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據說,在岑族裡,有一件源物。

但,到底有沒有,不得而知。

從數十萬年前崛起開始能活到現在的勢力,每一個都是不可觸犯的。

祖殿,當今岑族族長坐在首位。

東西全都準備好了,至高之物認主定會引出天地異相,必須要掩蓋住它,不能外放一絲氣息。

現在就看岑願的了。

此時祖殿前的廣場上,一名少年盤腿坐在那裡,一柄晶瑩剔透,不斷散發著各種顏色光華的短柄錘靜靜的懸浮在他面前。

源物——烏

這時,一道道光束從四面八方升起,匯聚到天空中,然後散發出一片片光幕,將整個岑族都給包裹起來。十二層幻形法陣和眾多掩蓋與擾亂陣法構成外圍,裡面則是一千兩百五十二道攻擊陣法。

這麼多的陣開啟后,每一刻鐘消耗的資源就是岑族這樣的頂級勢力都不免有些心疼。

不過,一想到至高源器認主后所帶來的利益,不止能帶來一位源境強者,更能憑藉他一己之力改變岑族現在的地位,說不定,還能吞併掉其中一個頂級勢力……

試煉空間,狂暴的各種元素能量在這裡,形成了一個個狂潮。

岑願睜開眼睛,看著這些狂暴的元素。

咕嚕,咽下一口口水。控制它們,並且讓它們「和平相處」。

這就是烏的試煉?

不好弄啊……

………

學堂里

池塘,小景,令人溫暖的陽光照在夕木間的鞦韆上,一隻通體純白的貓懶懶的曬在那裡。

楓看著因為放假而空無一人的教室,心中覺得舒服了很多,過了一會他對那隻白貓問道:「墨師…叫我來…有什麼…事。」

「啊,我才剛睡著…咦,你妹妹呢?」鞦韆上的貓不太情願的抬起頭來,問。「她去…玩了」「哦。」墨師動了一下耳朵,說:「岑族沒了…」楓楞住,這,這個消息有點……有點……

「沒…開玩笑?」他嚇的楞了一下,畢竟那麼大一個岑族啊。

他冷靜了一會,問:「什麼時候…的事情。」雖然這件事好像對自己這些人沒什麼關係,可那也是一個頂級勢力的覆滅呀,不好奇那是假的。

「半年前,他們族中的源器認主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打斷我——走漏了一絲風聲,但他們的應對也還算及時,族中能用的東西都用上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但是,好玩的來了。那個源物,他跑路了。嘿,你沒聽錯,跑路了。原本那個岑願——岑願你應該不認識吧,唉呀,算了,管你認不認識——應該是在進行它的試煉,只要通過了,就能使用源物,其他勢力也就不會再動手。但是,他認主什麼的竟然是假的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玩的。咳咳」

他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繼續說:「額,烏逃跑時擊殺了想攔住他的一些岑族強者,又撞碎了幻形法陣與一大半的其它陣法。畢竟他們最厲害的那個法陣是依託於烏的,烏不在,那個法陣就是個擺設。然後就被其他勢力一擁而上,打了十幾天,還是被分吃了。唉,真是一群可憐的娃兒。」墨師說完,跳下鞦韆,向一個小亭子走去,楓梳理了一下思緒,跟了過去,「當然,這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幫我辦一件事,過來。」

墨師在石桌上的地圖前坐下,地圖上原本岑族的地方,已經被打上了一個叉,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叉,不過有一些已經很模糊。

楓在他對面坐著,墨師看著他說:「前不久,我感覺到這個地方有一些奇怪的波動,但由於某些原因不能親自去,所以讓你幫忙去打探打探。」楓聽完,感覺不是太大的事。想了一下,正要開口問,墨師卻搶先一步「我感覺到的那股波動很不尋常,很可能非常危險,所以這次去只要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行了,注意安全。」

坐在那裡,拿著墨師給的情報看了看。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回頭看了一下那兩棵夕木,好像快成熟了吧。

哦,還是先出去找妹妹回來吧。

……

「叩叩叩」

「叩叩叩」

「吱呀,咔,砰。」

門,掉了。

趙鋒三人現在正站在白師給的地址前面。

三人看見這個院子的時候只覺得他與周圍格格不入,實在是有些,額,簡陋,但現在看來,簡陋已經不能形容他了。

「要不,喊一下?」門掉了一會後,三人走進雜草叢生的院子,但似乎有些過於安靜了。

「你,喊人。」楠音不想喊,推了一下趙陽,「我…我才不喊,萬一讓我賠門怎麼辦,你來。」「嘿喲,胖子,我讓你喊你就喊,是不是想挨揍了,啊。」說著,一個手握拳比劃了一下,「我,我,你,你別亂來啊,我大哥可在這呢。」趙陽邊說邊往趙鋒身後退。

