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憶
「以前的事,給我講講。」「你是真不記得了?」「講。」「行行行,這麼凶幹什麼。以前的事,這可有點長了......」
「你對水流的掌握,就像呼吸一樣輕鬆啊。」源曲大師在一旁稱讚著僅十二歲的歸期,歸期依舊面無表情地練習操控水流,「先歇歇吧,我給你介紹個人。」歸期停了下來,源曲從一個房間里領出一個看上去和歸期差不多大的孩子:「做個自我介紹吧,洛熙。」洛熙顯得有些害羞:「我......我叫洛熙,請多指教。」歸期主動伸出手:「歸期。」洛熙伸出手與歸期握手,「從今往後,你們就是師兄弟了。」源曲笑著說道。
一年後......「現在進行體能訓練,游得越快越好。」歸期猶如劍魚一般沖了出去,洛熙略顯遲鈍:「歸期,你等等我,游這麼快乾什麼......」「越快越好。」歸期頭也不回地說道,洛熙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最後結束時歸期顯得毫不費勁,而洛熙卻喘著粗氣跟在後面,源曲看到洛熙那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
又過了兩年......「兩位,選武器吧。武器是一個刺客最重要的刺殺手段。」洛熙一眼就相中了豎立在一眾武器之間的長槍,而歸期則是走向角落,挑選了一對不怎麼起眼的匕首。長槍在洛熙手中就像蛇一樣靈活,但是面對速度極快的歸期,他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兩人修行了六年之後,都成為了極其優秀的刺客,到玄澤宮殿擔任年幼皇子的保鏢。本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一年前,歸期收到一個秘密任務要去刺殺一個人,恰巧洛熙也有任務,年幼的皇子失去了保護。等他們倆回去時,皇子已經喪命,洛熙去執行任務時有搭檔可以證明他不在場,但歸期向來都是單獨行動。皇子的脖子被劃開,這是歸期殺人常用的手段,也正是因為他喜歡單獨行動讓他成為了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至少洛熙是這麼認為的,但他不相信自己的師兄是兇手,況且皇室和歸期也無冤無仇,皇子平日把他倆當朋友一樣對待。審訊時,歸期道出那日有個秘密任務把他支開了,不信可以去找屍體。的確,屍體是找著了,但死的人卻是源曲大師。這下歸期罪加一等,難逃一死。
一個晚上,洛熙來探望獄中的歸期,他偷偷打暈了所有守衛,放走了歸期:「你快點跑,我最多幫你到這了。」歸期正打算離開,「等等,你忘了這個。」洛熙將那對匕首還給歸期,「謝謝……有緣再見。」歸期趁著夜色離開了玄澤。在水裡,無論去哪都只有死路一條,唯一能逃去的地方,只有岸上。
「想起來了……」
當時歸期來到岸上,隨便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第二天一早追兵就來了,歸期不想連累無辜的人,隻身一人將追兵引走。也不知跑了多久,歸期跑到了一處懸崖,前有追兵後有懸崖,歸期選擇硬著頭皮迎戰,儘管他是一個優秀的刺客,但一番纏鬥下來,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他看著身後的懸崖,再看看眼前的追兵,他微微一笑,隨後縱身一躍。他在下落時看到懸崖邊有人往下看他,那張臉,他已經記不清了。等歸期再次醒來時,映入眼帘的是紅色的天花板。「嗯?你醒了?」歸期想站起來,可他身上全是繃帶,「別亂動,你傷的很重。」歸期轉過頭,只見一個深紅髮色的青年坐在旁邊。
「我......在哪?」「歡迎來到斯考勒劇團,我叫格林,敢問尊姓大名?」「我......不記得了......」「嗯?」格林顯得很疑惑,「對了,我在你身上找到的,給。」格林將一對銀色匕首遞給歸期,歸期看到匕首的瞬間就想起來了:「我叫歸期。」「不錯的名字。」突然房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位紅頭髮的大叔,「斯考勒團長。」斯考勒團長看著躺在床上的歸期,「格林,傷者已經醒了嗎?」「嗯,他叫歸期。」「歸期先生,歡迎來到斯考勒劇團,我是這個劇團的團長,還請多指教。」斯考勒微微朝歸期鞠了一躬,隨後吩咐格林:「照顧好他,我還有事先走了。」格林微微點頭。等斯考勒走後,「還是再睡會吧,你傷成這樣,先好好休息。」歸期一閉上眼就沉沉睡去。
