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掙扎
追逐時的公鴨男子拋棄了剛才展露個xìng的行為:怒吼和咆哮,而是換做處心積慮的安靜奔跑,將讓前方正逃跑的孩子在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再次被他抓住。
公鴨男子畢竟是成年人,就算走路、跑步姿勢再怎麼形似鴨子,再怎麼左搖右擺,也是要比幼年的孩子跑的快很多的。
雖然由於距離較遠加之叢林視線阻隔,公鴨男子並沒有看到在最前方奔跑的女孩。但很快,他就看到了正在前面樹林間全力前行的趙曉磊。
雖然對女孩如何逃跑感到萬分疑惑,但是在看到了一個正在沒命奔跑的一個小男孩后,狂奔的公鴨男子心中大概已明白了七八分!隨著公鴨男子奔騰的腳步,他的腦子也在飛旋轉:「跑了個便宜的,換來了個貴的,今天的買賣不賠!」因為公鴨男子心中的價格表永遠不會騙他:小男孩賣的價錢比小女孩的要高出將近一倍!
疑慮不解、選擇未定的時候,往往是內心最痛苦、最受煎熬的時候。此刻,公鴨男子心中有了明確的答案,反而變得從容鎮定起來。
他一句不喊、一聲不吱地逐漸向趙曉磊逼近,路上,只留下了成年男子沉重的呼吸聲。
趙曉磊見到藤絆就跳開,見到雜草就伸手撥開,羽絨服有時侯礙事,他就將衣服舉起來。恐慌中的他使出了1o歲男孩僅有的力氣,毛衣被刮開了道口子,他也顧不上看,就這樣披荊斬棘的跑著。
跑了一會兒,趙曉磊突然感覺到身後有異樣,回頭一看,竟然看見:公鴨男子已經追過來了!
驚訝和恐懼頃刻間擊中了趙曉磊,緊接著,他回頭往自己的前方望去,遠遠地,女孩的身影還在若隱若現。
公鴨男子的凶神惡煞的面孔一下子浮現在趙曉磊眼前!他又往前方跑了幾步,女孩的話又在自己耳邊響起,他想起女孩流血的膝蓋和渾身抖的樣子,前進的腳步猶豫了:「不行,這樣下去,我們兩個會全都被抓住的!怎麼辦?」
他趕忙回想軍事戰鬥的詐敵之術,心裡一橫,一咬牙,小心地控制著幅度,向右邊3o度方向偏轉著拐過去,心裡道:「不能一下子轉的太厲害,那樣公鴨男子會懷疑的。」
因為趙曉磊處理得小心,公鴨男子沒有現趙曉磊犧牲自己的轉向戰略,更沒有覺得趙曉磊有什麼異常,反而覺得趙曉磊略有轉向,定是因為叢林里路不好走的緣故!在心裡暗暗嘲笑道:「臭小子不知道叢林里難跑嗎?叫你跑!等把你抓住讓你知道什麼是吃點心!」嘲笑完畢,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多想。
公鴨男子腳步更迭的頻率越來越快,眼看著離趙曉磊越來越近!
趙曉磊回頭一看,公鴨男子離自己更近了!不由覺得更加的害怕!更加快了腳步!
話說昨夜趙曉磊在睡夢中離開了自己的家,他的父母在次rì醒來后,見趙曉磊並沒有像平時一樣聽了鬧鐘就自己起床,便推開他的房間門一看,竟然現這裡已是人去樓空!
被褥散開堆放在小床上,不是平rì里趙曉磊起床后疊好的樣子,很明顯不是曉磊提前起床了。二人互相安慰著,看看趙曉磊的個人物品,現孩子的書包、書籍都在原位,唯獨少了平rì里他穿的衣物,連外出的鞋子也都不見了。
好好地孩子,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呢?趙曉磊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難道是這孩子下樓跑步去了?想到這,二人忙去檢查家裡防盜門,現門依舊按睡前那樣從裡面反鎖著,家裡肯定沒有人出去!二人又回想昨夜孩子的情緒,也沒有什麼反常的呀!會不會早去學校了?趙曉磊的父親看趙曉磊的母親有些難以支撐,恐怕無法dú1ì尋找孩子,二人就全都向自己工作單位請了假,連早飯也沒顧上吃,下樓向學校一路尋找著過去。
上學路上沒有,同學們也都沒見著,老師說還沒來學校。一一確認后,趙曉磊的父母仿若被雷電擊中了一般。
向老師說明了情況,從學校出來后,趙曉磊的父親看著茫然、慌張的趙曉磊的母親說:「你回家裡等吧!也許孩子回家了呢?他要是回來,給我打手機。我再去周圍找找。」
趙曉磊的母親點頭表示同意,二人分開。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家裡、外面都沒有現趙曉磊的蹤跡。
趙曉磊的父母有些開始絕望了,趙曉磊的家已瀕臨坍塌!
女孩自從別了趙曉磊,就憑藉著記憶朝叢林的邊緣跑去。她覺得,在沒有人煙的地方,是不會找到能夠幫助她的人的,而只要出了森林,見到能夠救助自己的人的幾率就大了許多。
全力逃跑的女孩的腿沒有褲子的保護,剛才的腿傷又被茂密銳利的草和長滿刺的荊棘重新拉來了口子,她盡全力忍著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艱難前行著。一邊前進,還一邊回頭往後看。
在開始逃跑后沒一會兒,不斷回顧的女孩終於看見趙曉磊遠遠的跟上來了,才稍稍放下心來。
樹木在女孩身旁不停地倒退著,一會兒后,她終於來到一個自然生長狀態下樹木稀少的地方,而在這正前方,就是一片排列有序地整齊的人工樹林。這片樹林這些跟剛才野生的樹木不同,是人類種植的樹木,它們是座落在人工樹林後方的城市與自然叢林的過渡連接。
看到這片樹林,女孩知道,自己獲救大有希望了。
她跑到人工叢林的最後一排,躲到一棵大樹粗粗的樹榦后,用樹榦擋住自己的身體,平復短促的呼吸,向身後望過去。
這次沒有看到人。
再看看,還是沒有等到趙曉磊。
「怎麼沒跟上來?」女孩對趙曉磊感到擔憂。
女孩原地停留了約1分鐘,趙曉磊依舊沒有跟上來,公鴨男子也沒有出現。
她倒退著向後走了幾步,看到視線範圍內都沒有人出現,女孩想起趙曉磊讓她快跑的話,猛然轉身沖著身後這座巨大的城市跑去。
女孩一路跑去,穿過高大的樹林,穿過密集的草甸子,在她面前,趙曉磊一無所知的未來城市正一點一點從地平線上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