「別鬧了。」趙鋒也是看不下去了,只見他伸手從後面的背包里拿了兩個袋子,然後大聲喊道:「我—這—有—燒—餅。」

話音剛落,兩道青光閃過,而再看趙鋒手裡已經是空空如也。

三人看向一旁的屋頂上,兩個女孩樣貌,穿著有些髒的青色裙子,正拚命把手裡的食物往嘴裡塞,那模樣讓趙陽都覺得自愧不如。

一個燒餅,最多存活十秒……

沒辦法,只能等她們吃飽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邊那個女孩兒突然跳了下來,正好落在趙鋒面前,踉蹌了一下,一隻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臉,伸出右手,「水,嗝…噎…嗝…到了,嗝。」見狀,他趕忙從後面拿了一個水囊遞給了她。

她拿到水囊后直接拔掉塞子,把口對準自己的嘴巴,大口大口的猛灌起來。

「慢點,別嗆到。」

「放…咳…咳咳,咳…」果然,還是嗆到了。

「都說了慢點。」趙鋒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身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直到她停下了咳嗽,又自顧自的吃起來。

三個人也沒有再管她,而是向坐在屋頂上的人行了一禮。

看到她點了點頭這才鬆了口氣,幸好沒怪他們把門弄壞這件事。

屋子裡面,陳設極其……額,低調中透露著奢華。

一個光是看就知道很舒服的沙發,是用夜虎的皮做的,裡面是紅翼鳥的毛,很軟很暖和,只不過她的一個腳不見了,現在用一支筆撐著,一旁的窗戶上有一盆花,與窗外的夕木互相輝映,席地而坐,親近大地,桌子和板凳,用畫師的話來說就是:什麼都比不上給之溪烤肉……

萬幸的是房子倒是沒被拆完,只是幾根橫樑不見了而已,房頂上還有一個窟……全景天窗。

之溪說,本來是打算拆一半的,但是那幾天下雨,就沒動了。

「有點事兒要你們幫忙,」畫師咽下口中的燒餅,又喝了一口水繼續說:「幫我弄幾個學生。」說完停了下來,從鐵盒子里拿了顆糖含在了嘴裡,又遞給了之溪一顆,看著他們的反應。

被盯了一會,三個人心裡都有些發毛,終於是趙陽忍不住了,站起來問:「畫師,要我說,這個城裡都已經沒多少人了,還不如搬……嗚嗚嗚。」他話還沒說完,嘴巴已經被楠音死死的捂住。

「閉上你的嘴,再說話就把你嘴縫上。」楠音威脅道,趙陽聽完立刻害怕的點了點頭,她可是真敢縫的。

白了趙陽一眼,畫師說:「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快—給—我—弄幾個學生過來。」她有些氣急敗壞,跺著腳說。

「那個,畫師,要不先把你們和院子收拾一下吧。」楠音急忙轉移話題。

看了看自己和之溪身上有些破的裙子,又看了一下屋子和外面。

「那,就先收拾一下吧,天黑之前弄完啊。我出去一會。」

……

一個紅色的地方,一個曾經叫做家的小木屋前,一個人正拿著一把鐵鍬挖著什麼。

在他身邊,有一具屍體,小小的。

只是挖一個坑的話,並不用太長時間。

他停了下來。

想再看看她,想再看看…她的笑。

她會不會恨我。

突然想到她臨死前的眼睛,裡面……

停下!停下!

他打斷了自己的思緒,試圖將那份感情掩埋。

別想了!別想了!

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她只是一個替代品!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算了。

晃了晃腦袋,深吸了一口氣,反正她只是一個…他又在腦海里重複那幾個字。

不管做任何事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對,

沒錯,

代價……

他又停了下來,驅趕了一下那些不知死活的蒼蠅。

坑挖好了。

輕輕的抱起她,放在了為他們精心準備的坑,躺在了她上邊。

她喜歡和他躺在一起,她說這樣很有安靜,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很幸福。

該回去了,該回去了。這個世界,沒有了,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拿起那把長劍,想要插進心臟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再一次停了下來,把劍放回原位。

撐起身子,撫摸著她依然白皙,細膩且柔軟的臉蛋兒,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來吧,蒼蠅們,讓我們大戰三天三夜!

拿起那把劍,插入了自己的身體。

意識漸漸模糊,原來,死亡是這樣的。

呵,不過如此。

回家了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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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詩: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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