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比賽開始
晚飯過後,無名拿起《說文解字》看了起來,裡面對文字做了詳細的解釋,有些不懂的字還要請教宛姝,這讓宛姝心裡有些洋洋得意。但是無名的讀書速度讓宛姝瞠目結舌。讀完書後無名還想去先生那裡找些書來看,宛姝怎能讓他有這機會,帶著他來到後花園,說是要準備三天後的比試。能忍受這麼長的看書時間已經屬實不易。
後花園的石鎖無名只能舉最小的一個,宛姝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師傅。
「無名哥哥,你先扎馬步,像我這樣。」宛姝做了個樣子,「只有下盤穩,才能更好的發力。」
無名學著宛姝的樣子,身體微蹲,雙手收拳在身體兩側。
「第一天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就不錯了。」宛姝說完走向石鎖旁邊。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無名就感覺兩腿打顫,只能咬牙堅持。無名堅信越是做不好的事情越要更努力的去做,不然你永遠做不好。一炷香的時間到了,雖然天寒地凍,但是無名感覺汗水已經浸濕了棉衣。心中默念著堅持,兩腿抖得更厲害了。
再看宛姝抱著一個齊腰高得石鎖,一使勁竟然單手舉了起來,反覆數次。輕輕放下石鎖,慢慢吐出一口濁氣,臉不紅心不跳。伸腳又挑起一個石鎖,雙手倒立,兩腳不停的來回交換的把石鎖蹬起來,每次蹬起來無名都擔心她接不住。突然宛姝兩腳一用力,石鎖飛起來,宛姝一翻身順勢接住石鎖輕輕放下。一串動作行雲流水。宛姝雖然不喜歡讀書,但是練起功來一點不馬虎。
「無名哥哥,可以了。貴在持之以恆,不一定每次要堅持這麼長時間,你這樣很容易受傷。」宛姝看到無名還在咬牙堅持。
無名扶著旁邊的石墩坐下,大口喘著粗氣道:「宛姝妹妹,為兄著實佩服你。」
宛姝來到無名身邊道:「無名哥哥,我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馬墩的那一拳就算我接下來也很費勁,他不僅僅力氣大,而且出拳的速度還很快。你從沒練過功夫,按說一定會受傷的。但是你竟然一點事沒有。你說奇不奇怪?」
「是嗎?我以為是他的力量不夠呢。」無名茫然道。
「我們試試。」說著宛姝走到練武場中間。
無名站定,宛姝一拳揮出,無名一下坐到地上,捂著肩膀疼痛不已。
「無名哥哥,你沒事吧?」宛姝忙問道。
「哎呦!還是你力氣大,比馬墩那一拳可重多了。」無名邊揉肩膀邊道。
宛姝疑惑的道:「不會啊。我比馬墩那一拳的力量和速度都小很多。你怎麼感覺比那一拳還重呢?」
他們哪裡知道隨風而動只有攻擊力達到一定程度,肌肉感受到了威脅自然而然產生的反應。宛姝怕傷著無名,根本不敢發力,根本不能引起隨風而動的反應。
又練了半個時辰,兩人帶著疑惑回到前院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兩人照常去私塾,夫子檢查了兩人的功課。夫子對無名過目不忘的本領又有新的體會。昨天點讀的文字不僅全部記得清清楚楚,帶回去的《識字新篇》和《說文解字》竟也全部讀完。夫子自然欣喜,千年難遇的人才竟然被自己遇到了,想來千年以後史書留名的時候也有我的名字。想到這裡夫子不僅哈哈大笑起來。
夫子今天除了點讀一些書目以外,又講解了《三十六史》和《經略筆記》,主要講各王朝的歷史,和一些治國經略。
宛姝猶如聽天書一般,反而才來第二天的無名聽得津津有味。夫子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通,遇到無名這樣的弟子自是欣喜若狂,講起書來滔滔不絕,若不是老僕來招呼,竟忘記了吃飯。
三天很快過去了,無名就像一塊乾涸的湖泊,一股溪流流入湖泊,很快被吸收進去,此時恨不得來一場傾盆大雨。
下學以後,無名和宛姝來到武義門演武台時已經站滿了人,大多是十歲上下的孩童,個個體壯如牛。界限分明的分成兩撥人,馬墩正和一個個頭差不多的男孩鼻尖對著鼻尖對峙。
「宛姝來了......。」一個聲音高興的喊起來。
對峙的兩人立馬分開。和馬墩對峙的男孩跑過來憨厚的笑道:「宛姝,你來了。」
