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絕密文件
「星寒！」老趙看向岳星寒，目眥欲裂。
就在剛剛，岳星寒為他擋了來自背後的一擊，被空行刺傳了手臂。
「放心，趙叔。「岳星寒卻是強忍著胳膊上的劇痛，看看已經被自己割喉倒下的空行，又看看老趙，擠出一個笑容：」我年輕，這一下還扛得住。「
「讓我看看！」老趙急切地抓過岳星寒的左手，看向了他手背上的星星，那原本純白的星星已經蒙上了淡淡地灰色。
所幸，並不多。
「行了，老趙。」岳星寒一把抽回左手，按住了右臂上的傷口：「我沒事，止血藥給我。」
「呼。」查看了岳星寒的情況，老趙才算是鬆了口氣，從胸前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藥瓶，遞給了岳星寒：「給你，快擦上，剛才……謝了啊！」
「你這都捨得拿出來？」岳星寒拿著藥瓶，愣了片刻。
這可是能排得上級的藥劑，雖然只是e級，但是效果遠超普通的藥膏。
老趙這一瓶，那是壓箱底的寶貝，自從得到這藥膏之後，他自己受過不下十幾次傷，卻也沒見他用過一次。
「一瓶藥劑而已，墨跡個啥！」老趙「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隨後把頭別過去，似乎是不忍心看你岳星寒上藥。
「那行，那咱們算是扯平了。」岳星寒點了點頭，把藥劑倒了一半在傷口上，
他太了解老趙了，這藥劑老趙是絕對捨不得隨便用的，但是如果自己不用，老趙心裡反而會有疙瘩。
「廢話真多。」老趙接過剩下的半瓶藥劑，小心翼翼地又放回了口袋裡，然後指了指前面的門：「星寒？」
岳星寒看著老趙的動作，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自從末世「霧靄」降臨之後，他們與這些喪失一般的東西打過太多交到，自然也知道即使是其中最下等的空行也能聽懂一些簡單的話語。
動作，才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最適用的交流方式。
「嗯。」老趙得到岳星寒的回應，也點了點頭，舉起自己的步槍，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那最後一道門前。
如果所料不錯，裡面的空行現在應該已經被外面的聲音驚擾，聚集在門邊。
這一點老趙清楚，岳星寒自然也清楚。
給手槍換上子彈，岳星寒目光死死地盯著老趙面前的門。
只要門被踹開，他會在第一時間擊斃一到兩隻空行，為後面的戰鬥奠定優勢。
「砰！」
「砰砰！」
「噠噠噠！噠噠！」
踹門聲，手槍聲，以及老趙的自動步槍的聲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按說，事情進展到這裡，後面就是一面倒的壓制戰鬥了。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什麼？！」老趙看著眼前的五隻空行一下子變成了四隻，心中猛地一顫。
「嗯？」岳星寒開了兩槍后也是一愣，隨後只感覺右邊臉頰旁傳來了一陣疾風。
「星寒！」
「草（一種植物）！」岳星寒暗罵一句，時間緊迫，只來得及抬起右手，擋在腦袋旁邊，同時把頭向左微偏，試圖躲開這一擊。
「啪！」
一聲脆響，灰白色的爪子打在了岳星寒右手拿著的手槍上，留下了淡淡的一道白痕。
「哈咪啦陸擾可唔。」那現了形的空行見一擊沒能起到理想中的效果，口中念了一串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辭彙，隨後身體竟是再次漸漸淡化了。
「砰！」
還好，老趙畢竟是出過不下上百次任務的老人了，驚訝下第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應對，一槍擊中了那空行的頭部。
「嘶……唔呵啊……」
那空行被擊中要害，身形再次清晰起來，口中發出了幾個不明意義的音節，隨後便一頭栽倒在了一邊，沒了聲息。
「這是什麼鬼東西？」岳星寒喘著粗氣，目光死死地瞪著眼前的空行屍體，生怕它突然又站起來了。
空行岳星寒是見過的，但是這種會隱身的卻是第一次見。
「這是變異的空行，放心，不會站起來了。」老趙說了一句，沒有詳細解釋，而是轉身進了房間。
「呼。」岳星寒深吸了口氣，雖然仍是心有餘悸，但是處於對老趙的信任，還是點點頭，站了起來，跟著向屋內走去。
「星寒，快搜，咱們時間不多。」老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十五分鐘后就是匯合時間了，爭取找到那份文件！」
「是！」
岳星寒答應一聲，也沒有廢話，迅速在房間里翻找起來。
「那份文件」，這只是個代稱，但也是他們知道的全部了。
繼殷商會的任務說明中只說了那東西在這個建築中，是一份絕密文件，同時標註了完成任務後會給與的豐厚報酬。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解釋和說明。
「噹噹當！」
就在岳星寒和老趙專心致志地尋找著的時候，一陣敲擊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小心。」老趙下意識地把岳星寒護在身後，同時舉起槍對準了發出聲音的一個鐵柜子。
「等等！」岳星寒趕緊攔住了要開槍的老趙：「老趙，也許是活人呢。」
「活人？」老趙皺了皺眉，本想直接否決岳星寒，但是仔細想了想，卻也是點了點頭。
這個研究中心是「霧靄」降臨五年後建立的，被空行攻破也是幾個月前的事，如果說真的有人活著……幾乎不可能，但是也不能百分百保證。
內心掙扎了許久，老趙終於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槍。
「我開門看看。」岳星寒說著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白色星星。
剛剛那一下雖然被槍擋了，但是岳星寒右手還是受到了一些傷，此時左手上的這顆星星又暗了幾分。
「我來吧！」老趙一把按住岳星寒的肩膀。
「沒事。」岳星寒搖搖頭，指了指眼前的柜子：「這個大小，最多是個小孩變的空行，我還扛得住。」
說完，不待老趙再做阻攔，岳星寒已經伸手打開了那柜子的門。
「嘶……哈……「
一個空洞的聲音從柜子中傳了出來。
下一刻，出現在岳星寒面前的，是一雙空洞，灰暗，彷彿蒙上了層層灰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