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與過 【34】地獄交響

李承恩從旁邊一輛車裡鑽出來，所有的人眼前都是一亮。這身警服一套在李承恩的身上就好比靚妹傍上了大款，體現出了世界上最基本的和諧。人和衣服相得益彰，勾畫出一個挺拔偉岸的警察形象，在視覺上就給人一種安全感。那些聽到殭屍兩個字后怕得要死的人雙腳抖動的頻率也減小了很多。

李承恩飛身竄上車頂，在人們驚訝的目光中，像特技演員一樣騰躍著前進，為了葉小雨的安全，他也顧不得驚世駭俗了，必須快去快回。

越到臨近出口情況越是混亂，人們臉上的恐懼是實實在在的，很多人都不肯隨著人潮停下來，他們不斷地找空位向前擠，或者爭搶著爬上車頂，往隧道後面跑去。這給李承恩的前進帶來了不少的困難，他有時候不得不動用輕功漂移或者用手扣住隧道的頂篷來幫助前進。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見了鬼似的張大了眼睛，不少人還用手機拍下了他騰挪前進的照片。

大約跑過了九百多米，人流終於漸漸稀疏，前面間或傳來殭屍的低吼聲和人們的慘叫聲，視線盡頭隱約可見一群殭屍張牙舞爪地逼近，偶爾有幾個人尖叫著打開車門，連滾帶爬的跑過來，這些人先前還在嘲笑那些傻子大驚小怪的跑什麼，等到親眼看見殭屍行兇，這才後悔自己的「聰明」，一邊跑一邊詛咒那個把冷靜的性格遺傳給自己的老爸。一邊埋怨那個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的老媽。

看著那些殭屍成群結隊而來，怕有不下30隻，而且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李承恩心中有些發毛。雖然他以前在看守所也挑戰過殭屍群，現在修習內功也有一定的成就，但這裡不比看守所那狹窄的地形。如果殭屍一擁而上，他沒有三頭六臂，難保沒個閃失。

「跑，快跑！」他掏出手槍衝上前連開機槍，掩護幾個落在最後的人逃跑。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逃跑的時候崴了腳。在地上無力的爬行著，臉上已經全是淚水。一個看起來只有幾歲大的小孩坐在地上。大哭著喊爸爸。李承恩衝上前去，一手抱起女人，一手抱起小孩，奔回來把他們放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怎麼辦？」李承恩心下焦慮。現在武器只有一隻手槍，用爆裂拳的話最多3拳自己就要吃不消。就算每一拳都能打死兩隻也無濟於事啊。

「對！用火！」李承恩看著成排的汽車想到。他大喝一聲舉起一輛汽車向殭屍群扔去。汽車飛出十多米遠，準確地砸在了排頭的兩隻殭屍身上，轟隆一聲零件四散，又翻滾著撞翻幾隻殭屍。

李承恩手下不停，不斷地扔出汽車，7、8輛車堆在一起，把前面的路堵了個結實。幾隻殭屍爬上汽車堆想越過來。李承恩衝上前去連開機槍，打爆一輛汽車的油箱。轟隆巨響不斷，車上的殭屍被炸得四散飛起，火舌頓時將道路隔斷。

李承恩一腳踏住一隻被爆炸掀過火堆的殭屍。兩槍打在它的眉心上，然後一甩手把它丟回火堆。

「呼呼～」一連扔出7、8輛汽車，李承恩也有些氣喘，回頭剛想說什麼，卻只見身後的人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這些人被李承恩的超人表現驚得呆了，心中早把他當成了神仙。只差跪下膜拜了。

「這位小姐受了傷，你們照顧一下，這個小孩的爸爸呢？認識不認識的都照顧一下吧。」李承恩的喊聲讓大家從震驚中回復過來，「你們大家去把汽車上的汽油都放出來，澆到火堆上，加大火勢，不要讓他們過來，聽到了嗎？」

眾人有點腦筋遲鈍，好一會之後才有人回答：「知道了，謝謝你，警察同志。」

「想要活命的就馬上去做，」李承恩喊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跳上車頂就要離開。

「警察同志，求求你不要走！」一個穿著孕婦裝的女人上前來說道。

「對啊，警察同志，求求你留下來！」

「留下來吧！」眾人紛紛勸阻。

李承恩正感為難，突然一個人尖叫起來：「啊！！！它們過來了！！！」所有人都是一驚，抬眼望去，只見一隻殭屍從火堆中爬了過來，它的身體已經被燒成了焦炭，手腳的肌肉組織都已經發硬，頭部更是骷髏一般。它針扎著想要站起來，誰知碳化的雙腳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喀喇一聲斷裂開來，身體又摔倒在地，幾滴鮮血從斷口出灑落在地上，冒出一陣白煙。

