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愛 母愛
林老師家小孩上四年級,剛十多歲的小孩都調皮的過頭,大人說什麼就和大人反其道而行之,這在大人口中被稱作青春期叛逆的雛形。
我倒很喜歡小孩子,常常和老師家小孩打成一片,小孩子是天真的,這孩子得到了林老師的真傳,十級譜什麼的都隨便彈,說句心裡話在我心裡這就是屬於天賦異稟類型的孩子了。
前文說到大人們總是用對比的方法來批判自己的孩子,例如張三家的小孩多麼多麼懂事,多麼聰明,學習多麼好……
其實我自己不認同這種行為,至少在我這以後不會拿這種行為去批判自己的孩子,因為以這種的教育方式,孩子不會去反思自己,也不會去不愛父母們,他們會停止愛自己。
家長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他們都想讓自己的孩子以後「有出息」不用去為了以後的「辛苦」有多「辛苦」,只是教育方式可能過去急切。
那天林老師留下我在琴行吃午飯,中文他親自下廚炒了兩個小菜,我在旁邊給他打下手(幫忙),上桌后,他好像心事重重,他開口問我:「小汪啊,你覺得我家小孩怎麼樣。」
我喝著啤酒說到:「很可愛啊,彈琴也很有天賦。」
林老師搖了搖頭:「這次考試考的都砸蛋了,平時放學回來書包一扔一個字不看,暑假就在家看電視,我都急死了!」
我借著啤酒酒精的感覺說到:「其實我一直認為成績只是一方面,特長特別重要,我覺得這孩子很聰明,彈琴天賦也很高。」
說到這,老師也笑了:「是吧,我跟你說,我家小孩架子鼓就去別的琴行學了一節課,那個老師就推薦他上精英班。」他說話的語氣和字面意思無不展現出對這個孩子的自豪。
「其實老師還是喜歡他吧,只是父愛無言,我看你平時對他挺嚴厲,說話也很沖,但其實打心底還是視他為自豪的。」
「對的,父親的愛從來都難言,以後他會明白的,大男人不需要講那麼多肉麻的話。」
好像見我講的有道理,林老師吃了一會問:「你覺得小孩子是跟媽媽親,還是跟爸爸親?」
「自古以來好像都是兒子喜歡媽媽,女兒喜歡爸爸吧。」
「哈哈!一點不錯,我也喜歡我女兒可愛的的不得了,這個兒子長大了就跟我對著干,太煩人!」
這話說的我想起其實我跟我爸的關係,每每我和我爸撞在一起必是一頓思想上的辯論,吵起來已經是正常不過的,我們不像是一對父子,更像是兩個批評家坐在了一起。
八月初的一晚,我和唐樂樂在外面閑逛,小鎮在晚上的時候是人最多的時候,白天人們忙著工作上學,到了晚上涼快了,許多的人和家人朋友出來閑逛成了一天中唯一的消遣。
「你覺得你爸爸媽媽對你怎麼樣?」我突然問道。
「怎麼搞這麼嚴肅的問題?」
她這麼說,但是還是如實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覺得吧,我的爸爸每天太忙了,不是在工作就是工作,每天也很晚才回來,我跟她好像只有在早餐餐桌上才會出現。我的媽媽對我很好,每次只要我一回到家菜都擺在餐桌上等我,我上次做了一份紅糖湯圓給媽媽,我也推薦你做給媽媽喝一次,上次我給媽媽做了一次她都說好吃的掉眼淚,結果真的掉眼淚了!」
我知道,那哪裡是好吃所以才流的淚。
「對我來說就是,我的父親就像一盞路燈,他努力撐起一個家,用光照亮我前路的方向,而我的媽媽就像是一個溫暖的港灣,我受到委屈什麼的都會逃避進這個溫暖的港灣。」唐樂樂說。
我點了點頭,其實避風港就是我們的家,而父母是我們在黑暗中的引路人。
無論孩子家長雙方錯與對,交流我覺得是永遠最重要的,現在雙方只要一吵架,許多孩子必跑進自己房間關上門,其實關上的門不是家裡的房門,還是和雙方交流的心門。
唐樂樂:「你今天好好的怎麼了呀?和家裡人吵架了嗎?」她歪著頭看向我。
「沒有沒有!」我擺了擺手「我只是最近好奇這個問題了,覺得值得研究。」
「哈哈,我倒是覺得你好閑,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生活不就是最好的嘛,這還要研究什麼呢?」她無憂無慮的笑到,提到家人她總是臉上掛著笑容。
「如果我以後嫁人了,我也要找個對父母好的人,一家人其樂融融在一起就最好,以後我最想要的其實只是一張全家福。」
她的一語說的很是令人受用,想象到一家人其樂融融在一起來一張全家福,這是多麼美好且樸實的一個願望啊!
我將唐樂樂送到小區門口,回去路上我掏出手機打給了我在外地的父親,接電話后他好像很生氣,責問我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我和他解釋清楚已經在回家路上了他才放心語氣漸漸緩和下來。
「爸!謝謝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說到:「兒子你是不是沒錢了?」
哪有!沒有!怎麼把我想的這麼「險惡」呢?我又不想說太肉麻的話,便找個理由說:「給你明年父親節提前說一聲而已!」
爸爸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沒有追問,囑咐我好好照顧自己便掛掉了電話。
我又打給了媽媽,我希望她在外地也好好照顧自己。她卻實實地地的讓我在家別虧待自己,要好好學習之類的話,還附贈了我一百塊錢囑咐我去買點零食……
我的眼眶有點濕潤了,其實每次和父母吵架總是說著違心的話,有時候事後又意識到自己錯了,又低不下頭去香父母道歉,父母也只是無言的做了一桌子的菜……好像每次這一桌子菜就可以讓一切情緒化作和解劑。
當她不再是那個對鏡貼花黃的少女,而是初為人母,那看孩子慈母般的目光彷彿是視為全世界。
當他不再是那個把理想掛在嘴邊,雄心壯志化作雲煙埋於心胸之中的少年。去翻開父親平時動筆所寫,發現不是詩歌也不是什麼空談報復,而只是一張張幫人幹活的工作賬單。
每每想到和父母吵完架,我們可以去打遊戲,去和朋友傾訴心事,可父親和母親只能去工作去繼續做家務,我的心裡全是愧疚,就是現在我手中的筆也全化著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