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噩夢

武則道長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水,指著沙發叫少年坐下。

「你好,我叫武則,是一個道士,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武則道長將水放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抿緊嘴唇,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武則道長疑惑的又把目光投向我和陸雪。

「是這樣的師傅,我和祝林去買菜,回來路過黃埔大橋,他就站在橋上,祝林說他在哭,估計會想不開。讓我開車慢點,剛好路過他旁邊的時候他往下跳,祝林衝出去拉住了他,然後我們把他救了上來,他又一心求死,祝林就說,讓他來找你批個八字,看是不是該死,該死的話我們不攔著。」陸雪把我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武則道長。

武則讚許的看著我,然後對少年說:「我確實會批八字,你把八字寫下來我幫你看看。」說著拿了便簽紙和筆給少年。

少年接過來,埋頭寫下八字,又遞給武則道長。

「喲,這字寫的真不錯。」還沒開始算,武則道長就誇讚了一句。

然後武則道長又拿出一張大白紙,一邊掐手指一邊寫,他的表情也是慢慢的變得震驚起來,我本來打算上樓洗澡換衣服,看到武則道長臉上變化的表情,決定留下來看看。

十分鐘過去了,少年緊張的握著空水杯,杯子里的水已經被他喝完了。

「你的八字顯示,你讀書有功名,我想,你應該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吧。」武則道長放下筆,雙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桌子上。

少年猛地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武則道長。說到:「我剛考上了清華。」

這下輪到我們三個人震驚了。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少年沒考上大學想不開了,因為每年都有很多的高考落榜的學子想不開自殺,每年夏天,都會從河裡撈出許多散發青春和腐臭的屍體。

「我算出來你和母親緣薄,所以你應該是單親家庭,跟著父親。」

「是的,我母親在我三歲那年走了,是我父親一手把我拉扯大,他撿廢品,端盤子,做工地。」

「既然這樣,你還要自殺,你對得起你父親嘛。」我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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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從來沒有過父母的愛,而他有父親還不珍惜。

武則道長看了我一眼,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

「你性格孤僻,沒有朋友。」

少年點了點頭。

「你不是短命之命,從他把你救上來那一刻就不是了,如果你短命,你不會遇到他們。」

少年看了看武則道長,又看了看我們,武則道長這句話讓人很懵,別說少年懵了,我和陸雪也懵了,既然這樣,那還批八字幹什麼。

「我想,你想不開的原因,主要在你父親吧。」

「是的。」少年放下了空水杯,我見狀趕緊去給他添水。

「我的父親很辛苦,他沒有一技之長,又拖著我,所以掙錢很難,他一直覺得,他的生活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沒有好好讀書,沒有功名,認為他的婚姻不順,也是因為沒有好好讀書,在他看來,所有的不幸和不順,都是沒有好好讀書,所以他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讀書,他不允許我有朋友,不允許我有愛好,每當我學習下降,他就會一邊流著淚抽打我,一邊說我不孝,一邊說我長大以後會像他一樣沒有出息,他把他在外面所受的所有氣都撒在我身上,只有我考第一的時候,他才會露出一絲笑容,他甚至不讓我做家務,在他面前,我活著的意義就是讀書。」

少年說著說著紅了眼睛:「我並不覺得我在為自己讀書,我覺得我在為他讀書,我考上了清華,我為他考上了清華,我不欠他了。」

武則道長拿出三根煙來,給了少年一根,自己抽了一根,又遞給我一根。

「謝謝,我不抽煙。」我趕緊擺擺手。

武則道長又把剩下的一支放到了煙盒。

然後自己點上,說:「試試吧。」把打火機遞給了少年。

少年點上煙吸了一口,嗆的直掉眼淚。

「你的事我基本了解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找你父親談談可以嗎?」

少年低著頭不說話。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的問題出在你父親身上,好好考慮考慮吧。」

我早就餓的受不了了,聽完少年的話,我就上樓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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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然後做飯。

武則道長家裡廚具多,做飯也快,我炒了一個肉末茄子,燉了一個排骨玉米湯,還蒸了一個剁椒魚頭,只花了半個小時。

「道長,陸雪,吃飯了。」

「一起吃點飯吧。」武則道長對少年說道。

陸雪幫著我打好飯,武則道長也洗了手坐下來,我解下圍裙,他們等我坐好后,武則道長讓大家吃才吃。

「嗯,味道不錯耶。」武則道長嘗了一口肉沫茄子說道。

陸雪喝了一口排骨湯,眼睛都亮了起來。

少年剛開始不好意思,架不住武則道長的邀請,肚子也確實餓了,就也小口吃起來,吃著吃著就大口大口吃了。

飯飽以後,陸雪叫我去休息,她收碗,我也確實累了,就到書房睡覺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看到了王萍,就是曲慶國的老婆,她滿身是血,肚子上一個大口子,她哭著對我說:「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我嚇得一屁股坐起來,看到外面天已經黑了。

不知道老祝頭回家了沒有,之前他讓我買個手機,我還沒來得及買,想到這兒,我起來穿好衣服下樓,少年已經走了,武則道長在畫符。

「你醒了。」武則道長沒有停下來,只是說道。

「嗯,道長,附近哪裡有公用電話,我想給我爺爺打個電話報平安。」

我一邊說著一邊下樓。

武則道長看了看外面,說:「要不你先用我的手機打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出去買個手機。」

我只看到外面天黑了,也沒有看時間。

「好。」

武則道長把他的手機拿給我,我看都十點了。

我打通了老祝頭的電話,電話接通了,傳來老祝頭的聲音。

「喂,我是老祝頭。」

「爺爺,是我,我現在在漢陽市,陸雪師傅這兒,我很好,對了,這個手機號是道長的,我今天沒有買手機,明天買了再打給你,到時候你把我的號碼保存起來,就先這樣吧。」

掛了電話,我又把手機還給武則道長。好奇的看著他畫的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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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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