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幫我保護他

第十九章 幫我保護他

牧風看向已然沒了一絲生機的劉浩屍體。

雖說先前他埋葬過青雲子的屍體,但真正動手擊殺其他修士,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牧風面色如常,心中沒有一絲的波動。

牧風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什麼冷血嗜殺之人,但不管是誰都有底線,先前那叫劉存的中年修士想要自己性命,將其擊敗之後,卻本著一絲仁慈將對方放走。

可換來的卻是什麼?

劉浩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或者說修真界中的修士就沒有那種天真之人。

因此對牧風而言,自己不過是解除了一個威脅罷了,沒有必要憐憫。

上前取下對方腰間儲物袋,直接將上面的神識烙印抹去后從其內拿出一塊令牌。

「這就是修真聯盟的令牌?」牧風把玩著手中的令牌,隨即神識融入其內。

頓時,自己的懸賞的信息便是浮現在腦中。

「原來如此…」

牧風將令牌收回儲物袋,隨即連同儲物袋一同扔進儲物戒內。

現在雖說知道了這些修士是以樣貌來尋找的自己,可仍是沒什麼辦法。

尋常改變容貌的法術根本無法瞞過神識探查,更何況自己也根本不會改變容貌的法術。

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牧風發現就在令牌中自己的樣貌浮現而出的同時,他還感受到了一股氣息,一股特別熟悉的氣息。

「是我的神識氣息…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牧風眉頭緊皺,自己是因青雲子開的神識,而之後便是逃離了玄天宗,按理來說玄天宗的修士應該沒有機會弄到自己的神識氣息才對。

有了神識氣息,現在哪怕自己弄到了能逃過神識探查改變容貌的法術,但自身的神識氣息卻是無法改變。

「看來這懸賞是真沒辦法躲過去嗎?可劉浩先前提及的那結丹修士又是如何讓修真聯盟放棄懸賞的?」

思索無果后,牧風也放棄了,一切順其自然即可。

「秘境嗎…」牧風嘴中喃喃,「劉浩說話之時我一直神識鎖定著他,體內靈力和神識沒太大的波動,看來應該不假。」

現在的最關心的事情就兩件。

其一,自己生死劫破解關鍵的那畫卷中女子。

其二,自己的身世。

而秘境似乎跟自己的身世有著密切的聯繫,因此牧風便是作出了決定。

「下月初三…」

牧風算了算日子,隨即走到洞口看向一處,「先前跟玲瓏不辭而別有些過意不去,而且也答應過她去葉家拜訪,還有七日時間…此處離葉家頂多半日時間…」

略微猶豫后,牧風便踏上飛劍化作長虹朝葉家方向飛去。

葉城。

「不愧是大城,遠非謂城可比…」

牧風四周打量些許。

這葉城先不提比林家所處的渭城大了數倍,城內也是一片歌舞昇平,而且在牧風的神識探查下,這城內幾乎有著三成以上的人都是修士。

「呼…」牧風深吸口氣,將隱匿術施展到極致。

現在的他看似就跟一個凡人無異,只要對方神識不高出他太多,那便無法察覺。

一路詢問之下,牧風來到了一處宅邸外。

「來者止步,此乃將軍府!」

牧風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牧風,請問葉玲瓏葉小姐可在?在下與葉小姐有約,特來拜訪。」

「哼!」大門處二人冷哼一聲,「小姐名諱豈能從你口中隨意喊出?要是每個來此的人都說是將軍府的故人,那我們幹嘛吃的?」

牧風聞言眉頭微皺,「這便是將軍府的待客之道?」

「客?」

二人相視一眼,「哈哈…你也算客?也不看看你這一身窮酸樣,你若是富家公子哥,我二人或許還會去通報一二,可…」

「放肆!」沒等其說完,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門內響起。

隨即,一個滿臉鬍子的中年男子走出,他先是看向牧風微微抱拳,隨即看向大門處二人,「凡報明來意身份者,不論來此何事身份貴賤皆須稟報府內執事定奪,你二人入府多久?連規矩都不懂?」

