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爺?
去一品居吃飯?
蘇家過的只能算是小康生活,真要去一品居消費一次,杜女士不得肉痛兩個星期?
見蘇晚絮遲遲不說話,杜飛霜有些不耐煩了,語氣冷了下來:「怎麼?你現在翅膀硬了,叫你跟家裡人一起吃個飯都叫不動了是嗎?」
「沒有,只不過我明天中午有約了。」蘇晚絮捏捏眉心,有些頭疼。
「什麼約能有家裡人重要?還是說你不想見你妹妹?我不管,你給我推掉,明天準時到,還有記得穿好點,別給我丟人。」
杜飛霜可不在乎蘇晚絮的心情,在她心裡只有她的寶貝女兒蘇語柔,是以交代完事情后,便冷漠的掛斷了電話。
蘇晚絮自嘲一笑,還期待什麼呢?母親不是一直都偏心嗎?這個家,她從始至終就是個外人。
她嘆了口氣,算了,想這些沒用的做什麼,還是跟白五爺說一聲將時間改到下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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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十二點左右,蘇晚絮將乾洗好的衣服裝進袋子里,準時出現在了一品居門口,被服務生領著進了一樓的包廂。
她還未進門,便聽到了裡面和諧的笑聲,推門而入,發現包廂里除了父母妹妹,還坐著一個地中海啤酒肚,穿了一身西裝的中年男人,看起來跟母親杜飛霜相談甚歡,而父親蘇池光坐在那裡不知所措,臉上似有幾分懊惱和悔意。
「呦,枝枝來了,快過來,坐媽媽身邊。」杜飛霜一改昨晚的冷漠,熱情的讓人害怕,尤其看了眼蘇晚絮的穿著,眸子里皆是滿意,還算這丫頭聽話。
順著她的視線,張達扭頭看了過去,十九歲的小姑娘一身紅裙,俏生生的站在那裡,他眼神瞬間亮的驚人,毫不掩飾的驚艷,這姓杜的女人果真沒騙他,她這大女兒比小女兒漂亮多了,足夠給他當續弦。
「爸,媽。」蘇晚絮打過招呼后,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來。
蘇池光點了點頭,眼神忽閃,似乎有些不敢看她。
杜飛霜就不一樣了,笑的臉上都起了褶子,她拉起蘇晚絮的手,先是狠狠的關懷備註了一番,接著才看向張達介紹著:「枝枝啊,這是橙光娛樂的張總,才四十歲就開了這麼大的公司,可算是年輕有為了,媽媽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蘇晚絮心裡呵呵兩聲,四十歲叫年輕有為,杜女士可真能睜眼說瞎話啊,她今天把自己叫過來到底想幹嘛?
「媽,你叫我過來不是吃飯的嗎?如果你們還有其他事商量,我就先走了。」
「看看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張總還在呢就這麼不懂事,張總可千萬別介意啊,這孩子被我跟老蘇慣壞了。」
「呵呵,沒事沒事,蘇小姐有個性,我很喜歡,蘇小姐果真是美貌動人啊,全娛樂圈都找不出幾個比你樣貌好的,你叫我張哥就行,今天沒別的意思,咱們就是吃個飯認識認識,權當交朋友了。」
張達笑的兩隻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色眯眯的黏在蘇晚絮身上。
男人那直白下流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徘徊,蘇晚絮再傻也隱約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她看了眼眼神飄忽不定的蘇池光,心下當即涼了半截。
她眼神直直的看向他:「爸,你能跟我說一下,今天叫我過來是做什麼嗎?」
「枝枝啊,你……我……」過了好幾秒,蘇池光看著蘇晚絮清亮的眼睛,嘆了口氣,說了幾個字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也不想這樣啊,如果不是被逼到沒辦法了,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他哪裡捨得讓她嫁給一個歲數這麼大的男人,可語柔鬧著現在就要進娛樂圈拍戲,他們普通家庭能有什麼人脈,昨天晚上不同意,老婆跟小女兒哭哭啼啼的一個要自殺,一個要休學,他能有什麼辦法,要怪就怪他沒本事。
「您不用說了,我懂您的意思了,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的,以後……」蘇晚絮纖細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心頭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酸楚。
她話音未落,就被杜如霜的大嗓門打斷了:「你給我閉嘴,你想說什麼?你懂個屁,老娘現在也不跟你兜圈子,就把話撂這了。
張總是我看中的好女婿,過幾天我們選個好日子,你乖乖的嫁過去當闊太太,把張總伺候好了,你妹妹進娛樂圈張總也好幫扶,不是我說你,別以為長了一張妖精似的臉,眼睛就長到腦門上了,張總有權有勢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是啊姐姐,張總除了年齡大點,沒什麼不好的,更何況我聽人說年齡大點的男人才會疼人呢!」蘇語柔乖巧的坐在那裡,甜甜的看了蘇晚絮一眼。
蘇晚絮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心,滿臉的難以置信,完全沒料到他們竟然打著這個主意,竟要用自己的婚姻來換蘇語柔的前程?她真的不明白,都是女兒,人心怎麼能偏到這個地步?
少女的眼眶中泛著淚光,倔強的卻一滴都不肯流下,只冷冷的看著蘇語柔,語氣中充滿了諷刺:「既然他這麼好,那你怎麼不嫁過去,成了他老婆不比他小姨子強?」
「反了你了,怎麼跟你妹妹說話的?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這麼大容易嗎,你倒好,現在翅膀硬了,讓你嫁個人都敢挑三揀四?」杜飛霜叉著腰,對著蘇晚絮便是一頓破口大罵。
「媽,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嫁的。」蘇晚絮眸中冰冷如霜,留給眾人一個背影推門出去了。
意料之中的,身後傳來杜女士更加氣急敗壞的罵聲還有小心給那位張總賠禮道歉的聲音。
這裡的空氣太噁心了,她真是一分一秒也待不下去,說不失望是假的,母親和妹妹對她的態度她早已習慣,沒有過多的傷懷,但是父親的默許,徹底壓垮了她心中一直抱有的最後一絲幻想,她原以為父親也是疼她的。
蘇晚絮低著頭不停歇的往前走,猛的撞上了一堵肉牆,一股清冽的檀香味撲面而來,淡淡的,霎是好聞,她緩緩抬頭,指尖胡亂擦了下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