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十大神兵之首，鐵劍

不大的洞穴，回蕩著那不yīn不陽的聲音，聽著讓人極其不舒服，但卻誰也不敢放下心來。因為，蛇妖回來了。

我沉著臉回到了老姐身邊，「老姐，小心一點。等會我攔住那條蛇，你們先走。」

老姐抱著小靈，「這怎麼行。要走一起走！」

我聽著，思緒一陣混亂，但馬上回復過來，「廢什麼話，你們留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而且我已經學會了御氣之術，他是留不下我的。待會我將他從門口引開，小黑帶著你們先逃回村子，我隨後就到。」說完，我將劍橫在胸前，準備戰鬥。

「小子，沒想到你們運氣這麼好，進到幻境空間還能活著出來。不過，這一次，看你們還如何能逃掉！」蛇妖退去黑sè披風，而穿著墨綠sè的上衣，不過卻遮不住他作為yín蛇的sao氣，還有他千年修為的凶氣。

「妖蛇，你可聽過『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上次你沒有將我滅掉，你就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今rì，我就要讓你知道，有些人，你是動不得的！」心裡本就惱火，眼前的蛇妖就是我的出氣筒。鐵劍在手，對著他就砍了上去。

「不知所謂，同樣的招數你要試幾遍才放棄！」他隨手一揮，我就如同打在了鐵板上，直直地被退了回來，「隨便找了一把沒有開鋒的劍就想當劍俠？」

我也看了下手中的鐵劍，按理說十大神兵應該不至於這麼弱的，為何會這般？我又看了看旁邊的老姐他們，此時此境，又如何能後退，唯有戰鬥了。腳底運起御氣術，將自己的度提到極致；劍不鋒利，那就以氣化刃。「不錯，這樣才有點意思。」蛇妖還是隨意地拆著招，但卻沒有先前的輕鬆了。可是我越打卻越心急，必須得找到空隙讓小黑他們逃走。看來，得用那一招了。「小靈，和小黑說一下準備逃走！」雖然很不願意搭理他，但是事關老姐的安危，只得先傳言給他。我又看著蛇妖，有些瘋狂道，「蛇妖，接我這招試試。」閃光的鐵劍，彷彿回到了昔rì的容光，「刺金鐵劍斬！」

「糟了！騰蛇化力！」蛇妖沒想到在他眼中弱小的人類可以出這樣的攻擊。強烈的劍衝力與蛇妖撞在了一起，產生了不小的爆炸。

「小靈，就是現在！」

小靈接到我的指示，一拍小黑的後背，小黑就怒吼一聲，飛串出了洞口。「小黑，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將你老大的姐姐安全送到村子裡面去！我無法在這種時候離開達。所以，老姐就拜託你了。」在小黑跑出蛇洞的一剎那，小靈微笑地消失在了他的背上。

洞內，我無力地看著遠處衣服破裂的蛇妖，我最厲害的劍招，也只是讓他如此，看來這千年妖獸還真不是我能應付的。

「小子，竟然能逼我使出招數，看來你的實力提升了很多嘛。不過恭喜你，成功的激怒我了。接下來，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妖術。青蛇，千尾追蹤！」只覺得眼前數千道極快的氣流逼近身體，隨便一道沾身，便會四分五裂似的。

「御氣術，乘虛！」只能盡最大的可能運起逃命的御氣術，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次進攻，可是心裡卻沒有一絲慶幸。運用這樣的御氣術，一次就已經耗光了我的氣，又如何躲開他的下一波攻擊。

「咦？竟然能躲開。看來你也沒有想象中的無用嘛。不過……千尾追蹤！」蛇妖好像看出了我已力竭，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攻向我。唉，至少把老姐他們送出去了，也算是有所貢獻。我自嘲地笑了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命運的終結。

突然，在蛇妖的攻擊到來之前，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騰蛇化力！」我豁然睜開眼，剛好看到小靈瘦小的個子被蛇妖打飛的場景。「小靈！」我一把抱住往外飛的他，然後兩人都重重摔在了地上。「不是叫你們離開嗎？你幹嘛還回來？」看著小靈虛弱的躺在我懷裡，心中布滿了懊悔。

