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我曾對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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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自己去了南湘工作了一段時間，他與孫莎莎的關係就好似過山車尾聲一般急轉直下。他在內心深處給自己編織了許多的理由：

首先，他認為是孫莎莎率先背叛了自己，他在殷莉的手機里看到了鐵證，那一張張性感的圖片，即便證明不了孫莎莎綠了自己，也至少可以證明孫莎莎不是一個自己想象中的可以託付一生的良伴。

其次，兩個人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一直到不再聯繫為止，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確定過關係。既然兩個人不是男女朋友，那他也沒必要負擔起什麼男人的責任。換句話說，他不欠孫莎莎什麼，也沒必要解釋自己為什麼不搭理她——即使，在尚雲看來，他們兩個人曾經發生過那種關係，但他曾經是想負責的，只是孫莎莎一直不答應啊，這不是他的問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在去了南湘以後，他與徐璐有過一段同居感情，雖然分了手，但確實是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的，他無法再一次面對孫莎莎那一雙銳利的眼神。雖然，在內心深處，他覺得自己是理直氣壯的，但真正面對孫莎莎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虛到想立刻逃走。

他不敢與真實出現在眼前的孫莎莎對視，可孫莎莎似乎沒有逃避的意思，一直直勾勾地凝視著他，彷彿要將他盯融化了一般。

尚雲繼續逃避，無措間將自己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孫莎莎也沒含糊，一邊盯著他，一邊也將自己桌前的啤酒給瞬間幹掉了。

兩個人就這麼隔空對峙著，卻誰也沒有先一步離開的意思。

坐在一旁的呂綺霏左右打量了一番，最終嘆了口氣，猛地起身一左一右牽起了兩人的手，不管不顧地大步朝房間外走去。

尚雲與孫莎莎就這樣被半拖半拽著跟著她踉蹌地衝出了房門。

「呂綺霏，你，你幹嘛，放手！」孫莎莎邊走邊叫嚷道。

一直到拖拽著兩個人來到了夜闌珊外一處無人的拐角，呂綺霏才算是放開了兩人的手，抱著肩膀冷言說道：

「不管你們因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也不管你們此刻是什麼想法，可話總是要當面鑼對面鼓說清楚的，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面對呂綺霏的咄咄逼人，孫莎莎本來還想叫囂著喊出「沒必要」之類的狠話，可是抬眼看了看一臉冷酷的呂綺霏，她又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顯然，她們兩個以前肯定就此話題討論過，而達成的一致結論就是今天的這個對峙場面。

孫莎莎需要信守承諾，答應要給尚雲一個面談的機會。

「尚雲，你是個爺們，有什麼話，你先說，行嗎？」呂綺霏轉頭對尚雲說道。

尚雲低著頭，一直沒敢抬頭與二女對視，只是下意識地回道，「說什麼？」

「說什麼？！這就是你的態度？」呂綺霏顯然對這句回答很是失望，但她依舊強行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繼續問道，「你去了南湘，為什麼不接我們電話？我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沒，沒有得罪我，是，是我手機掉水裡壞掉了......」尚雲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手機壞了，換了新的呢？」呂綺霏繼續問。

「換了新的那也是好多天以後的事兒了，然後，然後就忙忘了......」尚雲繼續擺爛地說道。

「忘了？我們在你心裡，就這麼沒存在感是嗎？」呂綺霏眼神逐漸犀利，甚至嘴唇都開始顫抖。

「行了，綺霏，他這個答案，你也聽到了，沒什麼聊的了吧？我們走吧！」此刻的孫莎莎也是怒氣上涌，一臉的難過表情，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牽起了呂綺霏的衣角。

本來還有些畏首畏尾的尚雲，聽見孫莎莎這麼說，那原本平息了的怒火也再一次被點燃，他忽然抬頭，搶前一步擋在了孫莎莎的身前，一臉怒意地說道，「我為什麼不接你電話，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你與殷莉關係那麼好，她沒當八卦講給你聽嗎？！」

