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圍殺
眾人都是不由看了眼身後口吐鮮血氣息萎靡的戚猛,卻仍是沒有動作。
牧風見狀也不催促,他也在等,等面前眾人拿出他想看到的東西。
戚猛擦去嘴角血跡,冷笑一聲,「哼,牧風是吧?老子記住你了!不過想要我的儲物袋?做夢!」
話音一落,戚猛摸向腰間儲物袋,一塊令牌在手。
七道宗眾人見狀,急忙擠出最後一絲力氣竟也是掙脫子母鼎的束縛朝著戚猛跑去。
戚猛看了眼牧風咧嘴一笑,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用力一捏。
數息時間過去。
然而,戚猛等待的一幕卻是沒有發生。
他不由看向那本握著令牌的手,不由得一愣,隨即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牧風,頓時滿臉的驚恐之色。
「不…不可能!」
牧風把玩著手中的令牌,「嗯…這就是可以逃出秘境的令牌了?」
「怎麼回事?」周師姐看向孫明。
孫明咽了口唾沫,「就在戚猛拿出令牌的同時,剛才牧風應該是施展了某種增加自身速度的法術,即便我神識一直將他鎖定著,但也只看到他奪取令牌之時的一道殘影,回過神來之時,他已然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啊?」周師姐一愣,「這怎麼可能?他不過是築基初期罷了,別說法術了,即便是使用法寶怕是也斷然不可能在我們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做到!」
孫明雙眼微眯,不由看了看籠罩他們的大鼎,「或許是這法寶的緣故…」
其實孫明猜得沒錯,正是因為子母鼎。
牧風本就十分謹慎,更何況同時與這麼多修士為敵。
他之所以敢堂而皇之的走進子母鼎內,其根本原因便是子母鼎的能力之一。
子母鼎本就是束縛他人的法寶,雖說戚猛等人能強行掙脫出束縛,但束縛的能力依然沒有解除。
所以不是牧風的速度有多麼快,而是他們眾人的所有感官都被限制了些許。
修士之間的戰鬥本就是比拼法術法寶以及自身肉體的強度,他們靈力已經接近枯竭,因此無法以靈力控制法寶或是施展法術。
而唯獨的肉身也是被子母鼎限制,自然是無法跟全盛狀態的牧風相抗衡了。
牧風將令牌收好后,走到戚猛身前,靜靜的看向對方。
戚猛望著牧風,咬牙切齒,不過卻是已然沒有絲毫辦法,無奈之下也是把儲物袋扔到地上。
七道宗其他弟子見狀也是都把儲物袋扔到牧風身前。
「孫道友,該你們了。」
「我們本是同門,而且根本上講是你跟七長老有過節,何必遷怒與我們?」
「不不不…」牧風搖頭道,「道友多慮了,不是遷怒你們,我對這秘境也十分感興趣,不過呢,你也知道,秘境內修士可不少啊,我為人謹慎,所以呢,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們喪失戰力,這樣我才安心不是?」
「哎…」孫明無奈嘆口氣。
他知道牧風口中的顧慮只是借口罷了,如果說真是謹慎起見,剛才何必阻止戚猛等人逃離秘境?
說白了,就像剛才戚猛所言,牧風只是想趁火打劫罷了。
不過即便他知道,也是無可奈何,看向身後眾人點了點頭,隨即都是把儲物袋取下扔了過去。
牧風大手一揮,將所有儲物袋拿到手中,心念一動,直接將儲物袋中的神識烙印抹除。
戚猛本想到對方拿到儲物袋也沒辦法使用,畢竟築基後期的神識印記可不是築基初期的修士能隨意抹除的,然而此刻卻是突然發現與那儲物袋僅剩一絲的聯繫也是消失,不由一驚。
「這牧風定然是隱匿了修為,或許是結丹期的修士,不然定不可能這般輕易抹去我的神識烙印…」
這般想著,戚猛雙眼微眯看向牧風。
牧風似察覺到對方的目光,略微思索后,從對方儲物袋中拿出一塊令牌和一個儲物袋扔到玄天宗眾人身前。
「孫道友,你說得沒錯,跟我有過節是青雲子,與你們自然是無關,念在同門的情誼上,令牌還你們,儲物袋裡有一些丹藥,你們可服下以作恢復,至於打不打算出秘境,那便由你們決定了。」
說著,牧風心念一動,將子母鼎收回,看向戚猛露出一絲不明的微笑后,踏上飛劍離去。
孫明和戚猛都是一怔。
隨即二人都是明白了牧風的用意,不過面上的表情卻是截然不同。
孫明看著戚猛的目光中蘊含著無盡的殺機。
而戚猛此刻面色卻是陰沉不定。
他們兩伙人的情勢現在再次顛倒。
原本戚猛等人已經取得了絕對性的上風,可中途卻是殺出個牧風,而現在,所有人的儲物袋都被搜颳走,原本就看誰先恢復了,可牧風卻是留下了一些丹藥給玄天宗眾人,這樣一來,等玄天宗的弟子服下丹藥恢復后,遭殃的肯定就是七道宗弟子了。
片刻后,戚猛突然開口道:「孫道友,你剛才應該也發現我們的神識烙印被抹除,這斷然不是築基初期的修士能做到的,因此我斷定他定是隱匿了修為,其真正修為至少是築基後期甚至結丹期,即便你們幾人恢復了,怕也是去送死,就依周師妹先前所言,我們聯手如何?」
孫明呵呵一笑,「呵呵,你當我傻?等你們恢復了再把我們趕盡殺絕不成?」
戚猛也是知道自己這麼一說也是沒有絲毫的說服力,隨即一咬舌尖,手中掐訣一指眉心,「孫道友,我等願立下心魔之誓,若道友答應聯手,七道宗弟子秘境內一切聽憑你們吩咐,所獲法寶丹藥也皆由你們分配。」
孫明聞言猶豫起來。
心魔誓言是斷然無法違背的,可他卻仍是有些咽不下剛才的氣。
戚猛急忙又道:「孫道友,你可想清楚了,即便你們將我們幾人抹殺,可沒了法寶,怕是遇上其他修士也只能逃跑,只能選擇離開秘境,若空手回去,難道你們玄清掌門就能饒了你們?