二人見到走出之人後齊齊跪倒在地,「「中…中郎將…回稟大人,我二人入府一月有餘。」

「一月有餘?哼!若是當差不足半月此事我可睜一眼閉一眼,可一月有餘卻連將軍府的規矩都沒學會?何人領你們入府?」

「回大人,是程頭…」

「程頭?」中年男子似有所思,「可程林漢?」

「正是。」

「行了,你二人去通知你們口中的程頭,天黑之前我不想在府內再見到你們三人,趁早滾蛋!」

「中郎大人…」

「滾!」中年男子低喝一聲,二人頓時心裡一震,其中一人更是嚇得昏厥了過去。

「來人!將此二人連同程林漢逐出將軍府永不錄用。」

隨即走上前幾人將那二人架了出去。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走到牧風身前抱拳道:「小兄弟見笑了,在下葉威,是我們管教不嚴,這才出了這麼兩個混賬。」

牧風被先前這一幕也是弄得有點懵,擺手道:「在下牧風,我看那二人本性也不壞,大可不必如此吧?」

葉威聞言冷哼一聲道:「哼,什麼不必如此?小兄弟怕是不知道,凡是入府後,並不是第一時間安排差事,而是會齋戒七日,隨後由府內執事教他們府中規矩七日,而後由領他們進府之人帶領他們當差七日,隨後才能正式當差,因此若是在前面的三七之日內犯下小錯,倒可以從寬處理,這些都是家主定下的規矩,不提這些,小兄弟不知來此何事?」

「咦?這不是牧風兄弟嗎?」

就在這時,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在牧風身旁響起。

牧風回頭笑道:「庄大哥,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來人正是當初護送葉玲姐的那兩個兄弟之一,庄翰。

庄翰哈哈一笑,「哈哈…好得很,牧兄弟,先前你不辭而別,咱們小姐可是把我們罵了半天,責怪我們沒把你追回去啊。」

「庄老弟,這位小兄弟你們認識?」

「葉哥,你這什麼記性啊,半年前不是跟你提及過?他就是那時我們遇上的那人,鄒文禮先生的學生牧風。」

葉威目露追憶之色,片刻后恍然,「啊…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我就說你這名字有些耳熟呢,小姐可是每天都在念叨呢,走走走,隨我進去,小姐正好還沒走。」

說著,二人便是把牧風領了進去。

三人剛走進別院,一個女子走出。

「葉大哥,你來得正好,我稍後會跟爺爺外出一趟,正準備叫你陪同。」

「玲瓏,許久不見啊。」

葉玲瓏聽到聲音后嬌軀一震,抬頭看去,頓時眼角濕潤起來,「牧大哥?你沒事吧?先前不辭而別,我還擔心你出什麼事了。」

牧風無奈一笑,「我能有什麼事,我不是讓人轉告你了嗎。」

葉玲瓏擦去眼角淚痕,嬌哼道:「哼,爺爺和爹爹都說過,修士的話可不能信。」

「我不也是修士…」

牧風二人相談的這一幕自然是被身旁的庄翰葉威看到。

此刻他們二人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在他二人的眼中,眼前之人雖說是女流,但卻是女中豪傑,也曾上過戰場,平日里雖說對他們也是十分親和,但總給人一種剛強的感覺。

別說流淚了,即便被弓箭射傷也是未曾皺眉,更別提現在這略顯撒嬌的樣子了。

「你拉我幹嘛?」葉威看向庄翰。

庄翰輕嘆口氣,「哎,你榆木腦袋不成?沒看出來咱小姐是動心了?沒看出小姐有些不好意思了?咱倆在這不是礙事嗎?走了…」

說著,庄翰直接拉著葉威朝院外走去。

二人雖說聲音極小,但畢竟幾人相距太近,談話自然也沒逃過二人耳朵。

葉玲瓏此時耳根通紅,就連牧風也是不由繞了繞頭有些尷尬起來。

其實就連葉玲瓏也是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

她與牧風本是萍水相逢,二人雖同乘一輛馬車,但相處時間也不過十來日時間。

但在牧風不辭而別後,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牧風是否成功脫險,時常也會想起二人在馬車內相處的那幾日時光。