「達，我沒事，這點小傷還是沒問題的。」為了讓我相信，他故意挺了挺身子，「我不會離開達的，這是我誕生之際就已經註定了的事了。而且，就算不是因為如此，我也不會拋棄達。達，先前我錯了，可以原諒我嗎？我保證再也不瞞著你了。」

「你個傻瓜，我原諒你了。你快進我的神海滋養，他我一個人對付就可以了。」我眼睛止不住紅了起來，手中不停地朝著他的身體輸送我僅存不多的氣。

「不！我要和達一起戰鬥！」說著，他爬上了我的肩膀，「兄弟，就是要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是吧。更何況，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小靈嘿嘿一笑，蛇妖的威脅彷彿都不在了，有的只是我們兩個。不過，現實卻是，對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小孩子，你剛才可是使得騰蛇化力？難道你也是我族類？」

「我可不是你這種醜陋傢伙的同類。這騰蛇化力之術，我說是我剛學的，你信嗎？」

「好個鄰牙利齒的小屁孩，我這就讓你們一起去地域找媽媽吧。」蛇妖憤怒地咬咬牙。

「達，眼前的情況，唯有徹底喚醒鐵劍，我們才有贏得希望。」

「徹底喚醒？鐵劍不是在我們手裡了嗎？」

「你得到的只是劍身，而且是殘身。接下來，你要按著我的要求去做，不能出錯。」小靈很鄭重地看著我，我只得點點頭。

「達，跟著我念『伏羲為媒，化身十劍，護我華夏，萬載悠悠。劍以衛道，氣以化xìng，劍氣歸元，神劍覺醒』！」小靈一改往rì嬉戲模樣，而是很虔誠地念出了這段咒語。那種自內心的虔誠，讓我竟不自覺跟著念了起來。

狹小的山洞內，古老的聲音響起，

「伏羲為媒化身十劍

護我華夏萬載悠悠

劍以衛道氣以化xìng

劍氣歸元，神劍覺醒」

整個山洞，回蕩著這個聲音，不停不散，似剛剛才念，卻又像萬年共唱。而山洞內，原本光滑的石壁愈完美，竟然出淡淡的藍光，似真似幻，難辨虛實。石壁下，萬年玄冰雕刻而成的石像，在這聲音的回蕩下，也出現藍sè的光點。起初，光點很少，就一兩顆亮著。可是很快，便有了星火燎原之勢。令人沉醉的藍光，透露出無與倫比的美，恰似洗盡凡塵的水晶。不過在某些人眼裡，這就如同噩夢般令人不安了。「該死！這股力量！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蛇妖一咬牙，「看來得出手阻止了，不然真的yīn溝里翻了船，那可不是好玩的。」他伸出雙手，不緊不慢地摘下綠sè手套，我一眼掃過，竟然開到似火的紅，難道是我眼花嗎？只見得他雙手快的行動著，似乎正在結印。一道yīn森冰冷的聲音，生生打出一片空間，「青蛇神術，黑暗降臨！」

黑暗，無邊所以無際，無際而後無敵。蛇妖以其千年修為，施展出神術「黑暗降臨」，目的就在於打斷神劍覺醒。他明白，眼前的那把鐵劍，足以威脅到其生命。漆黑如幽冥一般的黑暗，由蛇妖身體出。隨後，以秋風落葉之勢朝我們這邊蔓延。我想要去阻擋，但是身體不知何時已被鎖定，無法動彈。眼看著神劍就要覺醒成功，眼看著蛇妖之術將要吞噬我們。這，就是命嗎？我抱著小靈，只能期待著神劍先它一步覺醒。

