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陳年往事

姚文綉神色癲狂，死死地拽著江嘉筠的衣領，江嘉筠被她勒得喘不過氣，眼淚從臉頰滑落，說：「姨娘……」

姚文綉把金瘡葯拿出來，扔在了地上。

姚文綉鬆開了江嘉筠，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說：「瞧見沒，我這一身病，都是拜那毒婦所賜，我為什麼一直沒好，都是因為她！」

江嘉筠咳嗽了兩聲，說道：「姨娘，大娘娘她……」

「閉嘴！」姚文綉這才注意到江嘉筠手上的鐲子，伸手又要去拿，江嘉筠連忙後退，捂住手腕。

「好啊好啊，養了幾年的女兒成了白眼狼，早知道是這樣，我當時就不該生下你。」姚文綉顫顫巍巍起身，死死地盯著江嘉筠。

「姨娘，你別生氣，這是柔姐姐給我的，我不能給你。」江嘉筠往後退了幾步，護著手鐲。

啪的一聲，江嘉筠的臉上多了個紅印，肩膀被死死地按住。

「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為什麼是個女孩？她文如蘭兒女雙全，為什麼你出生的時候不是個男孩，害我糟了這麼多白眼，受了這麼多苦，你看看文如蘭，天天嘲笑我，吃著她施捨的飯菜，你為什麼不爭氣？不是個男孩兒？」姚文綉一邊哭一邊笑，江嘉筠被嚇得不敢說話，哆嗦著嘴唇。

藤蘿和幾個婢女聽到聲音，連忙跑進來，一把從姚文綉手裡把人搶過來。

藤蘿看著江嘉筠臉上的巴掌印，心裡一陣心疼。

「藤蘿……」江嘉筠抽噎了一聲。

姚文綉還在罵罵咧咧，藤蘿撿起地上的金瘡葯，冷冷地看著她，說：「姚姨娘，您如今的處境難道不是您自己作出來的嗎？奴說的是什麼事您自己心裡肯定明白，小姐胳膊受傷了你個當娘的沒有看出來，還是主母聞到小姐身上的藥味給了小姐金瘡葯，您這樣對待一個九歲的孩子，良心不會不安嗎？大人和主母也從未虧待過您，也希望您別把氣撒在小姐身上。」

說完，讓幾個婢女帶著江嘉筠離開了。

姚文綉跌坐在床上，喃喃道：「好啊，好啊，奴才都爬到主子頭上了。」

藤蘿給江嘉筠理了理頭髮，手指輕輕碰了碰江嘉筠的臉。

「小姐，疼嗎？」藤蘿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

江嘉筠點了點頭，眸光微閃。

「藤蘿，姨娘以前，是不是幹了什麼錯事？我也聽過幾個婢女在背後說姨娘的壞話，說是姨娘自己做的壞事。」

江嘉筠雖然年紀小些，但到底還是聽到了下人嚼舌根子，也就留了個心眼，知道今日聽到藤蘿也這般說，孩子心性不由得讓她有些好奇。

藤蘿嘆了口氣，有些猶豫，還是搖了搖頭，說：「小姐，你還小，不必知道這些事，等到小姐下大了，藤蘿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訴小姐。」

江嘉筠懂事地點了點頭。

藤蘿想了想還是說：「其實姚姨娘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姚姨娘懷了小姐的時候，也是抱有很大的期待，今日打了小姐，小姐往後就少往那邊去，不然姚姨娘看見了又要生氣。」

「嗯，我會盡量少去，姨娘是我的生母，我不會因為這個就恨她的。」江嘉筠吸了吸鼻子。

藤蘿沒有說話，站在她的立場，她巴不得江嘉筠離姚姨娘遠遠的，但江嘉筠說得對，姚姨娘是江嘉筠的生母，都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麼能輕易割捨了呢。

「這事奴會和主母說的，畢竟瞞是瞞不住的。」

「我知道。」江嘉筠有了些困意，「藤蘿，我有點困了，想睡了。」

「那奴先出去。」藤蘿輕輕地關上門。

門外的小婢女手裡攥著個藥瓶，說道：「藤蘿，這是我老家的消腫藥，可好用了，拿給小姐用用吧，別嫌棄。」

「多謝。」藤蘿收下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