一周后,歸期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他讓格林帶他到處轉轉。這是一個以紅色為主題的劇團,規模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團員包括團長總共12人,劇團應該是行動五天,停歇一天,表演一天。「你可欠我一條命啊。話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從懸崖上摔下來,腰間還別著匕首......」「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原來是,失憶了嗎?」歸期沒有回答。一個月後,歸期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不想成為劇團的累贅,選擇在晚上離開。「嘿,我說,走也得說一聲吧。」歸期回過頭,格林就靠在他身後的牆上,「我,不想成為你們的累贅。」「現在劇團在趕路,你現在離開太危險。再等幾天吧,聽斯考勒團長說這次要去一個叫比洛的地方,途徑的無寂川原很危險,就憑你一個人。一定會」格林停了一下,用手指在脖子上劃了一下,「咔嚓。」
歸期只好耐著性子等了兩天,一到比洛,他就離開斯考勒劇團,「再見。」比洛的晚上很繁華,同時也很危險。歸期初來乍到,決定四處轉轉,殊不知他已經被當地的一個幫派盯上了。歸期走到一個路口,兩個大漢突然走出來擋住他的去路,歸期不想惹麻煩,於是回頭想原路返回,結果也被連個大漢堵住了。他們想抓住他,四個人同時朝著歸期撲來,歸期一個後空翻跳出包圍。他驚訝於自己如此輕盈的身手,幾個大漢看沒抓住人,惱羞成怒,又一次撲了上去。歸期依舊輕鬆躲開,這時一個人從背後抱住歸期,那幾個大漢立馬朝著他跑過來,歸期拔出藏在腰間的匕首朝抓住自己的手臂戳去,他掙脫了束縛,隨後將匕首扔了出去,直接爆了兩個大漢的頭,隨後他一個閃身拔下匕首在另外兩個大漢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口子。歸期一邊擦拭著匕首,一邊朝著那個手臂被戳傷的男人走去:「誰派你們來的?」那人已經被嚇破了膽,直接供出幫派總部的位置。歸期在這個男人的脖子上也開了一道鮮紅的口子,隨後根據他供出來的地址找到了當地勢力最大的幫派。通往屋內的走廊里只有一片血紅和無數屍體。幫派的老大看著歸期如此了得的身手:「跟我混吧,我會給你無盡的榮華富貴!」「痴人說夢。」歸期輕輕一揮手,老大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口子。
很快,歸期血洗整個幫派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比洛,舉城歡慶。「終於自由,安全了!」「以後不用再交保護費了!」「我丈夫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這日歸期來到迪亞魯酒館,酒保看著眼前這個銀髮的年輕人:「先生,你就是那個肅清了整個肯斯幫的神秘刺客?」歸期微微點頭,酒保遞上一杯藍色的酒:「本店的招牌——儷夜沐,這杯我請你,感謝你剿滅了那個罪該萬死的幫派。」「好漂亮。」歸期舉起手中的杯子,注視著這海藍色的液體。「先生,咱們這有個工作,也是獵殺窮凶極惡之徒,請問是否感興趣?」歸期抬起頭看著酒保:「是什麼?」「很簡單,我們這經常會收到一些委託或者懸賞,一般都是些害人不淺的罪犯。」「賞金獵人?」「額,可以這麼說,但我們只殺窮凶極惡之徒。」「我接了。」「好!」從此,比洛多了一位名為「漩刃」的刺客,他殺人乾脆利落,從未失手。
......
想起來了不少事情,但還是有個盲區:自己的家庭與出身?洛熙搖搖頭:「我和你相遇最早也是12歲那年,這之前的事我怎麼會知道。」「謝謝,小洛。」「看來你是真的想起來了,這一年來我一直相信你不是那種人......我不會妨礙你追查真相,你走吧。」
歸期轉身離開,他暗暗發誓,他一定會親手殺了那個背後主謀,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