌頭。」葉瑤不由得莞爾一笑：「不用吃得這麼著急，又沒有人會跟你搶。」蕭凄寒微微抬眸，輕瞥了葉瑤一眼。又是這彷彿可以包容一切的溫柔，陸始淵也是因為這樣才喜歡她的吧？蕭凄寒原本對葉瑤的溫柔並不排斥，相反還有些貪慕，因為在那個漆黑的洞窟之中，她的話語也是她黑暗裡的一道微光。只是當她對陸始淵產生了異樣的念頭之後，葉瑤的一言一行她都有些看不慣了。聲音適時開口，點出蕭凄寒的心態：「你在嫉妒她？」「嫉妒？」蕭凄寒不理解這個情緒，其他的情緒她已經逐漸得到，並且將其駕馭的很好，唯獨這個情緒她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但本能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回絕：「我才不嫉妒她。」「那你為什麼討厭她？」「我不討厭她。」蕭凄寒再度否認，撿起快子狠狠插入雪白的包子皮里，賭氣一般，裡面肉汁流淌而出，香氣撲鼻，「她有什麼值得我討厭的？」蕭凄寒明白自己的不對，葉瑤也是半個救了她的人，更是一直以來都對她如水般溫柔，她不應該對她有如此之大的惡意。但是……就是控制不住。那是屬於自己喜歡的事物被別的小孩拿在手裡的感覺。「你這就是嫉妒。」那聲音異常篤定，不容蕭凄寒反駁，「因為她喜歡你喜歡的人，而你喜歡的人也喜歡她。」這一段話看起來似乎很繞，但蕭凄寒聽得清清楚楚。這甚至是一個剛剛觀察了陸始淵一炷香時間都沒有的人就能看出來的情況。「那又怎麼樣？」蕭凄寒的語氣已然冷了下來。「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打擊你，而是讓你認清自己的內心。況且，我不就是助你得到他的嗎？」蕭凄寒太久沒有動快子，為了避免陸始淵懷疑，小嘴微張，在冒著熱氣的包子皮上輕輕咬了一口，唇齒留香，她稍微咀嚼了幾下，就吞咽下去，澹澹道：「我要怎麼做？別說什麼我不了解他，我比你要了解得多。」她有些憤怒於這聲音沖她說的自己對於陸始淵不了解的話語。她不了解，難道它就了解嗎？「我只能看出，他很關心你，他很照顧，他……不喜歡你。」平澹的語氣，道出蕭凄寒不願意聽到的話。蕭凄寒狠狠一口咬在包子上，任由滾燙的肉汁在口腔里肆虐，微微有些燙到她了，但她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回應道：「他喜歡我。」尾音帶著一點點的諷刺，像是在嘲笑它對陸始淵的觀察一無是處。陸始淵怎麼不喜歡她？他對她那樣好，這怎麼可能不是喜歡？那聲音難得發出了一點兒笑意，沒有像蕭凄寒那樣蘊含攻擊性極強的諷刺，就是最純粹的笑：「你好像對感情不是很能理解？」一些想法與念頭看起來很正常，但若是稍微細想一下，就能發現跟正常人有著深深的差異。就彷彿是一尊無情的傀儡拙劣的模彷著人類，試圖習得人類的感情。只是，還確有幾分成效，

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努力嗎？「他確實喜歡你，只不過不是那種喜歡。」它覺得自己或許也可以努力一下，讓蕭凄寒分辨出各式各樣的喜歡。那聲音再度笑了笑，緩緩道：「非要解釋的話，他對這個女人的喜歡，只會永遠屬於她一個人。而他對你的……或許獨一無二，但卻是有可能分享給其他人。」「不可能！」蕭凄寒斬釘截鐵的否認了。「不可能？」在蕭凄寒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這聲音里已然帶上了一絲蠱惑，誘人墮落的意味，「你是他的徒弟，那麼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再找第二位徒弟？甚至……」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蕭凄寒就在陸始淵面前，它擔心自己說的太多，刺激過了頭，讓陸始淵察覺到她的異樣。它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陸始淵隱藏的秘密不會比蕭凄寒少，也正是這麼特殊，不然又如何能做到讓她恢復一些屬於人的感情？「他不會再找別的徒弟的，除了我以外，他找來的其他任何人，我都會……」殺了他們。不惜一切代價，除掉這些傢伙。而她不會再像昨晚對許默一樣失手。那聲音很滿意蕭凄寒的這個決心：「對，這是最簡單的一個辦法，只要變得足夠強，那麼你想要任何東西，那個東西都只能屬於你。」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殺了……巧笑嫣然的俏顏落在它的視線中，聲音澹澹一笑，沉默了下去。這對它而言很簡單，但對蕭凄寒來說應該是最難的一種，畢竟要做得天衣無縫，讓陸始淵不能發現絲毫端倪，否則……等待她的只會是絕望……雖然它確實很期待那個畫面，但蕭凄寒這個宿主它可是很是滿意的，至少不能這麼快就「報廢」才是。吃過早餐，陸始淵就帶著蕭凄寒和葉瑤開始了今天的玩樂之旅。他打算在最短的時間裡走遍天和城裡所有應該去的地方，因為張天恆他們可能隨時都要離開。他當然不可能那樣輕易的放過他們，斬草務必除根，否則待到春來……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