面對尚雲的突然發怒，孫莎莎恐懼地退後了一步，下意識地躲在了老呂綺霏的身後，除了恐懼，她的臉上還有著一絲疑惑，「你不接我電話，關殷莉什麼事？你，你是不是瘋啦？！」

顯然，此刻的呂綺霏想到了什麼，然後試探性地朝尚雲問道：

「尚雲，你指的不會是殷莉手機里的，孫莎莎的那些照片吧？」

尚雲聞言，眉毛一挑，隨口回道，「你知道？」

「什麼照片？！」孫莎莎此刻卻是一臉的驚奇，轉頭瞧向了呂綺霏。

呂綺霏一把將孫莎莎拽到了一邊，兩個人立刻低聲耳語了起來。

雖然尚雲聽不見二女在說什麼，但看到兩個人略顯激烈的爭執表情，就知道事情可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殷莉這個八婆，她說過要為我保密的！！」

「她說的話你也信？！」

「都是被她害的，她還好意思到處說我壞話？！我沒把她送緊警察局就算是對她夠寬容的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尚雲還需要你一個解釋呢！」

「我憑什麼要給他一個解釋，他是我什麼人？！他算個屁啊！」

「......」

這是兩個人突然提高聲線的最後一段對話，然後，孫莎莎便如一頭受傷的小獸一般，炸著毛跺著腳憤憤地轉身而去。在她消失在尚雲視線中的最後一瞬，他甚至還看到了她怨毒地剜了他一眼。

目送著暴跳如雷地孫莎莎遠去，呂綺霏意外地沒有緊追而去，而是選擇留了下來，她上前一步站到了尚雲的對面，嘆了口氣，也不等尚雲詢問，自己便說了起來。

「尚雲，其實我知道你喜歡孫莎莎，我也挺看好你們倆的。你有才華，前途無量；莎莎也是一個天真優雅的善良女孩兒，你們真的是天生一對兒......」

「別！就此打住吧！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您就別再這麼直白地損我了，行嗎？我承認我配不上她，好了吧？」尚雲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莎莎其實也是喜歡你的，其實關於殷莉手機里的照片，我想你是誤會她了......」

「誤會？你敢說照片里那搔首弄姿的不是她？！」尚雲憤怒地質問道。

「是她，但她是被殷莉陷害的，而且，當時拍照時，現場沒有男人，只有殷莉和一個女攝影師......」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吧？」尚雲凄然回道。

呂綺霏見他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也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解釋下去，她掙扎再三，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尚雲，我有個一直埋藏在心裡的問題，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坦誠的答案。」

「你說。」

「我與孫莎莎幾乎是一起認識的你，你為什麼喜歡上了她......而不是我呢？」

「......」

「沒事，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你只管坦白就好。」

尚雲聞言，好像重新認識了眼前的這個老朋友一般，他上下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精心打扮的盛裝女孩，似乎想從一些細節中拆穿這個眼前的「假人」。可惜，他很確認，眼前這個女孩兒確實是呂綺霏，而且精神狀態也很正常。

他知道，今天是逃避不開這個話題了，他咬了咬牙決定坦誠地說出一切。

「綺霏，你這麼漂亮、優秀，說我們男人第一次見到你不喜歡，那肯定是虛偽的。我當然也在內心深處認真地考慮過你，就如同大多數男人的想法一樣。可是，我思考再三，還是放棄了，這沒什麼好隱藏的，你是真命天女，素質高，能力強，家境殷實，青春靚麗，我，我在你面前有些自卑......」

「那莎莎呢？你說出來的我的那些優點，難道說莎莎沒有？」呂綺霏一句話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如果尚雲不能給她一個完美的答案，她今天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唉，好吧，我坦白。」

尚雲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今天不說出那個秘密，是不可能過得了眼前這一關的。

「還記得去年殷莉生日那一次醉酒嗎？」

「記得。而且印象很深刻。」

「嗯，我一個人送你、孫莎莎還有劉美三個女人回去，最後我們在孫莎莎她們的公寓了對付了一宿。」

「沒錯。」

「那天晚上，我雖然醉得幾乎不省人事，但我還是隱約有印象，自己與一個女人發生了那種關係，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夜，我感覺她也是第一次，雖然現在回想起來，沒什麼好回味的細節，但卻是我終生難忘的一次。一個女人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我，我得對她負責！就算她事後一直不承認我是他的男人，也許就是覺得我配不上她吧，但我就是想對她負責，我想與她在一起，給她幸福！」

「你說的她是......」

「是孫莎莎。我睡了她，所以，我想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