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黃大仙

夜間，寂靜的樹林中傳出細細簌簌的聲音，源頭是兩個趕路的年輕人。

「楊淼，你說，外面的人好不好玩?"李思咬了一口手中的饃饃，向著楊淼開口道。楊淼聽言，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啊，到現在還想著玩呢，不要忘記，我們這次出村子，為的是出人頭地，實現自己心中抱負的，不過嘛，我之前經常聽柱子叔說，外面的人，心地險惡，我們最好小心為是。」李思聽言，吞下最後一口饃饃，拍了拍楊淼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我也就隨口問問，你兄弟我啊，心中可也有自己的抱負，話說，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臭味？」楊淼聞言，也用力嗅了嗅周圍的空氣，隨後點了點頭「是有股酸臭味，咋回事，還帶點腥味。」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兩人便同時聽到一聲野獸咆哮之聲，「老虎？咱們這附近怎麼可能還有老虎？」楊淼緊皺著眉頭，隨即拔出柱子叔贈與的寶劍，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李思也取下背上的長弓，警戒起來，不一會，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兩隻燈籠慢慢的從草叢中顯現，並向楊淼李思兩人靠近。此時楊淼李思二人才看清楚這兩隻燈籠是何物，是一隻巨大的老虎，巨大的超出了李思和楊淼的常識。「卧槽，這是老虎？這是和老粽熊串的吧？」李思驚呼，手也快速搭箭朝著那巨大老虎的眼睛射去，誰知那老虎頭一歪，便躲過那一箭，隨即朝著李思他們怒吼了一聲，李思被這一吼，腦袋嗡了一下，楊淼見此，立馬推了一下李思，「先跑，這玩意太大了！！」楊淼說著，那老虎也猛地撲向李思，李思見此，向後跳去，楊淼也提劍往前一劈，老虎見此，只能停止撲向李思，往旁躲去，這電光火石之間，楊淼拉起李思，便向遠方奔逃。

好像從李思楊淼逃跑之後，那隻老虎便也沒有追來，但李思和楊淼也不敢鬆懈，一路狂奔，直到看見面前出現一個木製小屋，兩人衝進這小屋，將門堵好，隨後楊淼透著窗瞄了瞄外面，見老虎沒有追來，兩個人才靠坐在門邊，大口喘著粗氣，楊淼和李思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二人此時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濕，兩人剛緩和好心態，一句陰森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兩個小子，闖入老身的屋子，也不知道打聲招呼？」楊淼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起身便拔劍。此時一個老婦人弓著背，杵著拐杖，緩慢的從耳屋走了出來，此時，楊淼李思才看清楚了這聲音主人的模樣，這個老婦人的頭髮稀缺銀白，臉皮下垂，身體臃腫，一雙眼睛似乎只能看見眼瞳，但卻充滿精光，楊淼見到出來的是個老婦人，便收起長劍，抱拳將如何碰見老虎，逃跑至此的來龍去脈講與老婦人聽，李思也起身補充細節，一會，老婦人聽完笑了起來，這笑聲聽在李思和楊淼耳中，卻十分刺撓，

「既然如此，見你兩有如此苦衷，老身就免了你們這兩小子的唐突之罪吧，你二人坐下吧，老身給你二人燒杯壓驚茶，給你們二人壓驚。」老婦人說罷，便轉身走進耳屋。李思和楊淼也走向屋子中間的桌子旁坐下，兩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半響，李思用力嗅了嗅空氣，對著楊淼開口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楊淼見此，也嗅了嗅，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酸臭味，楊淼剛想開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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嫗便端著兩杯茶走了出來，動作緩慢卻穩妥，老嫗將茶分別放在了李思楊淼面前，「喝吧，喝吧，喝了安神。」老嫗笑著說道，笑聲依舊刺耳。李思和楊淼也不好推脫，只能舉杯一飲而盡，這茶的味道一言難盡，入口充滿鹹味，隨後就是無盡的腐爛的味道從喉嚨反湧出來。李思和楊淼強忍著嘔吐感，放下杯子，向老嫗致謝。但是謝字還沒說出口，李思和楊淼便感到頭暈了起來，全身軟綿無力，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你們兩個小子真是膽大，那種場景都沒嚇死你們。」陰霾的聲音傳入李思和楊淼的腦子裡，兩人沿著聲音望去，那老嫗正用那雙放著精光的眼睛盯著二人，「老身修鍊數百載，也未見過如此純凈的肉身，今日倒也可以享享口福。」說罷，那老嫗左手摳向自己的臉頰，一撕，赫然露出一個大號的黃鼠狼頭，隨後邊向二人靠近，邊撕下身上的皮肉，到兩人跟前時，哪還有什麼老嫗，只有一隻人形黃鼠狼，這隻黃鼠狼毛髮散發銀芒，身上冒出一股酸臭味，這股酸臭味便是一開始李思和楊淼遇到老虎之前聞到的。李思和楊淼的眼皮越來越重，當徹底合上眼睛之前，他們只看到那黃鼠狼越靠越近的爪子。

