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殺戮之夜
他對眼前這個青年可謂是厭煩到了極點。
這個煩人的傢伙，不僅破壞了他完美的英雄救美，現在竟然還對他的女神厚著臉皮提了一些無理的要求。
這些藥材，莫說是呂倩，就是他也極難尋到。
零號十分平靜地說道：「剛剛我來的時候看到，城牆上的士兵站位很是特殊形成了一個圈子，目的是為了保護你，可見你在這特區內身份很不一般，既然這位姑娘找不到，你應該能找到吧？」
譚少本來想直接回答「我也找不到」，但一看到身旁的呂倩正在看著自己，卻是突然改變了口風。
他冷笑一聲問道：「憑什麼我要幫你？」
零號：「怎麼樣，你才能幫我？」
呂倩看了看一直在咳嗽的小不點，眼裡閃過一抹憐惜與同情。
她看向了譚少：「譚大哥，你就幫幫他吧。」
本來譚少就對零號十分的反感。
此時他喜歡的女神又為零號說話，當即心裡的怒火橫生。
他冷著臉，有些戲虐地說道：「只要你能在特區牆下待上一個晚上，明天早上你還能活著，我就幫你找到這些藥材。」
呂倩看著譚少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好。」零號想都沒有就答應了。
「不知死活，我們走。」譚少冷哼了一聲，帶著呂倩朝著特區內走去。
呂倩沒有動，而是看著零號，有些愧疚：「對不起。」
零號搖了搖頭：「沒關係，那人又不是你的狗，總不能你怎麼想，他怎麼做。」
呂倩怔了怔，顯然沒有想到零號這個人看起來不怎麼樣，竟然有時候說話這麼刻薄。
果不其然，聽到了這句話的譚少，剛剛沒走多遠，便回過頭來，看向了零號，雙眸里湧起了一陣殺意，眼神怨毒道：「小子，你再說一遍。」
「你確實不是這位姑娘的狗，我有說錯嗎？」零號歪著脖子，看起來有些痞。
「你！」譚少怒急，本想動手，但轉念一想，又想到零號與他之間的約定，眼珠子一轉，冷笑道：「行，小子，晚上有你求我的時候。」
零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捏了捏小不點那張髒兮兮的臉：「明天，哥哥就能治好你的病了。」
「大哥哥你真好，你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小不點躲在零號的身後，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零號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怔，在心底嘆了口氣。
曾幾何時，他也是全人類的英雄。
只是都過去了，也都回不去了。
另一邊，譚少帶著呂倩回到了特區內，十夫長便討好的上前來噓寒問暖。
「那個衣衫襤褸的小子太不識抬舉，竟然敢對譚少您出言不遜，剛剛為何您不將他就地鎮殺？」十夫長的臉上寫滿了討好。
「我就地鎮殺他太便宜他了，每天晚上都是夜鬼們最活躍的時候，到時候特區牆下，那些夜鬼要撕裂他和那個小畜生的時候，有的是他哭著求我的，哼。」譚少冷漠的臉上，夾雜著些許怨毒。
「譚少英明，得罪您的人確實應該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十夫長捧了一句臭腳，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不過那個小子剛剛對付夜鬼的那幾招，好像挺不簡單的。」
「呵呵，不簡單，只是幾隻不入流的夜鬼罷了，深夜可是會有初階夜鬼出現，對了，明天早上打掃戰場的時候，記得留下那小子的刀，那柄刀不錯。」譚少說道。
「誒，好的，譚少。」十夫長點頭哈腰的應了下來。
……
……
末日之後，又稱為永夜時代。
因為太陽墜落了，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如果沒有當年的「黎明計劃」，或許人類早已經滅絕了吧。
但也正是「黎明計劃」，這個世界才會出現所謂的「覺醒者」和「異鬼」。
沒有了太陽，本來黑夜應該與白晝是一樣的。
可月亮還在。
但末日之後，天空的月亮，不知道什麼原因，變得詭異了起來，一片猩紅，彷彿被鮮血染了一遍一般。
當猩紅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的時候，特區牆附近，出現了危險的氣息。
夜鬼最活躍的時候來臨了。
零號從身上，取出了為數不多的燃料，升了一個小火堆，然後寵你地摸了摸小不點的腦袋：「哥守著你，你先睡。」
小不點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和零號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早已經習慣了零號的不一樣，和所有人的不一樣。
夜色濃郁，殺機四伏。
無邊的黑暗與風雪裡，特區牆的燈光顯得有些微不足道，那個靠著為數不多燃料，拚命燃料的小火堆也顯得有些可憐。
「夜裡升火，真是不知死活。」
一個守夜的士兵看著城牆下的情景，微微一怔，隨即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翻身睡去。
隨著一雙雙冰藍色的眼睛出現在黑暗裡，夜鬼出現了。
火堆前，零號站了起來，再次握住了他那柄血紅色的詭異戰刀。
此時如果有人在這裡仔細觀察會發覺，這戰刀的顏色，竟然跟天空里的血月，一模一樣。
夜鬼從黑暗裡走了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堵。
其中四隻夜鬼，甚至散發著強大的氣息，令人心悸。
它們已經脫離了人形，具有獸形與人形的綜合特徵，看上去就像是半人半獸的怪物。
它們就是傳說中的初階夜鬼，要比普通夜鬼更為強大的存在。
夜鬼動了，零號也動了。
刀光在黑夜裡閃爍，殺戮在月色下起舞。
這註定是一場不平靜的夜。
……
……
次日清晨，沒有溫暖的陽光。
依然是一片黑暗，特區里燈火輝煌。
十夫長早早的召集了士兵，在譚少的住宅外面等待著。
譚少醒了過來，洗漱完畢后，穿好了衣服，從住宅內走了出來。
「昨晚上，有動靜沒有？」他笑著問道，看起來心情極好。
「動靜很大，從氣息和聲音判斷，至少出現了四隻初階夜鬼。」十夫長恭敬的稟報道。
「呵呵，那小子求饒沒有？」譚少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興緻勃勃地問道。
十夫長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
「喔？」譚少有些驚訝：「難道這小子連求饒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被幹掉了？嗯，也是，四隻初階夜鬼，可不是白天那幾隻土雞瓦狗可比得了的，那小子現在也應該已經變成夜鬼了吧，走，我們去把外面的夜鬼鎮殺了，順便把那小子的那把好刀收了。」
他說著，臉上浮起了一抹興奮的笑容。
就在這時候，一個守夜的士兵風風火火跑了過來，神色慌張。
他來到了譚少和十夫長的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譚……譚……譚少，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難道昨晚上不只出現了四隻初階夜鬼，還出現了更高階的夜鬼，特區牆的防守，發生了變故？」譚少微驚，神色肅穆了起來。
十夫長也有些焦急。
如果事情是這樣，那就真的有些嚴重。
「不……不……不是，」看著譚少和十夫長的神情，那守夜人有些忐忑的磕巴道：「是……是……是那小子昨晚上把所有的夜鬼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