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信譽原則

男子離開「糖果街區」，前往隔壁的「薯片街區」。

這些名字聽起來很幼稚，只是因為從一開始這片街區只是為了生產而已，名字什麼的也就無所謂了。

薯片街區的味道是難以形容的，有著濃烈的油脂味和蔬菜腐爛的味道。用當地人的話講，這種味道就是「甜中帶咸」。

前面的不遠處幾個孩子正在玩著一種發條的玩具。而旁邊就是一堆已經腐爛的蔬菜，還有蒼蠅作伴。

男人走了過來，對著幾個孩子問道：「小孩兒，你知道十二號街道在哪嗎？」

幾個小孩沒有反應，還是自顧自地玩著玩具，男人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換了一副腔調。

「掛該娃子，石二厚界樓在哈？」

幾個孩子聽到這句話後有了反應，轉頭打量了一番男人，隨後攤了攤手。

男人心領神會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地紙幣，塞到他們手裡。「憨兒，這種撒子也要。」

看到有錢，幾個人開始你一張我一張從裡面抽走，最後第一個拿著錢的孩子手裡面啥都沒有了。但是他還是識趣地指了一個方向。

男人頭也不回地趕過去，繞過大大小小的街道，終於是來到了一處看起來有些「城市」樣子的地方。

乾淨的柏油馬路，路上的人雖然穿得不是多麼奢華，但是相較於「工業區」人滿身的油脂腌臢，還是挺乾淨的。

男人張望了一番，從懷裡掏出手機，翻看了一番。「我看看啊，信譽值低於百分之二十。嗯......很棘手啊。」

男人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終於在一戶人家的門口停了下來。整整衣領，送送腰帶，男人扣了幾下門。

「咚咚咚——」

「赫爾先生您在嗎？」

裡面沒有人回答，男人遲疑了幾秒，繼續敲門。「赫爾先生，我是信譽廳的工作人員。你現在方便嗎？」

裡面依舊是無人應答，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完後退了幾步，在心裡默念道：員工守則第三十條，必要時候工作人員對於拒不配合者，可以強行進入居民住宅。

男人飛起身，一腳給門蹬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男人鑽了進去。環視了一周屋子裡面。

透不進光的房間內，牆壁的長滿了黑色的黴菌，地板上，沙發上，窗戶上全是不知名的油污。垃圾堆的到處都是。

「這是豬圈嗎？」男人小心翼翼地邁出每一步。不是因為禮貌，而是自己實在是不想動作太大，把那小山似的垃圾堆碰倒，撒在自己身上。

「赫爾先生您在嗎？您在嗎？我是來跟您商榷信譽度的問題。」男人在屋內找了一圈也沒有尋得任何的人影。

男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突然在角落裡的床單下面看到了探出來的一隻腳。男人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掀起床單。

「赫爾先生，別再躲著了。你要知道銀行可是有一萬種手段來知道你在哪的。」男人看著縮成一團的赫爾，白了一眼。

「最後一次告知您請配合我的工作。否則我不介意採取強制措施。」男人想赫爾展示了自己握緊的拳頭。

「大，大哥。我實在沒錢了，怎麼還？你看看我這屋子裡，有什麼值錢的嗎？」赫爾很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邋裡邋遢地穿好黑黝黝的衣服。

「赫爾先生，我們坐下來慢慢聊吧.....」男人說罷想找個落座的地方，接過身邊除了垃圾就是垃圾。這才發現自己走過來的過道竟然是唯一的空間。

「大哥，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坐我床上吧。」赫爾討好地撣了撣自己的被子鋪在床上，向男人示好。

「算了站著說吧，反正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男人謝絕後，從華麗掏出一沓工工整整的文件。

「閑話我就少說了，兩年前，您向莫洛銀行借了一筆十萬的貸款，按照當時百分之十五的利息來算的話，您需要償還15.8萬。但是很明顯你逾期了，再加上您之前賭博啊，盜竊啊。現在您的信譽度評分只有......」男人此時皺了皺眉。

「我現在的信譽度怎麼了？」赫爾全神貫注地盯著男人的表情。

「您現在的信譽度評分只有三十分.....」

男人此話一出，赫爾一下子腿軟地跪倒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男人。「怎麼可能？三十分？那不就是意味著.....」

「意味著你很有可能要承擔刑事責任了。」男人搶先一步回答。看著面前精神幾近奔潰的人，男人稍微緩和態度。

解釋道：「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您只要在接下來的十天內償還本金和利息。那麼信譽廳會考慮延遲對您的懲罰。」

「延遲懲罰？呵呵，十六萬啊？你讓我怎麼湊？我就是我一個臭打工的，十天內湊出十六萬？」赫爾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的垃圾堆陷入沉思。

「這就不是我的事情了。」男人伸出手蠻橫地將赫爾的手摁在了一個機器上面。

「滴——信息採集完畢——」

「好了，我的事情完成了。接下來的事，就是您自己決定了，是打算還債，還是去鑄冷漠做苦役，想必你的心裡已經有答案了。我在提醒您一句，不要有逃跑的想法，剛才的東西是追蹤裝置。」

男人收拾好東西，小心翼翼地朝著門外走出去。

「呵呵，十六萬，我就算像牛一樣不休息地工作，我也不可能十天之內完成的......」赫爾此時把目光投資在了男人的背影上。

突然一種邪惡的想法湧上心頭，赫爾從角落的垃圾堆里摸出來一把已經劈了刃的水果刀，貓著身子朝著男人靠近。

「啊——今天晚上得洗個澡了，不然凌玲又不讓我抱她了。」男人正在嘀咕的時候，突然一陣寒芒向著自己刺來。

男人眼疾手快一個閃身躲開了刺來的刀，朝著赫爾的肚子狠狠地揣上一腳。

「啊——」赫爾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男人一腳踢飛了水果刀。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

男人抓著倒在地上赫爾的頭髮，掀起他的頭，質問道：「我沒有權利怎麼著你，畢竟現在開始，你就已經是屬於銀行的財產了，但是讓你住幾天醫院還是可以的。」

赫爾則一臉的失望，吃力地感慨道：「那挺好的，總比去做苦役強。求求你，殺了我吧。」

「哼——」男人冷笑一聲，抓起他的頭便摁在了垃圾堆里。

「你要是能少賭點，好好找個工作。也不至於這個樣子。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你經常去的賭場，也有銀行的股份。」

做完一切后，男人整了整衣領，隨後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說道：「若果您對我的服務滿意的話，就請五星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