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深山猛虎
東面有老林，老林多yīn暗。
你的耳邊，是否也有這樣的聲音出現過，
「你再淘氣，就把你扔到老林子里去，讓老虎吃了你」……
忙了一天多，終於把外公后葬的事情基本處理完。而骨灰一事，舅舅堅持要在宗祠里供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次rì中午，老姐突然心血來chao，想要出去走走。我想她最近幾天，心裡也很難過，便答應了。和老媽舅舅打了個招呼，就往村外走。
「老姐，您這是要拉我去哪啊？」
「我們去東面。」老姐興緻高漲地拉著我。
「東面？你是說那片老林子？」我故意放慢了語，「你難道沒有聽老人家說過，那片老林子里可是有一隻老虎。」
「噗嗤……」聽到我說的，老姐竟然笑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還拿這個騙我。快走」說罷，又要來拉我。我瞬間縮回了手，「好吧，怕了你了。我自己走。」
兩個人，就這樣走在去往東面老林的小道。
村口柏樹上，一個少年立在樹梢，望著我們的背景，「輪迴已轉，命運歸位。陳遠，你放心地走吧。」
穿過了小橋和流水，留下了路邊的農田，繞過了幾處小彎，終到了老林的入口處。「老姐，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其實我知道她絕不會就這麼回頭的。
「後悔？我看是你怕了吧。要是怕了就直接回去，姐姐一個人進去玩。」老姐鄙夷地看著我，好像在說，你一個大男生，竟然還怕這個。
「誰怕了啊！待會某人可不要哭哈……」我不甘示弱地回了過去。
兩人吵著吵著，就走了老遠。老林不愧是老林，在遠處還不曾現，待到進入才看清這些樹的真面目。如果說村裡的那棵老柏樹高大，那此處的都可以和它相媲美。有些細枝垂掛，有些粗根纏繞，每棵樹，都要合好幾人才能圍住吧。而且，茂密的枝葉擋住頭頂的rì光。雖說是午後太陽高照，卻也無法穿透千層萬層的樹葉。
「老姐，此處yīn森森的，要不咱們回去吧。」我拉著老姐，有些不安地說道。
「回去？好啊，你得先承認你膽子小。」我看出老姐也開始有些擔心了，畢竟這裡面常年照不到陽光，濕氣很重不說，還有一股霉臭味，一點也沒有一般森林的那種綠sè氣息。
「好，好，我膽子比較小，老姐的膽子比我大多了。我們回去吧。」於是，我和老姐轉身，想按著原來的路回去。可是，「路呢？我們明明是沿著路走的啊。可是怎麼路不見了？」老姐有些著急地跺了跺腳。
「姐，過來，靠近點。」我拉住老姐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小心點，這林子有古怪。」
我想了一下方位，可是無奈頭頂都是一片樹葉，無法看到太陽在自己的哪個方位。「姐，你待在這裡別動，我到樹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如果一有現不對勁，就大聲喊我。」我摸了摸老姐的頭，然後看準一顆大樹，就爬了上去。
本以為樹很高，待到爬它的時候才現，已經不是用高可以形容的了。爬了一段距離，覺得老姐看不到了，便一躍來到樹頂。可是，卻現自己竟然已經來到林子深處了，村子在自己很遠的地方。「看來，這林子應該有些東西吧。」
就當我喃喃自語時，腳底傳來一陣尖叫，「老姐！」我一下子跳下了樹，卻現一個人也沒有。「老姐！」我大喊了一聲，只聽到一大串迴音。
「混蛋！」我朝著林子更深處飛了進去，「要是你把老姐怎麼了，不管你是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rì！」
「達，我感覺到這地方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是敵是友，你要小心。」小靈適時地爬到了我的肩膀上。
