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命案
殺人了!
紀雲舒和葉蓁蓁兩人對視一眼,這可是在上京附近,誰敢惹事。
紀雲舒和葉蓁蓁來到命案現場,附近已經圍了些許百姓。
可以觀察出,女屍已經死了有一日了,已經微微發白,因為泡在水中,加之較為低冷的氣溫,屍體在被打撈出來后味道就擴散開來。
「好臭。」葉蓁蓁拿著手帕捂著鼻子,「雲舒,要不我們先走?」
「讓一讓。」
熟悉的聲音傳來,葉蓁蓁和紀雲舒放眼望去,看到晏隨拉著夜辭出現在屍體旁。
「是他們耶。」葉蓁蓁眼前一亮,頓時想走的心就停住了。
夜辭蹲下身,查看著屍體。
女屍的額頭有著很大的傷口,因為泡在手中,血跡已經蕩然無存,但是可以肯定這女子並非自殺。因為身上還有多處擦傷和淤青,想來是死前還被毆打了一番。
「我記得,這姑娘好像是留芳館里的聽雨姑娘。」
人群中傳來一道男聲,周遭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是留芳館的。」
「留芳館?」紀雲舒一挑眉,莫非是青樓?
「就是那種那種。」葉蓁蓁沖她挑了挑細眉,乾咳了幾聲。
「聽雨姑娘,一向十分內斂,不可能死於仇家之手!」
那個道出死者身份的男子繼續補充,想來是對這個留芳館有一定了解。
「說的在理。」晏隨點了點頭,這死者的慘狀讓人唏噓。
「你還知道些什麼?」夜辭站起身子,八尺男兒站在男子面前,他身上的氣場壓得男子有些瑟縮。
「你如實說來便是。」晏隨開口緩和了一下有些凝固的氣氛,夜小閻王辦起案來就是這樣冷若冰霜的。
「聽雨姑娘,我只知道,她與秦宣公子已經互許餘生了。聽雨姑娘以往都是賣賣唱什麼的,很少接那種生意。」男子撓了撓頭,有些面紅耳赤。
夜辭若有所思的垂下眸,觀察著死者的面容。巧若倩兮,倒也是有幾分姿色,排除仇殺,那會是什麼呢。
「先去留芳館。」夜辭合上了玉骨扇,腰間別著的劍隨著主人的轉身,劍穗也旋轉了一個弧度。
少年一襲黑袍,墨黑的長發豎起,一身騎裝,想必是在附近散心,然後遇到了這事。
「裴垣,去知會府衙那群人一聲。」晏隨也不客氣,使喚起裴垣來。
「是。」裴垣恭敬地抱緊了拳頭。
「留芳館。」夜辭抬眸正好對上紀雲舒的眸光,微微勾唇,「你也要一起?」
「嗯。」紀雲舒瀲灧的眸光微微一沉,堅定地點了點頭。
古代的青樓,那肯定要去看一看的。
「雲舒,」葉蓁蓁拉住她的手腕,「那可是青樓啊。」她有些害怕,萬一給父親知道了,那肯定少不了一頓罵。
紀雲舒咳了咳,「這是破案所需,沒事的。」再看看身邊夜辭高高的身姿,「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夜小將軍呢。」
夜辭輕晃摺扇的手一頓,耳根微微泛紅。
正值夕陽西下,四個年輕人立在那,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畫卷。
留芳館————
棗紅的庭柱,來往的賓客,台上姑娘們搖晃著手中的銀鈴,伴隨著絲竹,歌聲樂器聲縈繞在房樑上空。
「府衙辦案,速速叫出你們老鴇。」考慮到夜辭的身份,四人還是等到府衙捕快前來,才報出身份。
四人已經在此觀察有一會了,這些姑娘該幹什麼幹什麼,聽雨的死訊應該還沒傳回來。
因為夜辭常年經辦一些府衙之事,捕快都對這個夜小將軍的面容刻在腦海里。
「幾位貴客,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商?」老鴇捏著摺扇,輕晃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你們這的聽雨姑娘,今日未時被人發現死於城郊河畔。」捕快大哥掏出令牌,簡單的概括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聽雨?」老鴇大吃一驚,那個丫頭可乖順的很。怎麼會?
「知道什麼,如實報來。」捕快大哥握著腰間系著的劍。
雖說留芳館為青樓,但是命案卻是十分少發生的,這一出引得周遭的人駐足留看。
「聽雨五年前將自己抵入青樓,幫家裡還債。一直都很乖順,前不久秦宣那個書生交付了一半的贖金,為的就是將這聽雨贖回去。她家的債務也還的七七八八了,怎會……」老鴇在提到這個聽雨的時候,面容都是惋惜。
也是,畢竟都快熬出頭了,結果來了這一出。
台上歌舞聲依舊,只是台下的人已然沒有欣賞的心思,都在關心這場命案。
「可惜了,聽雨姐姐無緣這次奪魁了。」身邊一個略顯清秀的姑娘微微搖頭。
「奪魁?」紀雲舒微微歪頭,有些疑惑地戳了戳夜辭。
夜辭傾下腦袋,眼神雖未離開老鴇身上,還是與紀雲舒解釋了:「就是每年一度都會舉行的花魁之爭。」
「你小子還挺懂的!」晏隨一拍他的肩膀,嘲笑道:「我還以為你一心只為武家事呢。」
「少來。」夜辭揮開晏隨的爪子,咳了咳。
「噗嗤。」葉蓁蓁也不禁被逗樂。
「她們都提到了秦宣,這個人也應該去問一問吧。」紀雲舒腦海里沒有秦家,想來應該不是大門大戶。
「秦宣家境較貧寒,上有老。」老鴇解釋道。
「上有老?家境貧寒……那他哪來的銀子給聽雨贖身?」葉蓁蓁有些好奇,而且以書生門第之見,家中會讓他為青樓女子贖身?
「且秦宣母親沒少因為秦宣給聽雨贖身而大發雷霆。」老鴇微微嘆氣,好不容易秦宣母親同意了,但是聽雨人卻沒了。
雖然她留芳館少了一員,但是身在這待久了,看到有真摯的愛情,還是忍不住祝福的。誰曾想鬧出了這命案,且秦宣只付了一半的贖金,人沒了,她現在還要把錢還回去。
「這次花魁大賽,都有什麼人選?」晏隨有意無意的問道。
「這次花魁大賽已然過了兩輪了,就剩下聽雨姑娘、雪荷姑娘、曼音姑娘三人奪魁了。本是三日之後的大賽,現如今就剩兩個人了。」老鴇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
聽雨命隕,百害而無一利啊。
「走吧,去秦家瞧上一瞧。」夜辭垂下眼瞼,墨黑的眸子瀲灧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