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庭仙筵
天庭
弦樂陣陣,鳴鐘擊磬;歌舞昇平,衣袖飄蕩。天庭凌霄寶殿金碧輝煌,仙霞陣陣。大殿外立九道金鱗曜日赤須龍柱,萬丈外就能感覺到一股威壓讓人抬不起頭來,走近看原來是九條真龍盤在玉柱之上,不時的噴出火球,好不壯觀。玉柱下面是九九八十一級台階,每一級台階都面對面站立兩名金甲武士護衛。看盔甲金光閃閃,雙肩各有虎頭,栩栩如生,好似要撲向它盯到的獵物一樣。看武士雙目圓睜,魁梧有力,左手扶刀,右手執戟。有霓裳仙女在大殿內翩翩起舞,仙女們個個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身段婀娜,令人忘餐。此時,不斷有侍者持美酒佳肴進進出出。各種美食讓人眼花繚亂。美酒飄香讓人熏熏欲醉。
玉帝端坐金鑾寶座,王母陪坐身旁,不時為玉帝斟酒。下首第一位便是此次最重要的客人——雷音寺如來佛祖。如來佛祖法相莊嚴,額廣圓滿,平正殊特。玉帝偶爾側身與如來低語幾句,偶爾吃些仙果。如來佛祖含笑點頭,回應幾句。
各位仙人坐於大殿之中,太白金星坐於文官第一位,托塔李天王——李靖坐於武官第一位,杯觥交錯,你來我往,好不開心。但是每每當玉帝與如來攀談之時,各位仙人的聲音也隨之降低,雖仍在笑談,但都有側耳傾聽之狀。
此次在金鑾殿內舉行眾仙之筵,一是為歡迎如來佛祖的到來,二是最重要的明日決定增列仙班之事。何謂增列仙班?天庭也是一直在不斷變化,有些仙人因修鍊法術或煉丹之事需要閉關,很多時間是顧不得自己所管理的事物,這樣就需要增列一些新的仙人去管理。雖然眾仙人各有手段使自己的親人增長壽命,但是終有入輪迴之時,過了奈何橋也需飲下孟婆湯,忘記前生今世。故各位仙人也希望自己的親人可以加入仙家,與天地同壽,與己常伴。此事幾萬年也許就一次機會,仙人們的親人不知輪迴了多少次了,但是只要位列仙班,就會記起前世之事。所以眾仙人也是對此事格外關心。雖然之前已經增列過幾次,但是每次人數都不太多,眾仙之間也是暗暗競爭。尤其這些年來,天庭隱隱有些暗流涌動,仙人們也想儘快把家人接到身邊,可以照拂一二。從第一次元始天尊派姜子牙封神之後,每次都由玉帝指派特使在仙界、人界、冥界去尋找和考驗合適之人。今次不知為何玉帝遲遲沒有指派特使。今日筵請如來佛祖就為此事。
因此事重大,不論當值,還是遠遊的仙人俱都聚在金鑾殿,等待玉帝旨意。但唯有四人例外,東方持國天王、南方增長天王、西方廣目天王、北方多聞天王。四位天王輪流值守南天門,職責所在,一刻也不能離開。南天門為天庭門戶,巍峨高聳,通體潔白。中間為玉帝御筆親書「南天門」,門牌兩邊端坐兩尊金光閃閃的麒麟,偶爾甩甩頭,發出一聲悶吼宛若驚雷。南天門既防仙人私自下界,又防下界災難暴起,傷害蒼生。今日本是南方增長天王當值,但是四兄弟感情深厚,又是明日玉帝旨意才會下來,故其他三位天王也來到南天門陪增長天王吃酒。
「各位本應參加玉帝仙筵,沒想到還來陪我在這南天門值守。來,我敬各位一杯水酒,以表謝意!」增長天王舉起酒杯對其他三位天王道。
「都是自家兄弟,何須這種客套。我們四兄弟值守南天門以來,互為扶持,從沒有出過任何事故。明日是決定增列仙班之大事之日,更應謹慎,我們四人在此也可震懾宵小,
不敢造次。」持國天王說道。隨即一飲而盡,哈哈一笑。
飲罷,廣目天王說道:「雖然增列仙班是一件大喜事,但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雖天兵俱在營中,但有幾營天兵在加緊操練,營門也嚴加盤查,禁止出入。原來只是在出征之前才會有這種現象,現在各界一片祥和,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多聞天王輕輕一笑:「哥哥,何須擔心此事。自從李天王掌兵以來,軍紀嚴明,戰力增強。又有三太子輔佐左右。李天王對玉帝忠心耿耿,為玉帝旨意是從,從沒出過差錯。即使當年對天不怕地不怕的斗戰勝佛失利,玉帝都不曾責怪。李天王也是感受聖恩,盡心儘力維護天界秩序,從不敢掉以輕心。難道還有那個不開眼的傢伙出來鬧事不成?」
「也是,許是為兄多慮了。來,來,來,喝酒。」廣目天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但是眼中的憂慮並沒有散盡。
雖說多聞天王所說不錯,李天王治軍嚴明、盡職盡責。近千年來,不論天界還是下界的騷亂,都隨著李天王領軍出征化為烏影。不過正因如此,也有些功高震主的說法,雖未成風氣,但也已引起玉帝戒心。派楊戩做副帥,掌中天軍,護衛天庭內城。
此時,天庭內城仙音渺渺、輕歌曼舞。梅山六兄弟分別駐守內城六道城門。六兄弟無一人飲酒,盔甲加身,兵丁亦如此。與內城的歡樂祥和的氣氛完全相反,蕭殺之氣瀰漫。二郎神楊戩在仙筵開始之前專門召集六兄弟吩咐:「幾位兄弟,玉帝對我等如此信任,把內城防衛完全交予我等,各位兄弟當盡心竭力,不可懈怠。現今有暗流涌動,此次封神之事不知如何進行,我心裡有些許不安,所以此次仙筵各位兄弟就不要去了。各自在各自的城門值守,不能出任何差錯。一旦仙筵開始,不許任何人進出,直到封神之事塵埃落定。各位兄弟可清楚?」六兄弟齊聲應道:「請哥哥放心,我等當竭盡全力護衛內城周全。」康太尉接著道:「玉帝信任我等,從灌江口把我等召到天庭,是莫大的恩寵,我等心中自是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