「是那邊吧？」我看著小道的盡頭，因為只有這個方向，還留著一股老姐若有若無的氣息。
「嗯，我感到那股氣息消失的很快。我們要抓緊了！」他說完，我就直接將自己的度提到了最快，用氣裹住雙腳，消失在這路中。
片刻后，我在一顆巨樹下停了下來，「氣息就是在這消失的吧？」我走近巨樹，摸了摸樹皮，「小靈，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可能是有人在此設了結界，屏蔽了我們的追蹤。」
「看來躲在暗處的這傢伙也不簡單啊。」我摸著下巴，「小靈，有沒有辦法定位到他？」
「我試試……」小靈閉上了眼，我聚氣在身，jǐng惕四周。
突然，小靈睜開了眼，「達，小心，後面！」還沒等他說完，我就跳了起來，躲開了一記偷襲。我轉過來看著他，竟然是一隻老虎，「候你多時了，不過沒想到卻是一隻大蟲。」我捏了捏拳頭，看著它，「我老姐是不是在你手上？」
「吼！」大蟲狂叫了一聲，竟然就朝我撲來。
「畜生就是畜生，一點都不懂禮貌。看來只有把你治服帖了，才能找到老姐。」於是，我也朝著它沖了過去。左手擋住它的前爪，掄起飛腳就踹了過去。可是它似乎早就知道我有這招，一下子往後一躍，就躲開了我的攻擊。
「呦，不錯嘛。來，讓我們好好打一場！」說罷，我就化拳為掌，朝它的頭拍去。正當我以為得手時，感覺一道強勁的風迅襲來。我一個彎身，以掌撐地，然後迅後退。「這是？虎鞭？」而此時，大蟲搖著他的尾巴，一股得意勁。
「你這傢伙，不跟你動真格的，你還真當大爺我好欺負的啊！」老姐不見我已經很著急了，此時還被一隻畜生嘲笑，這怎麼能忍得住。重新由掌握拳，匯氣成刃，再次沖向大蟲。它以為我還像上次一樣，便又將它的尾巴揮過來。我直接握住它的尾巴，然後用力一提，將它甩了出去，恨恨地撞在了樹上。
「吼！」它爬了起來，很不服氣，對著我吼叫了幾聲。我以為它就會這般退去，卻不料它張開大嘴，用力一吼。霎時天崩地裂，群葉落第。
「我擦，你還會獅吼功啊！」我半跪在地上，捂著耳朵。
「吼吼！」它彷彿在慶祝自己的勝利，原地跳來跳去。此時，看著它竟然有一絲可愛。「真不想老姐是你抓的……」我心裡出現了一絲不想動手的yù念。可是，老姐現在下落不明，它是唯一的可能。我腳尖推地，直接飛到它的面前，用充滿氣的雙手扣住它的頭，使它動彈不得。「看你還在蹦躂！」我惡狠狠地看著它，「快說，你把我老姐怎麼了？」
「嗚嗚……」我沒看錯吧，我手上的老虎竟然哭了。頭頂瞬間一排黑線劃過，這是個什麼世道啊。「達，讓我來問問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小靈又出現在了我的肩頭。
「我說你跑的倒是很快啊。」我不滿地看著他，「你試試就試試吧。」
小靈從我肩頭躍到它的頭上，出一種我聽不懂的聲音，難道這傢伙真的會虎語。好吧，接下來的事情直接證實了我的猜想。因為聽他說話，那白虎就老是點頭搖頭的，是不是還吼幾聲。最後，小靈摸了摸它的頭，滿意地回到了我的肩上。
「問出來什麼了嗎？」
「嗯，它叫黑仔，是這個林子里惟一的一隻老虎。」
「黑仔？它又不黑，幹嘛要叫這個名字？再說，我看到過黃虎、白虎的，哪有黑虎啊。」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他說這是他媽媽給他取的，說什麼以前他的祖先就是黑虎，好像還很牛叉的樣子。為了紀念先祖，他媽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希望他能像他先祖一樣厲害。」
「哦，原來是這樣啊。」為什麼我感覺怪怪的，「啊！誰讓你問這些的！我要知道老姐的信息！是不是他搞的鬼？」
「這你可就冤枉他了，你姐不在他手裡。」旁邊，黑仔頭點的很快，也在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白了他一眼，「就算不在你手裡，也肯定和你有關係，別想逃得掉。」我舉起拳頭揮了揮。
