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誰
晚飯間，一家三口沉默不語，穆英開口打破了沉默：「岳哥，老三這次來是啥事？」
程寧也放下碗筷，注視著父親。
「老三還能為誰？還不是為了他寶貝兒子，你看看他帶的兩大袋靈草藥，可不好找！」程岳說道。
「就他們家的是寶貝，哼！誰家還沒個寶啊？」穆英看著程寧笑道。
「主要是族裡準備選拔少族長，候選人是族長兒子程鋒和程臨，老三家和我們不是有點過節嘛，這次是來做說客了。」程岳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他也小瞧了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那是上一輩的事情，選少族長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能徇私呢，但話說來，程臨這孩子打小就不錯，現在威望也越來越高，做少族長也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我想了想，乾脆就跟老三說了，我會投程臨，我要讓他準備的說詞用不上！」
「那這樣的話，程臨希望就很大了。」穆英說道。
「是啊，大哥是族長，但因父子關係緣故，他不能投程鋒，老三也同樣，不能投程臨，兩個長老嘛，一個看好程鋒，一個看好程臨，程鋒和程臨各拿兩票，打成平手，所以我這票就是決定性的一票了，老三心裡早就盤算好了，不然也不會特意這麼遠繞道我這。」
「原來三叔是為這個，」程寧心想，「我要不是小時候太調皮搗蛋，闖了一堆禍，說不定我也去做做什麼少族長，那多威風。」
「選少族長是第一件事，第二呢，族長從撼辰學院借來靈力測試石，家裡年輕一輩的也都快成年了，測測靈力潛力，將來對於族內年輕人的發展也可以早做打算，族長的這個考慮倒確實很有必要。
這測試石從撼辰學院弄來肯定也不容易，所以族長這次特意全城公開靈力測試。讓全城來觀看，我看還有幾點意思：第一，表明我們程家和撼辰學院關係還不錯，將來誰要欺負程家得掂量掂量；第二，藉機表明我們族內下一代技法也很強，程鋒和程臨都是佼佼者。
程鋒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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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族長是他父親的關係，耳濡目染，家族事務早就駕輕就熟，就說哈達城誰不認識程鋒吧。程臨帶衛隊守衛哈達城，功勞很大，特別是最近幾年，打了幾場勝仗，貢獻很大，威望現在正高著呢。
測完靈力后公開宣布少族長任命，表明程家傳承有道，家族管理有法。少族長最後再來個表態，講講決心啥的。總的來說，這樣一搞，本族在哈達城將成為最有地位最有威望的家族。」程岳分析的頭頭是道。
「岳哥，那你幾時動身？」
「明天就走。」
「好，那等你回來給我和寧兒講講。」
程岳沉默了一小會兒，「寧兒明天和我一起去。」
「寧兒也去？」穆英脫口而出，「你自己去就行！寧兒不去，我不讓他去！」
程寧看母親神色大變，說道：「娘，我們搬過來之後就沒去過哈達城，你就讓我去看看吧，我保證聽爹的話，不搗蛋不闖禍，這樣行嗎？」
穆英聽聞，沒忍住眼淚，「孩子，不是不想你去，而是我們娘倆不能去！」
「為什麼？」程寧問道。
穆英未答，只是扭過頭去，小聲哭起來。
程岳見狀，想起之前和穆英商量過的事，輕嘆一口氣：「寧兒，你長大了，我和你娘也商量過，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了，你不要怪我們。」
程寧腦袋嗡的一下，心跳加快，目不轉睛的盯著父親，預感有大事發生！
每當回想起一生中最緊張的時刻，程寧總說是今晚。
「十六年前，我作為哈達城守衛主將，一直戰鬥在前線，當時你三叔是副將，你三嬸也是守衛隊一員，戰場有時激烈有時平靜。
有一天晚上，你娘過來看我，恰逢戰事消停，我和你娘、三叔、三嬸四人就沿著一個叫桃溪的谷澗散步。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一個嬰兒的啼哭聲，並且聲音越來越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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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提高了警惕，擔心是敵人的圈套。
那天的月亮我記得很明亮，我發現溪水邊兩塊石頭的縫中間夾住了一個襁褓，聲音就在那邊停住了。你三叔示意他先過去看看，我們原地不動。等你三叔把襁褓抱過來時，我們一看，是個小嬰兒，身上就一塊肚兜，包裹著下半身。
這個嬰兒啼哭不止，我們擔心引來獅靈，於是匆忙往回趕，一邊走一邊哄著這個嬰兒，說來也是奇怪，我們四人當中只有你媽抱的時候這個嬰兒不啼哭，你三嬸見狀，說道：「英子，我看這嬰兒和你挺有緣的，你前兩個小孩都不幸夭折了，要不這個嬰兒你就抱養吧。」當時我和你媽嘴上雖未答應，但其實心裡也都有這個念頭了。」
程寧聽到這裡，問道：「這個嬰兒是誰？」
程岳和穆英都未應答。
程寧見父母如此神情，已然猜到，這嬰兒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什麼！我不是爹媽親生的，我是森林裡撿來的野孩子！原來......原來我不是程家的人！」之前的種種疑團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似乎又都不合理，程寧大腦里一片空白，「這不可能的......」程寧喃喃道。
此刻程寧是怎麼也無法相信父親的話，腦子裡一片糊塗，抬頭看看母親，母親仍在低聲抽泣，「這是真的......這是真的！」程寧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程寧大聲喊道。
「寧兒......」程岳說道：「我們知道你不相信，可這次我們沒有騙你。」
「你們肯定在騙人，我就是你們親生的，要不然你們怎麼會對我這麼好！」程寧大聲喊道。
「我們沒能照顧好你，我們很內疚。」程岳說道，母親也轉過臉來：「寧兒......」
程寧一時間之間有好多問題想問，又不知道該問什麼，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離這個屋子，離開這張該死的桌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