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太子周夔
東宮的燭火惺忪,宮婢剪了蠟燭,將重重的墨綠色紗帳掀開。
昨日下了一天的雨,周夔也沒閑著,約了幾個世家公子,去馬場賽馬,還將齊方術最寶貝的一塊硯台當作彩籌。
齊方術知道后,火急火燎地衝到馬場,就看到周夔手中正把玩著那塊硯台,笑眯眯地看著齊方術。
「太師就這麼信不過本宮的騎術啊。」
齊方術氣的火冒三丈,又怕這小祖宗一來性子把那寶貝硯台摔了,敢怒不敢言,還得陪著笑,說:「殿下騎術精湛,京中自然沒有幾個人比得過殿下,臣是怕那硯台上的墨污了殿下的手。」
「本宮倒是覺得這硯台墨香四溢,是個好東西,太師不如予了本宮,正好本宮這幾日想畫幅墨梅圖,就愁沒有好的硯台。」
周夔臉上帶著笑意,他的身形較同齡人拔尖一些,眉間有股英氣,雙目炯炯有神,因為經常去練習騎術,又最愛馴服烈馬,倒是沾了幾分野性,玄色衣袍用玉帶在腰間束住,愈顯身姿挺拔。在這些公子哥裡頭,容貌當是出挑的那位。
你若是能將那梅花畫出三分神韻來,這半月的陰雨都該停了。齊方術心裡腹誹,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出來。
「殿下,這硯台也不是什麼好物什,要不您先把它給臣,臣明日送塊好的給殿下。」
「本宮不用太好的,就這塊吧。」周夔把硯台放手裡掂了兩下。
齊方術的心也跟著抽了兩下,從牙縫裡擠出個「好」字。
齊方術回府後,翻來覆去一夜未睡,次日推了早朝,早朝已經散了,忽的起身頂著大雨就往皇宮趕去了。
周夔睜開眼,聽著外頭還是淅淅瀝瀝地下著雨,不免心頭有些躁意。
「齊方術今日沒來?」周夔穿上鞋,詢問面前管事的月姑姑。
月姑姑搖了搖頭,說:「今日一早傳了信來,說是昨夜染了風寒,今日告病在家歇一日,好像是連早朝也沒去。」
周夔輕輕笑一聲,心情愉悅地說道:「小善子呢?去叫他到蕭家一趟,把雋則叫來。」
「奴婢這就差他去。」月姑姑連忙退下吩咐去了。
周夔將腰帶束好,哼著曲兒打開門,門外跪了一眾的婢女和僕從。
「去叫劉師傅今早多加兩個菜,再添副碗筷來。」
「是。」眾人立即分散開,忙活去了。
比雋則來得更早的是皇宮的太監。
周夔右眼皮跳了跳,小太監見著周夔,連忙小跑過去。
「殿下,皇上傳您去華清宮呢。」
「可知道是何事?」
小太監搖了搖頭,說道:「奴才就是個傳話的,什麼也不知。」
傳話的走了,留下早已沒了胃口的周夔,心裡大概有了些許猜測,恰巧此時蕭珺來了,剛下馬車,就遠遠瞧見周夔跑了過來,拿下侍從遞來的傘,遮在周夔的頭頂。
「小心落了雨。」
「雋則……」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周夔抓住蕭珺的袖口,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急促地說:「父皇召我去華清宮,想必是我作弄齊方術的事被齊方術那老古板告去了,雋則,你與我一同去,你去我母妃那裡,母妃最疼我,一定會想法子救我的。」
蕭珺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說:「你莫急,用過早膳沒?」
「還未,沒什麼胃口。」
「還是去吃兩口罷,你犯下這等錯,若是皇上罰你跪幾個時辰,肚中好歹還有些東西。」
周夔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在理,你與我一同用了,屆時我去華清宮,你去我母妃那兒。」
「好,那你同我說說,你做了些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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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是蕭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