「達，幹嘛嚇唬他，他還是小孩子啊。」小靈護在他身前，好像和他關係很好的樣子，「他才5o歲。」
「啥？5o歲還是小孩子？」我直接翻白眼了。
「達，你不知道，他是屬於天虎一族的。仔細算起來，也是神獸的一支。」他也算神獸，我直接揮了揮手，表示不相信。黑仔一看，怒火的雙眼瞪著我，想要把我吃了。「他的確是神獸，只不過是准神獸。因為每一隻天虎，想要成為神獸，都要進行血脈覺醒。而此之前，只不過是一隻壽命比較長的老虎而已。」
「哦……小靈！你又扯遠了！老姐在哪裡！」我現小靈最近越來越會和我作對了，這是和老姐老媽學的嗎？
「達，你別急。我剛問了他，這片林子除了他還有沒有其他妖之類的。原來，這裡真還有一條巨蛇。應當是他抓了你姐沒錯。」
「什麼？蛇妖？那老姐不是危險了！我們快走吧。」以前看小說還是電視，總是有蛇妖吃人的。要是老姐被吃了，不就什麼都完了嘛。
「達，別急，你姐還是安全的。」小靈見我著急的沒了魂，就安慰我，「蛇本是yín物。相傳蛇的祖先是有翅膀和腳的，但是因為他經常調戲女的，遂被拔去雙翅和腳，以後只能伏地而行。可是後世的蛇都沒有改掉自己的本xìng，依舊好女sè。所以估計是他見你姐芳容美麗，才抓了去，想要當壓寨夫人的。」
我一聽，就稍稍放下心來，沒有生命危險，那就一切好辦，「那條蛇多少年了？什麼道行？蛇洞在哪？」
「那你得求黑仔了。」小靈聳聳肩，彷彿事不關己。我一看他也靠不住，就來到黑仔身邊，「黑仔大哥，前面不好意思啊。沒打疼你吧？你行行好，告訴我那條蛇在哪。」
黑仔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小靈馬上接過去，「黑仔說他告訴你也可以，但是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快說，我答應了。」只見小靈又和黑仔說了幾句，黑仔就趴在了我前面，「這是要幹嘛啊？」我忙退後。
「黑仔說以後想要跟你混，這是認你當老大呢。而且，你做了他老大后，你姐就是他老大的姐，他一定會幫忙救得。」我看小靈一本正經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吧，老大就老大吧。黑仔，以後你就跟我混好了。」
「吼！」他開心地吼叫著。
「現在可以告訴我老姐在哪了吧。」我摸著黑仔的頭，看著小靈。
「說起來也巧，黑仔也和那條蛇有仇。本來黑仔是這片林子里最厲害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來了一條蛇。一山不容二虎，一林不容二霸。結果他們兩就打了一架。唉，結果黑仔是大敗啊。從此，林子里，那條蛇就是大哥。原本黑仔的洞府，其實就是一個山洞，也被那條蛇搶去了。所以說，現在作為他老大的你，出去蛇妖，也是給你小弟報仇啊。」我怎麼聽著感覺小靈很早就知道了的，有些怪怪的味道。
「而且通過黑仔的描述，我大致推斷這條蛇修為應該在五百年左右的樣子，不然不可能輕易大敗黑仔的。」
「五百年？很厲害嗎？」我不知厲害，只能求助於眼前的百科全書。
「還好吧，應該。估計就和你老爸差不多。」
「他不是我老爸！」我直接站了起來，憤怒地看著小靈。
「好啦好啦，算我說錯了還不行嘛。我只是做個實力對比，好讓你比較直觀地感覺到。」小靈委屈地說著。
「和他差不多的實力？那以現在的我，能打敗蛇妖嗎？」
「你說呢？上次你還在一境界二重的時候，就能夠和他過招。現在你是一境界四重的實力，勉強還是可以贏得。」
「我現在四重了？怎麼這麼快？」我吃驚地看著自己。
「你不知道嗎？好吧，真是個粗心的孩子。上次一戰，讓你感悟到了道的存在，結果就一下子升了兩重啊。」
「哈哈，四重了！那我還怕什麼。」我摸著黑仔的頭，「黑仔，以後跟我混，那就叫你小黑了，黑仔叫起來太彆扭了。」小黑搖了搖尾巴，似乎聽懂了我的話。
「好啦，那我們現在就去蛇洞吧。就讓我們會一會，這五百年的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