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端
「師傅,時間到了,該出去了。」
玄機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上古神器天機鏡,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上官珏,低聲笑了笑「珏兒,這幾年辛苦你陪著我這個老頭子了。」上官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卻沒有抬起來,雙手伏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著。
「珏兒,人固有一死,為師從收你為徒那一刻起,就早已料到今天的結局了,你天資聰穎,只是可惜為師終究還是沒有等到最後,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份上,為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珏兒能答應。」玄機看著沒有說話,身子卻附的更低的上官珏,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樣,扶起這個讓他歡喜的徒兒,手終於還是止住了「珏兒,為師一生承師門祖訓守護天機鏡,只是這天下要亂了,為師知道你為天機鏡而來,也知道受什麼人指使。但是珏兒,天機鏡乃上古神器,知過往,通未來。天下蒼生皆身系與他,是萬萬不能落入落日門的。」
玄機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伸手在天機鏡上一揮,只見天機鏡泛起一道柔和的光芒,頓時充斥了整個山洞,引得上官珏抬起頭看,天機鏡上空開始出現出景象,上官珏抬起頭,頓時手緊緊扣住地面,眼睛瞪大,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珏兒,其實你的娘親在兩年前都已經過世了。」
「為什麼,師傅,為什麼今天才告訴我!」上官珏雙眼通紅,三年前,自己還和娘親生活在小山村,可是不知為何,突然全村被屠,等他從集上回來,往日充滿歡聲笑語的村莊已經面目全非,遍地是屍體,遍地是血,那些血像是流不完那樣,染紅了屍體,染紅了地面。等他連滾帶爬的回到家,看到母親已經躺在地上,肚子上一個好大的窟窿,那血他怎麼也止不住。
「母親,母親!你醒醒,你醒醒啊!」過了好一會,母親越氏才睜開眼,「珏兒,快,逃,珏兒,活著,拿著它找到你爹。」看著越氏一邊說話,一邊遞給上官鈺半塊玉佩,嘴裡卻也止不住的吐血,「娘,娘,你別說話,我背你去找醫生,娘,你堅持住。」上官珏試圖把母親放在背上,可是,卻一次一次的失敗了,在上官珏暈倒之時,看到一片人模糊的人影。
上官珏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都要凍僵了,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看見自己處在一處水池裡,而池子里的水卻寒冷的侵入骨髓,「不要動,你可算醒來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頭,「孩子,你怎麼會身中落日門的嗜日之毒,而且你的村子里已經沒有活人了,要不是老道雲遊經過,恐怕你也......」
只見老道一邊搖頭一邊嘆氣,上官珏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你有沒有看到我娘,我娘她怎麼樣了?」「你娘?孩子,我發現你時,你身邊並無她人,只是全村確實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活口了。」老道耐心解釋到,「沒有活口了么?一個也沒有了么?」上官珏心中悲悸,吐了口血,再次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上官珏已經在一個小木屋裡,屋裡生者火,讓他覺得有些憋悶,吃力的爬起來,穿上鞋,打開門入眼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凌冽的冷風吹過來,頓時使得他清醒不少。費力的掩上門,又躺回床上,腦袋裡卻突然想起他昏迷那會的事情。
原來,自己昏迷的時候看到的人影,正是落日門的人,他們讓自己清醒,餵了母親不知道什麼,母親突然又有了氣息,只是那些人也告訴自己必須從玄機老道哪裡拿到天機鏡,才能換回母親,在哪之前她們會治療母親。之後她們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而自己又被喂下毒藥后暈倒,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就看見了自己的師傅——玄機。
自己已經在玄機身邊潛伏三年了,落日門會定期和自己聯繫,並且通過留影石給自己看母親的近況,每當自己覺得對不起玄機想要坦白之時,就會有人送上留影石,而今天,剛好是玄機三年閉關的時候,玄機的武功有多深,上官珏不知道,落日門的人也不知道。但是玄機每三年逢月圓之夜,就會武功盡失,往年玄機都會找地方閉關。但是今年,卻沒有,本來落日門的人四讓自己告知玄機閉關的地點,然後趁機搶奪天機鏡。
上官珏又問了一次「師傅,為什麼,為什麼?」說完吐出一口血,幾乎手都要支撐不住的要倒下,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玄機。
「珏兒,為師在三年前救你的時候是用本身修為逆天改命救回你的,今日也是為師的大限,三年來,為師悉心的教導與你,一來是因為為師確實喜歡你,二來,這天下不久後會有滅世之災,而你,就是唯一的契機,但是,你現在過於弱小,你母親的仇你是報不了的。珏兒,為師救你已經是觸犯了天地法規,遭了天譴,為師只能護你這三年,本門心法和武學你已經熟記於心,以後,就看你造化了,現在為師最後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玄機的話剛說完,上官珏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掠了起來,整個身體被強行灌進來一股力量,身體像是要被撐破了。「珏兒,為師將百年功力全部封存於你體內,等你學會本門般若心法便可逐漸開啟,但在此之前萬萬不可讓人知道你身體里有百年的功力,不然將招來殺身之禍,天機鏡隨我功力一同封印與你虛府,珏兒,好好活著。」
整個山開始搖搖晃晃,只聽見轟的一聲,落日門一眾衝進洞府的時候,地上只留片片碎衣,卻不見任何人影。
「報告護法,洞府被玄機毀了,玄機和上官珏下落不明。」左護法暗夜和右護法赤夜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囑咐道「你等在此搜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方圓十里皆派人監視,如有探查者,殺!」
落日門大殿內,暗夜和赤夜都跪在地上,「門主,屬下無用,讓玄機跑了。請門主責罰。」上方,一個由骷髏堆積而鑄造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帶著面具卻也看不出年齡的人,正是落日門的門主「哦,跑了么?」明明離得這麼近,他的聲音卻像是從遠處飄來,又像是在耳邊說出,暗夜和赤夜身體一下子僅僅跪伏在地上,輕微的顫抖,「怎麼,你們很怕我?」不知什麼時候,門主來到他們身邊,慢悠悠的繞著他們走著,「屬下不敢。」「哈哈哈哈,怕就怕吧,玄機就不管他了,你們下去吧,佛門開始招收新弟子了,該去準備了,這次,如果再有失誤,你們也不必活著了。」「是,屬下必當竭盡全力為門主分憂。」等暗夜和赤夜抬起頭,上座上卻沒有一絲氣息,彷彿剛才就是他們做了個夢。
「天機鏡,呵呵呵呵。」卻又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聲讓人刺骨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