一個年輕人大叫一聲，拎著一桶汽油衝上前去，把汽油潑在殭屍身上，頓時火焰竄起，那隻殭屍掙扎了幾下再沒有了動靜。

那個潑完汽油的年輕人看見殭屍臨死前的掙扎，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爬了回來，全身顫抖的鑽進人群中，不一會兒已經淚流滿面。看著年輕人嚇得哭了，卻沒有人露出鄙視的眼神，大家都紛紛安慰他，畢竟他比自己勇敢得多不是？

「對了！就是這樣。」李承恩說道，「想要活命就拿出勇氣來，我不能留下，因為我的妻子還在後面，那邊也有殭屍。」

眾人聽他這樣一說，雖然心中萬分不願他離開，但也不好再出言挽留，只能用留戀的眼神看著李承恩。不少人想到即將獨自面對這些怪物，都哭了出來。李承恩心中一酸，知道這些殭屍有操屍者控制的話遲早都會越過障礙，這些人很可能難逃一死，因此他拿出手槍放在車頂上說道：「誰會用槍的就拿著，你們合力用汽車再堆一道障礙，萬一它們過來就用槍打爆油箱。知道了嗎？等那邊局勢控制住，我會再趕過來的。」

眾人聽他這麼說，都覺得有了希望，紛紛點頭。

「抽煙的兄弟，拿出你們的打火機，有機會就點燃汽油，一個小小的火機說不定就會保住你們的命，知道嗎？」

「知道！」

「盡量把小孩老人和女人轉移到裡面，不要妄圖用別人來擋住殭屍，多一個人被咬你們就多一個敵人，別自私，別怕死，知道了嗎？」

「知道！」

李承恩心中挂念葉小雨的安危，飛快地說完這些便不再停留，又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在他身後，一個臉上淚痕未乾的小男孩摟住媽媽的脖子說道：「媽媽，我長大以後要和叔叔一樣當警察。」

小男孩哪裡知道，這個叔叔非但不是警察，還是警察的敵人，黑社會的龍頭老大。

「小雨！小雨你在哪？」李承恩站在車頂大聲喊道。當他趕回人潮中段的時候，卻找不到葉小雨，心中頓時大急。四處一看，在人群中找到了彭局長，抓住他的衣領劈頭問道：「剛剛那個女人呢？」

「她……她說要到前面看看情況。」彭局長捂著受傷的手往入口的方向一指。

「什麼！」李承恩大吃一驚，放開彭局長，風急火燎的向入口的方向趕去。

20分鐘前。

李承恩離開之後葉小雨拿出血簾教專用手機想報告這裡的情況，但是海底隧道內卻沒有辦法打通電話。她見入口那邊不斷有人從車頂上翻過想要往前擠，看來那邊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身為血簾教徒的使命感讓她再也等不下去，於是她拿起手槍，伸腳在地上磕斷鞋跟，跳上車頂往入口方向趕去。

葉小雨沒有李承恩的身手，一路上走得十分艱難，好幾次都差點被人從車頂上撞下去。也不知走了多遠，終於可以見到殭屍的身影。殭屍群已經衝到了人群的尾巴上，眼前已經變成了地獄一般的景象。

一群驚慌失措的人在前面推搡著前進，一群面目猙獰的殭屍在後面追趕，跑得慢的人紛紛被抓住，哭叫著在殭屍懷裡掙扎，往往幾隻殭屍同時伸嘴上來撕咬，不一會兒就被吸幹了血，倒在地上沒多久，就又爬起來，咆哮著想把剛剛自己的遭遇施加在別的人身上。

所有的人都在拚命逃跑，一個女人突然大叫一聲跑回去，抱起地上一個爬行的小孩子，滿臉淚水地喊道：「孩子，我的孩子！」喊聲突然變成了尖叫，只見她懷中的「孩子」張口咬住了母親的*，只不過這次喝進嘴裡的不是奶水，而是血水。

一個穿著短裙，手上挎著路易·威登皮包的都市麗人沒命的跑著，腳下的黑色達芙妮水鑽高跟鞋只剩下了一隻，但是仍舊逃脫不了被抓住的命運，抓住他那雙性感美麗的小腿的不是殭屍，而是一個被殭屍拖住的男人，那個男人臨時前拚命的揮手抓扯，像一個色急的強姦犯一樣把美女的短裙內褲統統扯掉，那個女人雙腿不住的掙扎，同時自己的雙手也緊緊的抱住了前面一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

要是在平時，有一個臉蛋天使、身段魔鬼，下半身還全裸的女人抱住你的腰，哭叫著讓你不要走，我想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猶豫一下吧。但是那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連半秒鐘都沒有猶豫，一個漂亮的后踹把身後的美女踢得暈了過去，自己忙不迭的擠進人群跑了。

低喉、哀號、哭喊、咒罵、呻吟……匯成了一曲來自地獄的交響。

葉小雨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手槍，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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