「大寬哥,你來的夠早的。」宛姝道。
「那是,宛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早就看這胖子不順眼,一直想要教訓他一頓。這個就是無名兄弟吧?」
「無名哥哥,這是大寬哥,就住我家南邊,隔著一條街。這次我讓他過來幫忙。」
無名對著大寬拱手道:「大寬哥,謝謝!」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這是敘舊來了?是不是怕了?磨磨唧唧的。」一個公鴨嗓子喊了起來。頓時一片起鬨聲。
「怕你?白面饅頭,你劃出道來吧。」宛姝對這馬墩說。
「我叫白面旋風,不是白面饅頭。」馬墩大喝道:「我們比試三場:第一場比試力氣,誰舉得石鎖重就算誰贏。第二場比試耐力,同樣重量的石鎖看誰堅的得時間長,時間長者獲勝。第三場拳腳比試,誰倒地不起算誰輸。」
無名三人對視一下,前兩項好說,第三項可以真的拳腳功夫比試,直到把一方打趴下才算獲勝。
「怎麼?怕了?」馬墩不屑的說。
「一會讓你知道誰怕誰。」宛姝直接頂了回去。
「不過開始前,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三場需要馬凎和姜無名比試。因為此事是因他二人而起。」
「你這是別有用心,明知道無名哥哥不會功夫,還提出這無理的要求。」
「姜無名,你還是個男人嗎?這麼多人為你出頭,你自己卻是個縮頭烏龜。」馬墩不理會宛姝,卻對無名喊道。
「哼,怕你不成?就這麼定了」無名答道。
「無名哥哥,不可以答應他,這是他們的陰謀。」宛姝忙道。
「沒事,前面兩場如果你們都贏了,不就不用我出場了嘛。」無名安慰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馬墩說的對,此事因我而起,我不站出來,讓別人站在我前面我心裡會很難受。」無名很認真的對宛姝道。
宛姝看到無名如此堅決,只得道:「好吧,前面兩場我們一定能贏。」
無名對馬墩說:「準備開始吧,第三場就由我和馬凎比試。」
馬墩陰惻惻的一笑,心道就要你這句話。
「還有點骨氣,第一場比試開始。」
說罷,眾人一起走向石鎖旁邊。
「誰敢和我比試第一場?」馬墩傲聲道,自己最近跟隨師傅練了幾個月,每天累的和狗一樣,不過卻是很有效果,最近力量增加至少三成。
宛姝和大寬對視一眼道:「我來!」
「我知道你有些力氣,不過這細胳膊細腿的力氣再大能大到哪裡去?讓你先舉。」馬墩不屑的說。
宛姝也不說話,來到一個標有二百斤字樣的石鎖面前,紮好馬步,一手掐腰,一手抓住石鎖把手,氣沉丹田,輕輕說:「起......」,一下吧石鎖舉過頭頂。
「好......」一陣叫好聲響起,大寬頻著一幫小弟兄拚命的叫好鼓掌。
「切,這有什麼。」馬墩走到一個標有四百斤重的石鎖旁。
「讓你們開開眼。」
同樣紮下馬步,手托著石鎖把手,腰一發力。石鎖高高舉過頭頂。接著順勢一拋。石鎖又被拋回到原位,地面都一震發顫。
「小兔崽子,比歸比,砸壞我的地面可是要賠的。」不知何時看門掃地的老頭走到了近前。
「宮爺爺,不敢了,剛才一時沒控制住。」馬墩雖然蠻橫,可不敢對老人不敬,他還指望進入武義門呢。雖然老人只是個看門的,但是來來往往的武義門人都對他很是恭敬。
馬墩轉頭對宛姝說:「來吧。」
宛姝並不答話,來到六百斤的石鎖前。她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看門老人,深吸一口氣,氣機從隆中到巨闕,最後沉入氣穴。隨後經太乙,過天池進入手臂。當氣機完全進入手臂后,宛姝一握石鎖旁邊的鎖眼,石鎖瞬間離地而起。
一陣叫好聲,這時不止一群毛孩子圍成一圈,很多武義門的外門弟子和過往行人也在觀看。小小年紀竟然舉起六百斤的石鎖,很多武義門外門弟子都自愧不如。
馬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平時他也就舉六百斤,這武義門前的石鎖都是兩百斤的往上加,下一個就是八百斤。
馬墩一狠心來到八百斤的石鎖前。趁人沒注意到的時候,他偷偷放了一粒藥丸進了嘴中。
看門人眉頭一皺,也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