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血色彼岸（十）

一道紫光將趙力籠罩，這是他在紐約聯邦銀行金庫見過的，能探測法力的光線。電子合成聲音響起：

【開始法力掃描：四肢法力活躍度，0.1微嗒；軀幹法力活躍度，0.3微嗒；頭顱法力活躍度，1.6微嗒。】

格雷問道：「法力活躍度警戒線是多少？」

老頭答道：「至少要達到28微嗒，格雷先生。他的活躍度遠遠低於警戒線。」

格雷點點頭。

電子合成音在不斷地報告數據：

【腦電波合成分析……】

【腦電波干擾波分析……】

【血液活性因子分析結果……】

【肌肉神經元分析結果……】

【dna序測開始……】

……

聽著各種數據，趙力不由得膽戰心驚，美國人的臨床科技，已經發展到了如此高的。現在的他，除了五行珠外，其他都清晰地呈現在聯合檢測儀面前。

就連毛髮生長周期、指甲生長速度都經過了專門的檢測。更甚至，將趙力的**不應期長度和最大**長度，都記錄在案。

在聯合檢測儀前，每個人幾乎就是透明的。

大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趙力被穿上一套帶條藍白紋的囚服，送到了另一間房裡。

這是一間刑訊室，大約30平米，兩邊掛滿了各種刑具，一張審訊台安放在房間三分之一的地方，審訊台的後面放著一把靠背椅，這是主審官的位置，再後面是一排長凳，可以坐4個人，應該是審訊助手的位置。

審訊台的前面放著一張凳子，趙力的輪椅被推到這個這張凳子的旁邊。如果不是趙力被藥物控制，那個座位就是趙力的。

不一會，門外走進一群人。其中一個老態龍鐘的老者，顫巍巍地走到審訊台正中就座。在他坐下后，後面的那排長凳上也跟著坐下了3人—2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應該是打手；另一個相貌平庸，看似很平常的人。

趙力從身體被動接收的信息發現，顫巍巍的老者居然是8級木屬異能者。

而那個相貌平庸的人，是個2級木屬性異能者。

「趙力先生，」老者的喉嚨好像裝了個金屬發音器，聲音尖銳刺耳：「我是這裡的副所長，你可以稱呼我羅德里格斯先生。我受格雷先生委託，前來和你溝通。現在，請你詳細介紹一下自己吧。」

趙力沒有回答。他正焦急地感受著識海對包裹的霧氣的侵蝕、吞噬，效果非常不理想。就算給他48小時，識海中的神識也未必能衝破暗灰色的霧體。

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僅僅有兩個手指可以微微彎曲，都是食指。

「啪、啪」，趙力臉上一邊挨了一耳光。羅德里格斯收回手掌，看著趙力浮腫起來的臉頰道：「低等的野蠻民族，沒有教養的鄉下蠢貨，回答我的問題。」

他那隔空扇來的兩巴掌，打得趙力眼冒金星，耳邊一片嗡嗡聲，根本聽不清羅德里格斯在說什麼。

羅德里格斯見趙力還是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大怒。他將右手伸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詞。只見一個長滿尖刺、拳頭大小的圓球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他將球拋向趙力，喝道：「打。」

那刺球猛地打在趙力的胸前，尖刺刺入肌肉，鮮血飛濺。

趙力被打得慘叫起來，僅僅打擊了5次，趙力的胸腹血肉模糊，暈了過去。

羅德里格斯將手一招，刺球回到他的手上，轉眼消失不見。

就在趙力暈過去后，識海中的五行珠似乎感到了危險，馬上放出五色光芒。外圍包裹著識海的霧氣，被這光芒一照，居然消失了厚厚的一層。

羅德里格斯見趙力暈過去了，嘎嘎一笑：「遊戲才開始呢，別急著發暈。」他又將手伸向空中，這次空中出現了一片綠色的水霧，將手一揮，那片水霧就落到了趙力的胸前，只見那片血肉模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不一會，就完全看不出傷痕了——除了衣服上的孔洞和血跡。

身體的恢復讓趙力醒了過來。他剛才感受到五行珠的異動，可隨著他的清醒，五行珠又沉默了。只是那包裹識海的霧氣，倒是真切地變薄了許多——看來只有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五行珠才會出手。

現在，趙力的兩隻手都可以輕微地彎曲，這說明他對身體的控制正在緩慢的恢復。

既然如此，那我就找虐吧。趙力睜開眼睛，看著羅德里格斯，臉上帶出的微笑因臉腫顯得格外猙獰，他道：「嗨，老頭，你想聽什麼？」

羅格里德斯很放鬆地將背靠在椅子上，沒有人能在他面前撐過幾個回合：「你的一切我都感興趣，說吧。不用擔心我年紀大了記不住，」他指著審訊台前的一個黑色物件道：「它會記錄你的每一句話，甚至你的每一次呼吸的聲音。」

趙力張開嘴，無聲地閉合幾下。羅格里德斯怒道：「大聲點。」

「法克油，這是你要我大聲說的。」

羅德里格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趙力在罵娘，罵他的娘。一個90多歲的耄耋老人，被一個20歲的小年輕罵娘，羅德里格斯這一生還真沒遇見過。

他扶著桌子站起，握住拳頭片刻，一拳擊向趙力臉上。「嘭」的一聲，趙力被他從輪椅中打出了好幾米，牙齒當即掉了兩顆，人也暈了過去。

羅德里格斯一邊救治趙力，一邊對那兩個壯漢道：「你們將他控制好，史密斯先生，現在是你表演的時刻了。」

兩個壯漢和那個長相平庸的人—史密斯，馬上站起來，躬身答道：「好的，先生。」

巨大的痛楚還留在記憶中，清醒過來的趙力發現臉也不腫了，打掉的牙齒居然又長好了，包裹識海的灰霧都薄了許多。

兩個大漢將趙力架上輪椅，卻沒有離開，而是一邊站一個。

史密斯走到一個鐵櫃前面，打開櫃門，拿出一個泛著金屬光澤的手提箱。

打開手提箱，裡面裝滿了各種精緻小巧的刀、錐、鉗、鑷、鑽等等令人汗毛倒豎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