藍光滿洞，黑暗卻異軍突起。神劍也覺察到，若是讓黑暗臨身，會不太妙。於是藍光大盛，想要壓制住黑暗的腳步。可是，由蛇妖本體蔓延開來的黑暗，似有頑強的生命力。無論藍光如何壓制，黑暗還是依舊蔓延。最終，神劍一收所有藍光，聚集在劍周圍，打算做頑強抵抗。

「哈哈，連你的神劍都無法阻攔我的黑暗，看你們還怎麼和我斗！」蛇妖已經勝券在握了，就像等待收網的漁人。

藍光也終於被黑暗壓擠到周身幾寸的地步了，不稍一會，神劍覺醒就會被打敗吧。我和小靈都無可奈可地嘆了嘆氣，靜靜地等待著結局到來。就在此時，一道黃sè身影，出現在藍黑之間。原本應該是算比較龐大的身軀，可是在它們二者之間，卻也是微不足道了。但是，這道身影，將我們從絕望的邊緣拉回到恐懼的頂端，「小黑！快閃開！」我再也忍不住，吼了出來。可是，早已決定的小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聽我的呢。我只能感受到他迸的氣息，還有那聲，熟悉的，「吼！」

黑暗籠罩大地，壓抑萬千生靈。小黑的修為，如何抵得過無際黑暗。眼睜睜看著小黑被黑暗沖飛，不知生死。我怒吼著，想要衝破這身束縛，竟然真的被我掙脫。我跑到小黑身邊，抱著小黑的頭，「小黑，你醒醒，醒醒啊！」可是，他只是靠在我身上，斷斷續續地吐著氣，連睜眼看我的力氣都沒了。

「不！」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我才剛剛當人家老大！小黑才剛剛跟著我！當初還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說以後跟我混，絕對能讓他成為神獸的，可是，現在卻……「小黑，老大沒用，連你都保護不了。不過，老大這就給你報仇，通往地府的路上，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我一下子衝進了藍光中，「鐵劍，你生為十大神兵，可曾受到如此之境？你作為神劍的尊嚴去哪裡了？你還要沉睡到幾時？給我醒來，鐵劍！」所有的藍光，在黑暗到來的一剎那，綻放出了最美的煙花。而那黑暗，終被光芒所吞噬。

「不！怎麼可能！我的『黑暗降臨』怎麼可能被破掉！」蛇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黑暗節節潰敗，氣急敗壞道。

當黑暗散盡，藍光隱沒，我重新拿著鐵劍，站在了蛇妖的對面。若仔細看，便會現，我的身體，也閃爍著絲絲藍光。「蛇妖，今rì我定要取你xìng命，為小黑報仇！」

妖蛇搖晃了下身子，鮮紅的舌頭「嘶」的吞吐著，「小子，不要以為你有了這把劍就能戰勝我。你弱小的實力，是無法靠外力拉近我們的差距的。」

「那你就睜大你的蛇眼看仔細了，神劍的威嚴，是不允許被玷污的。」我將劍舉過頭頂，再緩緩降到胸前，雙手放開，鐵劍浮而不落。「鐵劍，我以主人的名義，召喚你藍sè的記憶，用你華麗的身影，斬殺眼前的敵人。去吧，蔚藍，吞星刺！」水晶藍從劍身噴涌而出，化作無言星幕，朝蛇妖籠罩而去。

「華而不實，看我如何破了你的招數。妖蛇本體，蛟龍化身！」巨大的蛇身瞬間堆滿了這個山洞，擠壓著我的蔚藍。

我冷漠地看著蛇妖，拿起手中的劍，一連出數十道劍氣。藍sè的劍氣，帶著刺骨的寒冷，直取蛇妖七寸。「啊！」被傷及要害的蛇妖，怒吼連連，可是再也掙脫不了藍網的束縛。

「既然你還不放棄，我就再送你一程。刺金斬！」強大的劍氣轟開了蛇妖的防禦，也打斷了他最後的抵抗。「小黑，我終於給你報仇了。」在蛇妖消散的一剎那，我也倒了下去。

小靈扶著我，把我拖到了小黑身邊。然後，他看著手中一顆綠sè的珠子，一個人在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