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原主
紀雲舒從她那便宜爹爹那辭身告退後,一個人在這偌大的紀府緩慢踱步。
那熟悉的假山,以及那園中之景。
還記得,以往她們三人在桃園摘桃,因為雲舒最愛吃桃子了;桃花開的時候,幾人坐在樹下,沏茶。桃花加晨露,口感是再好不過的了。
原身的娘親,是上京有名的大家閨秀,是簪纓世家所出。自然,也是講究門當戶對的。
紀相當初還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學士,就想登門求娶她娘,還是外公在許諾下若紀相他日有所成,定能成全這門親事。
當時她倆的婚事,也是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簪纓世家的小姐與四品學士的婚事,還是很多人看好的。沒曾想紀風(紀相)一路高升,直至丞相,甚至右相。
紀雲舒杵在桃樹下,回想起早上還站在這裡等她的某人,琉璃般透澈的眸子還是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
少年如火,闖入她平淡的生活。
攪起風雲,讓她心神不寧。
「這不是姐姐嗎?」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又令人討厭的聲音,潤如珠玉,但是紀雲舒聽到這個聲線就頭疼。
她轉過身去,正是她的繼弟,紀博淵。
眼前這個小她幾歲的少年身著紅色絲質外袍,內著白色裡衣,圍脖那還有流雲綉紋。腰間系著白玉,腰帶也是與裡衣一般的色調。整個人看去,挺精神小伙的。
「……」
紀雲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睫羽撲扇著,給她那雙略帶風情的雙眸增添幾分欲語還休的色彩。
少年走進,帶來一陣清爽的風。
雖已至二月,應當還是有些冷寒才是。但是紀雲舒自穿過來,就感覺不怎麼會畏寒。
「姐姐最近,對破案很感興趣?」紀博淵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女子,她自那次落水后,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她安靜、沉著,不喜出現在眾人視線里。
而現在的她活潑、陽光,正直感強到——讓他頗為困擾啊。
「還行吧。」紀雲舒內心流淚托莫特,要不是剛好路過瞧見了,她還真會錯過這樁案件。
但是,若是案件不能查清,那死者得多難過?賠上了性命,兇手卻未能繩之以法,甚至還逍遙法外,想要去博一個更好地未來。
想起秦宣那副嘴臉,紀雲舒一陣哆嗦,果然人還是不可貌相。
「姐姐也或許可在這架起鞦韆,豈不美哉?」紀博淵中肯的給了個建議。
見她擰著眉頭似乎還在思考那樁案件,紀博淵轉移了話題。
「罷了。」紀雲舒抬起頭,「鞦韆,徒增傷感罷了。」
紀雲舒話罷,沖他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她隨風而去,留下的不再是清澈的茉莉花香味,而是交雜了清淺桃花香。
紀雲舒一向喜愛茉莉花,一般都是采茉莉花來熏衣裳,讓衣裙常保持自己喜愛的香味。
「茉莉花香。」紀博淵看她遠去的倩影,若有所思的扶著旁邊桃樹的枝幹。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小悅迎在門口。
小丫頭圓圓的臉蛋,白皙的皮膚,看她紅潤的膚色,紀雲舒就放心了。起碼人在這裡沒受委屈,那就好。
「小姐。」
院中的僕人紛紛行禮。
紀雲舒揮了揮手,這才看到青筠那道碧色的身影。
「小姐!」青筠迎了上來。
「案件告破了,是聽雨的心上人殺的。」紀雲舒邊走邊回自家房間,有點渴。
好想喝奶茶啊。
紀雲舒簡單的概括了一下具體的情況,青筠就懂了。
「這什麼人啊!」
「負心漢!」
「狗男女!」
兩個女孩嘰嘰喳喳的吐槽秦宣和楚韻,但是紀雲舒卻看著門外的景色入了神。
「小姐,您晚上,還要出去嗎?」
青筠也聽聞了今晚有煙火篝,小姐如今如此喜愛熱鬧,不可能會不去的。
「自然啊。」紀雲舒轉了一下眼珠,「你們和我一起去吧。」
日光照射進來,給房中填了幾分暖意。
女子正詢問著兩人的意見,青筠和小悅打量了一眼小姐冰肌玉骨的姿色,都暗暗驚艷。
「小姐去,我們就去。」小悅歡喜得很,她很少能有機會認真看一場煙火篝,跟著小姐去看,定能安然看完一場煙火篝。
「對了,青筠。麻煩你去郡王府一趟,幫我相約郡主。說未時一品樓大門前相見。」紀雲舒勾了勾唇,轉頭看著正在修剪盆栽的青筠。
「是,小姐。」青筠將手中的剪子交給小悅,便出了門去。
虛無的夢境里。
紀雲舒恍惚的看著這片燦爛的星空。
她眼前突然出現一道虛幻的身影,但是一團白色,她看不清楚。
「紀雲舒。」那團白影叫到。
她認識自己?
「你是誰?這是哪裡?」紀雲舒有些警惕的看著面前這團東西,這裡的東西都似真非幻的,怪可怕的。
「我就是原來的紀雲舒。」
那團白色的東西在她自報身份后,也逐漸化成了人性。
是她剛穿越過來的那身裝扮。
「一模一樣。」紀雲舒看著原身的臉蛋,心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沒錯,我已經消失了。」原身苦澀地勾了勾唇,「一個時空不能容兩個靈魂。且,在你穿過來前,我已經咽氣了。」
許是怕紀雲舒自責,原身解釋到。
「你別難過。」原身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身體,「我的人生太失敗了,所以我想拜託你,幫我活下去。」
「幫我找到哥哥,替我照顧好他。」原身在提到兄長的時候,眼眶一熱,「還有,如果可以,幫我找出推我下河的人。」
「可是,我要是不穿越過來,你又怎會消散?」紀雲舒還是自責極了。
「沒有你,我也一樣會死。」原身苦澀一笑,「我只是殘留了一些靈魂,想與你道個別。」
「我是一個懦弱的人,只想著逃避。但是你不一樣,你勇於追求。」紀雲舒做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所以她才放心離去。
「可是……」紀雲舒還想說些什麼。
「你就當,把我那份也活下去吧。我現在只是當時留下的些許不甘的魂魄,自然是不能支撐整個身體的。你就不一樣了…」
話還沒說完,原身散做漫天光點,她也隨之睜開眼。
伸手去擦,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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