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漩渦
牧風識海之內。
一個身影顯現而出，面露笑意，「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
「你的樣子…你不是青雲子？」
青雲子此刻倒也不在乎對方直呼自己道號，「樣子？啊，也對，你是第一次見我這個模樣，不過這才是我應有的模樣，不用奇怪。」
牧風雖面上沒太大的變化，可內心卻是焦急得很。
在房內，自己被法寶所束縛，面前還有兩名修為遠超自己的修士，而現在，在自己的識海之內，神識所幻化的身體竟也是無法動彈。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經歷的這五年。
受盡了修鍊之時帶來的枯燥與乏味，更是受盡了無數同門的數落與嘲諷。
好不容易成功凝氣，可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師父計劃的一部分？自己這具身體只是為了在凝氣之時淪為他人奪舍的皮囊？
不甘。
除了不甘更多的則是無奈，即便面臨生死危機，自己居然什麼也做不到。
牧風這才意識到，別人口中修真界的殘酷，什麼叫做強者為尊。
「即便你真成功奪舍，儲物戒上有爺爺的禁制，你也用不了。」
「哦？原來留下的是一枚儲物戒啊，倒是個稀罕物，不過裡面的東西想必更加稀罕，至於我能不能用就不用你擔心了。」
話音一落，身處識海之外的青雲子肉身手中印決突然一變。
牧風神識所化的身體頓時雙眼無神，好似沒了心智一般。
青雲子見狀嘴角微微上挑，剛抬手，卻是突然看向一處，「那是…」
只見牧風的身後不遠處，有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漩渦正繼續的旋轉著。
一股無形的吸力朝周遭擴散。
青雲子本來沒當回事，可那吸力卻是逐漸增大，自己神識所幻化的身體似也有抵抗不住的徵兆，略感不妙，急忙後退幾步。
然而，每當青雲子後退之際，那吸力卻好似有意識一般，再增加幾分。
青雲子看向一旁雙眼無神仍是沒有絲毫意識的牧風，眉頭微皺，「怎麼回事？這小子本體被束縛，神識我也動了手腳，應該處於昏睡狀態才對…」
說話間，青雲子又被那漩渦所散發的吸力拉近了幾分，他回頭看了眼漩渦，又看向牧風，略微猶豫后一咬牙，「拼了，雖不知被吸進去會是什麼後果，不過…看你吸得快還是我奪舍更快。」
青雲子面色一狠，強行挪動幾步到牧風身前。
只見他微微抬手，手中印決一變再變，最後二指成劍一指後者眉心。
牧風的神識所幻化的身體中頓時一道道白霧升騰起來。
數息后。
牧風的下半身漸漸化作白霧消散起來。
青雲子見狀，面露喜色，「哈哈…早該如此，即便不知那漩渦是什麼鬼東西，但這小子不過剛凝氣成功，也是在我的幫助下開的神識，我居然還擔心對我有威脅…」
又是數息后。
牧風的雙臂和身體也是化作白霧消散，就連頭顱也是消散了一大半。
「終於…這具五行靈根的身體是我的了！還有牧塵心留下的東西，我的！都是我的！」
就在青雲子狂喜之際。
那漩渦所散發的吸力徒然暴增數倍，還沒等青雲子反應過來，整個人頃刻間就被那漩渦吸了進去。
識海內頓時回歸寂靜。
…
房內。
「呼…」也不知過了多久，牧風猛然睜開雙眼，大口的喘著粗氣，「我…沒事？」
「啊！」他剛抬頭便是看到眼前七竅都有鮮血溢出好似已然沒了生機的青雲子頓時嚇得叫出了聲。
他不由看向趙龍，此刻對方如木樁一般一動不動。
本牢牢束縛著自己繩子法寶也是已然脫落。
牧風急忙站起身子後退幾步，先前自己彷彿看到了鬼門關一般。
「嘶…」
識海突然一陣刺痛傳來。
就在刺痛消散之後，牧風的腦中突然冒出了一些他人記憶。
「這是…青雲子的記憶？為什麼？」
…
半晌后。
牧風整理好腦中憑空出現的記憶。
他這才知道，面前的青雲子根本早就不是他師父。
原來青雲子在十數年前偶然獲得一種功法，因為那功法會提高結嬰的成功率，而他因為壽元將盡，於是什麼都沒想便是開始修鍊。
但是功法特殊，須以元嬰以上修士的屍骨為輔才能修鍊，本以為根本無法弄到元嬰老怪屍骨準備放棄之時，突然發現功法最後居然標註著一名元嬰修士的埋葬之地。
懷著一絲期待，青雲子找到了地方尋到了屍骨，二話不說便是將其煉製成丹藥服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
就在牧風入宗前一年，青雲子發現了的蹊蹺，自己的腦中時常有一個聲音低語著，識海內也有著一道陌生的神識。
每當深夜，那陌生的神識時常會肆意擾亂其識海。
青雲子查閱宗門典籍后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增加結嬰幾率的功法，而是屍傀宗的一種魔功。
他不想暴露自己修鍊了魔修功法，但也不想因此傷害牧風二人，便告知他二人戌時之後不管何事都不要去找他。
又是兩年後，青雲子的神識被消磨得喪失了抵抗的意志，終究被那陌生的神識佔據了主導。
片刻后，牧風睜開雙眼。
「哎…」他看向青雲子是屍體不由輕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怕是就說眼前之人。
「不過把他吸進去的那漩渦到底是什麼東西…」牧風面露疑惑之色，略微猶豫后，他閉上雙眼，感受識海內的一切。
識海中央處，那漩渦依然是不停歇的旋轉著。
牧風神識所幻化的身影試探性的把手伸了進去，然而什麼都沒發生，就這麼穿透了過去。
可他從青雲子的記憶中清楚的看到對方就是被這漩渦吸入后消失無影，隨後不但其本體沒了生機，自己更是有了對方的些許記憶不說，他感覺此刻自己的神識好似強了不少。
先前初開神識之時，他僅能看到這房內外的事物，可現在，方圓上千丈內都是清晰可見。
「這起碼應該是結丹修士才有的神識強度了。」牧風口中喃喃，「難不成那漩渦吞噬的神識便會增加我的神識？若真是如此…」
剛產生想法便被牧風否定了。
若是沒有青雲子的記憶，他或許還會嘗試一二。
可現在他卻是知道，修士最忌憚最薄弱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體內金丹，而另一處則是識海了。
金丹若是被擊碎，那肉身必死無疑，不過神識若完好，還能去拼拼運氣嘗試奪舍其他修士。
可如若識海遭受破壞，那即便有一副完整的肉身，也跟面前的趙龍一般無二，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其實牧風倒不是因為擔心自己識海被攻擊，真要嘗試，大不了日後找修為比自己低上不少的人嘗試。
倒是有不少修士會以神識攻擊他人，但除奪舍外，直接進入他人識海攻擊的修士，聞所未聞，因此這個想法顯然不現實。
不過這神秘的漩渦究竟是何物倒是引起了牧風不少的猜想。
咚…
咚…
咚…
…
就在這時，幾道鐘聲響徹整座山峰。
「這是…宗門召集？對了，與天水門和觀星宗的比試就在這幾日…」
牧風剛想起這鐘聲的用意之後，突然面色一變。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