「可有我們七道宗的人在旁就不同了,雖然儲物袋也被搶走,可我們的屍傀還在,你應該知道,我們七道宗主要依靠的是屍傀而非法寶。」
孫明看了眼身後幾人,隨即眼中也是殺意瀰漫的看向牧風消失的反向點頭應道:「行,既然如此,那等我們恢復好了再去尋那牧風!」
…
秘境一處。
「儲物袋,地圖。」牧風看著眼前之人,面露笑意。
中年修士輕嘆口氣將儲物袋和地圖雙手奉上,牧風接過後,又是騰空而起。
牧風現在頗為高興。
就在他離開玄天宗和七道宗兩伙人後,便查看了他們的地圖,發現的確和他想的一樣,都是畫著不同的方位。
隨即便是盤算著繼續弄到更多的地圖殘片。
這段時間他也對秘境的修士大致修為有了了解,的確大都是築基期,其中築基中期居多,其次便是築基後期,築基初期的修士幾乎沒有。
而且他還遇上過一名結丹修士和一名築基後期大圓滿的修士交戰,觀戰一番后,他發現正如那修真聯盟青衫修士所言,結丹修士在秘境中實力的確會被限制不少,也就比築基後期圓滿的修士略強些許。
因此若是在偷襲成功的情況下,牧風也有把握制服那些結丹期修士,即便偷襲失敗,他也能安全逃離。
不過這一路下來,牧風卻是一人沒殺。
只把對方的地圖和儲物袋拿走,若是儲物袋中有令牌,牧風倒也會還給他們,去留皆由他們自己決定。
當然,如果說其他人主動找牧風的麻煩,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加倍奉還或是直接斬殺。
牧風的心境有了改變,對他而言,現在是自己找他人的麻煩,本就是行的惡人之事,若是還將他們殺害,牧風自認為或許對自己日後的修道生涯會是一種阻礙。
而此刻,牧風手上已經有了十數張不同的地圖。
「這也拼不上啊…」
牧風眉頭一皺,大手一揮,將所有地圖收進儲物戒中,又繼續跑去搶奪地圖。
秘境之中沒有晝夜,因此也不知具體過了多久,但牧風憑感覺覺得來到秘境算起,應該至少過了十來天了。
在這些日子裡,特別是位於秘境東南方位的修士。
他們幾乎大半都認識了一個修士,一個看似二十幾歲的使用著一件方鼎類法寶築基初期的修士。
…
秘境極南一處。
數十人聚集一起似商量著什麼。
「各位道友,在下燕國封於修,想必你們都是受害者,現在我們就該拋開各種成見,聯合起來。」
「封道友,你既也是受害者,那想必也知道,我們現在除了這一身衣服以外,就只剩下一塊令牌而已,沒了法寶的我們就算聯合起來又能怎樣?」
封於修抱拳道:「這位道友,我們能有進入秘境的資格,足以說明都是宗門內的佼佼者,即便沒了法寶,我們仍有法術神通,依我看來,那人只有那大鼎法寶較難對付。
「他要是沒了那大鼎法寶,想必我們中的任何一位道友都可以不藉助法寶將他擒住。」
剛才說話之人聞言呵呵一笑,「呵呵,說得倒是漂亮,那我們如何能讓對方不使用那大鼎法寶?或者說我們如何能破解那法寶?那玩意不但能束縛修士行動,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會吸食靈力,被其罩住后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
其他修士也是面面相覷。
如果說他們有破解那法寶的辦法,那也不會在這裡了。
封於修不知從哪拿出一柄摺扇,扇了兩下笑道:「這位道友,任何法寶都是有其弱點,而且驅使法寶也會耗費靈力。
「我們現在在場的修士足有半百,屆時大可分成三路,其中一路的道友去做誘餌,誘使對方用出法寶,另外一路從大鼎外面群起而攻之,形成圍殺之勢。
「至於最後一路,就在一旁待命,以免對方還有其他後手或是逃跑。
「諸位,那人想必不止搶奪了我等的儲物袋,再加上他自己的法寶丹藥,到時候我們大可平分,也不枉秘境一行,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