那黃鼠狼正想用鋒利的爪子先給李思和楊淼放放血，目光卻被楊淼放在一旁的利劍吸引過去，剛才光顧著欣賞這兩具純潔的肉身，卻沒注意這把劍亦是如此精美，黃鼠狼拿起劍欣賞起來，這把劍的劍柄刻有一隻五爪金龍和一隻朱雀，二者為纏鬥狀，隨後，黃鼠狼就想拔出劍欣賞劍身，誰知剛拔出一點，一聲巨大的龍吟便嚇得黃鼠狼將劍往遠處丟去，黃鼠狼定睛一看，落在地上的利劍開始散發出一陣金光，一會，金光便匯聚成了一顆碩大龍頭，龍頭怒目圓睜，口吐人言：「區區百年精怪，也敢染指本座的棲身之物？」黃鼠狼靠著自身百年修為，在此地周圍作威作福已久，哪見過這種架勢？隨即撲通跪地叩拜，嘴上說到：「龍神大人饒命，龍神大人饒命，小怪無意冒犯大人，求大人饒過小怪一回，小怪願為奴為婢，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哈哈哈哈。。。。」龍頭大笑起來，笑聲竟掀起一陣大風，掀翻了趴在桌子上的二人與跪拜在地的黃鼠狼，見此情形，龍頭便收起了笑聲，說道：「為奴為婢？你也配？不過本座諒你百年修行不易，現在又如此恭敬，也罷，本座便。。。」話未說完，天空開始炸響雷聲，龍頭見此，隔著屋頂沉重的凝視天空，半響才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便好好侍奉吾主，若是侍奉得當，本座便賜你一份機緣，若是敢有異心，哼哼。」說罷，黃鼠狼的腦袋如剛才的天空一般，炸雷不斷，疼的黃鼠狼滿地打滾，見此，龍頭便收回力量，消失不見，如從來沒出現過一般，黃鼠狼也恢復過來，趕忙叩首：「恭送龍神大人，恭送龍神大人。」禮畢，便把地上的利劍小心撿了起來，擦拭一番，然後扶起地上的二人送進耳房的床榻躺下，自己便抱著劍跑去門口護法。

清晨，陽光伴隨著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灑落進了屋子，李思手扶著疼痛的腦袋醒了過來，隨即搖醒了躺在一旁的楊淼，楊淼也睜開了眼睛，腦袋的疼痛讓他也扶著自己的腦袋，晃了晃，「咱們兩不會在地獄了吧？」李思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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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淼，楊淼沉定的看了看周圍，隨即笑道：「不太像啊，你應該和我一樣頭疼的很吧？聽說鬼可是不會感到疼痛的。」門外的黃鼠狼聽見耳屋傳來動靜，進屋查看，看見二人醒來立馬跪倒在地，內疚道：「吾主恕罪，吾主恕罪啊，昨日小妖被蒙蔽心智，竟想弒殺吾主，望吾主贖罪。」黃鼠狼此時趴在地上，那是動也不敢動啊，當然，腦瓜子里卻想出了無數逃跑方案，只要床上的二人想要發難，自己便跑路，搏一搏生機，床上的兩個人還好，主要是怕昨日的龍神再次出手，那是真頂不住，此時的李思和楊淼看著跪服在地的黃鼠狼也是有些懵圈，昨天明明還想吃了自己，現在卻俯首稱臣了？「你想耍什麼花招？」楊淼看了一眼黃鼠狼，隨即盯著黃鼠狼身旁自己的佩劍。這句話卻讓黃鼠狼泛起了嘀咕，按這架勢，這床上的二人不知道龍神的存在？那自己能不能暴露龍神的存在呢？眼睛一骨碌，黃鼠狼將劍恭敬的捧向楊淼，開口道：「昨日是老奴老眼昏花，當您二人暈倒之後，您二人渾身透露出一股王霸之氣，令老奴折服，老奴決定痛改前非，陪伴在你二人身旁，為奴為婢。」黃鼠狼決定先把龍神這事爛肚子里，不說總不會錯了吧。楊淼接過配劍，便拔劍指向黃鼠狼，喝道：「你還想耍什麼花招？不老實交代，我現在便一劍刺死你。」黃鼠狼此時似乎能聽到劍鋒傳來絲絲的龍吟聲，當下滿臉糾結，隨後好似下定某種決心，開口道：「吾主若是不信老奴投誠之心，老奴可將自身百年內丹交予主人保管，若主人發覺老奴生有二心，將其捏碎便是。」說罷，黃鼠狼便吐出一顆環繞紫色氣息的黑色丹丸，交予楊淼手中，楊淼接過內丹看了一眼，發現看不出什麼門道，便扔給了一旁的李思，黃鼠狼見此心裡如針扎棒打，好傢夥，自己最寶貝的東西，他們兩卻隨意扔接，李思把玩了一會內丹，下意識覺得這是個好東西，便收了起來，開口問道：「好說好說，你先說說你在此害了多少條人命？」「說！」楊淼附和道。黃鼠狼急忙說道：「吾主萬可放心，昨日之事乃是老奴首次，平常老奴只敢借取周邊人家的雞羊打打牙祭，昨日見二位主人實在英氣逼人才惡向膽邊生。」黃鼠狼這可是有意無意的捧著李思和楊淼，李思和楊淼哪被人這麼捧過，也是十分受用的，楊淼收起劍，說到：「我暫可信你一次，若是他日被我發現你別有用心，小心你的小命！」說完，一旁的李思也掏出內丹，拋了兩下。

二人起床梳洗，李思注意到一旁的案台上竟擺有黃鼠狼的小型雕像，前面還有一個小香爐，於是拍了拍黃鼠狼的肩膀，開口道：「你這麼自戀的么，每天給自己上兩柱香？」黃鼠狼卻訕訕笑道：「主人，明鑒，這個雕像是這個房子前主人立的，他稱呼我為黃大仙，每天早中晚各上三柱香，每次都對著雕像說，要我給他發大財，我看著他如此有誠心，也每天來問他借取兩隻雞的份上，有一天在他院子里撒了一把這種金豆，他就不見了，我也就住在這個房子里了。」說著，黃鼠狼從懷中掏出一把金燦燦的豆子。李思看著黃鼠狼懷中的金豆子，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可以啊你這大仙，還真有求必應啊！」黃鼠狼聽著，笑著低著頭，擺了擺手「主人不要折煞老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