時間久了,她心中便是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情感。

「那什麼…」牧風饒頭道,「玲瓏,剛不是聽你說你要陪你爺爺出去嗎?那正好,我也準備…」

「你要走?」葉玲瓏抬頭看向牧風,眼中有些許異樣的情感涌動。

「嗯。」

「我可以讓我哥陪爺爺外出…」葉玲瓏輕聲道。

牧風略感無奈,他從出生之後便被遺棄,而後是跟著爺爺長大的。

平日都是在山上度過,偶爾會去山腳的村子,不過也是去一個教書先生那裡看看書。

後來雖然去了謂城林家,但也沒怎麼出過林家院門。

即便去了玄天宗后,也是師徒三人在一個偏峰修鍊。

所以說一直到現在,牧風就極少與他人有所接觸,而其中女子更是只有林家那叫林月瑤的丫頭了。

因此不擅人情世故的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二人一陣沉默。

片刻后,牧風乾咳一聲道:「咳…其實吧,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當初不辭而別賠罪來的,而且七日內我必須趕到七道宗,那裡距此路途遙遠,雖說我是修士,但即便全速前行怕是也須三五日時間,所以…」

「你還會回來嗎?」

牧風一怔,隨即笑道:「那是自然了。」

「可爺爺說修士的壽命遠非凡人可比,等你再回來之時,或許…」

牧風聞言沉默了。

的確,在時間上,修士和尋常凡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片刻后,少女那淡然的面容似緩和了幾分,他從腰間取出一個玉佩遞給牧風,「牧大哥,這玉佩拿著,這是葉家身份的象徵,你為何會被修士尋找,玲瓏暫且不問,但危急時刻,你可將此玉佩拿出,雖說我們葉家不是什麼修仙家族,但魏國境內的修士絕大多數都認識此玉佩,到時或可保你平安。」

牧風在玉佩上掃過,這玉佩跟曾經遭遇修士攔截之時,葉玲瓏拿出的令牌上的圖案一般無二,不過卻是並未伸手接過。

葉玲瓏沒等牧風拒絕,直接塞到其手中。

看著面前那可人的俏臉,牧風突然想到了什麼,心念一動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小珠子,「這是修士的法寶,雖說你無法使用,但卻是有著一種獨特的清香之味,而且即便是尋常凡人隨身攜帶也可駐顏,那什麼…我就先走了…」

說著,牧風便是轉身離去。

他不想在此多留,他感覺若是一直待下去,面前那少女惹人憐愛的模樣或許真會讓他忍不下心。

而且自己的處境有些微妙,這葉城的修士眾多,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的危險。

葉玲瓏靜靜的看著牧風遠去的背影,一語不發。

許久之後,葉玲瓏突然輕聲好似自語般道:「二哥,我知道你在。」

「哎…」隨著一道嘆息聲響起,一個俊朗的男子從旁走出。

「小妹,你對他有意思?要不二哥給你追回來?雖說隱匿了修為,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築基期,跑不遠。」

葉玲瓏好似並未在意對方所說的話,他看向俊朗男子,面色一正,「二哥,有修士好像在追殺牧大哥,你幫我保護他,可好?」

「修士追殺他?」俊朗男子一愣。

「你莫要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其中緣由,他的目的地好像是七道宗,你只要保護他安全到七道宗即可,但最好別讓他發現了。」

葉玲瓏說完就朝門外走去。

「這丫頭…」

俊朗男子正是葉家二子,葉修,也是葉家唯一的修士。

「什麼叫你也不知道?不知道還讓我保護他,說不定他是個什麼壞人呢,肯定是對他有意思,甚至都還把玉佩給了他,還不好意思說,切…」

葉修嘴中碎碎念叨了幾句后,走到一旁的亭子內,拿起筆寫了幾筆后,將其折成紙鶴。

葉修手中掐訣,低喝一聲:「分!」

只見那紙鶴瞬間分化出數只一模一樣的小紙鶴,隨即朝四面八方飛去。

「一名結丹後期,兩名築基後期,其餘七人也全是築基中期,一共十名修士,那叫牧風的築基初期,那追殺他的人應該也是相差無幾,不然也不會活到現在,我這派去的人只要對方不是元嬰,保他活命,也用不著我親自去。」

葉修瞥了一眼遠去的紙鶴后,直接原地躺下,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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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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