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提點蘇家
「身凈」
李殊同身上頭髮上沾著的牛奶濕氣和碎屑被盡數擯棄。他只感覺自己又乾淨清爽了。
路唐笑眯眯道:「時一妹妹變得魔術好玩兒吧?」
又對時一假裝著說:「哎,上次來那麼欺負人家,現在就假裝不認識我了。唉~好絕情!」
時一師叔頓時瞪回去: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時一,你皺眉的樣子好可愛哦~!」
時一師叔頓時一揮手!
路唐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一點點聲音,只得:「嗚嗚嗚~」
他手指著自己的嘴巴,使勁的搖頭示意自己不會說話了,求助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輪轉。
李殊同喃喃道:「誰叫你自己犯賤。」
殊同算是看出來了,小師叔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就今早上露的這幾手他似乎猜到師父為什麼要逃了…
時一滿意的點點頭:
「終於安靜了,粗鄙的武夫!那老小子肯定又跑了,留你一個人在這兒受罪。」
李殊同默默指了指對著手機屏幕扣喉嚨的路唐說:「不是還有他么?」
時一理所應當的說:「他呀?他不算人…」
殊同感嘆這兩人是有什麼情怨糾葛,讓時一這麼討厭路唐。
「走走走!來了江南不去騙吃騙喝怎麼行!」
時一拉著李殊同的衣擺快步往外去。
路唐急的想跟上,卻在原地打轉好像鬼打牆似的怎麼也過不來。
別墅外的瀝青路面上停著一輛重機車,後座綁著一個頭盔,油箱蓋上還放著一個頭盔。
時一跨坐上去回頭一看:
「上來阿!後面有頭盔,愣著幹啥呢?」
少女修長的大腿跨過去時李殊同不經意看見,她長裙下穿的竟是齊膝蓋的寬闊牛仔褲…可是這也太瘋狂了,這少女看上去文靜秀氣卻騎重機車,顛覆了殊同的認知。
少女騎著重機載著李殊同在江南市二環高架上躲避著車流極速向前,李殊同只感覺迅猛的推背拉扯感讓他抓緊了車身。
小師叔每次距離車輛一米位置了,才傾斜轉彎並超車一氣呵成。
並且殊同感覺隨著加速,他的整個身體都靠在小師叔背上,手放在油箱前伴隨震動給人巨大的刺激。
小師叔身上好聞的桂花味道消散在風裡,他的手時不時碰到小師叔的細腰,讓頭盔里的他羞紅了臉。
不久后,前面的高架堵車有交警在現場。
小師叔抖動香肩道:
「你有駕照么?」
殊同頓時瞪大了眼:
「師叔你不會沒有駕照吧!!!」
「你見過16歲能考駕照的么???」時一理所應當地說道。
殊同懵了:
「你在逗我???」
眼看機車被迫減速停下來,那交警拿著小本子走了過來嚴厲說道:「不知道摩托車不能上高架么?」
殊同連忙笑著解釋道:「這不是走錯了嘛,我們馬上下去!馬上下去。」
交警叔叔點了點頭道:
「前面岔道口馬上下高架啊,你們這樣太危險了!出示一下證件!」
殊同尷尬地看向小師叔。
小師叔獃獃的眼神望著他:「什麼證件?是這個么?」
她摸摸索索半天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一片姨媽巾!!!遞給交警叔叔。
交警叔叔展開翻了一下又遞迴給小師叔說:「行了,沒事了。下次別再上高架了阿。」說完便走開了。
李殊同全程處於懵逼狀態,原來法術還可以這麼用!
時一小師叔回頭眨了眨眼睛又發動機車迅速逃離現場。
到了市區中心,重機的轟鳴聲吸引人們的視線跟隨。
小師叔停在一個大型商業綜合體的停車場,李殊同跳下車感覺腿一時有些發軟。
時一瀟洒下車不屑撇撇嘴:「瞅你那樣兒,沒出息!」
她看著天空又幻想道:「戰機才是我的夢想,以後一定忽悠一架戰鬥機開開!!!」
李殊同一臉震驚:「小師叔,你不是修行中人么?還有,什麼叫忽悠啊?」
時一綁好頭盔說:「是啊,哪有怎麼了?我已經大學保送了,那天也快了。」
她領頭朝商場走去,搖曳地裙擺看上去優雅極了。
李殊同跟在時一旁邊,路上有人指指點點,似在背後說那少女真好看,怎麼男的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小師叔在前面轉著圈回頭道:「哈哈哈別悶著臉了,本師叔送你一個見面禮,跟我走!」
她帶李殊同走到小白科技的專賣店,進去選了最新的一款手機八千多塊。他看到小師叔掏出手機付款,而李殊同總感覺有貓膩,於是他一直站在門外等著,壓根兒沒進去。
一會兒小師叔提著袋子走出來揚起下巴說:「幹嘛?還怕我騙你啊,給!拿著!」
殊同發現好像沒問題確實是送給他的,於是伸手接下。
就在這時小師叔回頭對店員說:「就是他!就是他!」說完小師叔就往店外跑去,消失在拐角。
李殊同瞪大了眼睛???
店員小哥走過來禮貌說道:「你好,你是哪位小妹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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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她說自己零花錢只有六千元,說剩下的你會付。」
李殊同苦著臉說:「可以退么?」
店員小哥微笑道:「不行的,您妹妹已經將手機解鎖並不小心掉在地上磕破了后殼......」
殊同含淚登上了自己的支付軟體掃碼支付了剩餘的兩千多元,這下自己徹底沒錢了。
兜比臉都乾淨!
頹廢地走出專賣店,站在過道上,不知何時小師叔出現在旁邊一手一支冰淇淋。
她笑嘻嘻道:「別哭喪著臉嘛~你想有錢那還不容易,去找那粗鄙的武夫不是隨隨便便!」
殊同意有所指地說:「求人是一回事,自己掙又是一回事!」
時一古怪地說:「哎???你們一脈終於出了個正經人了。」
她遞給殊同一支冰淇淋說:「給!要不你做我徒弟吧,我還差一點就入神境界了。你師父那老小子都五十好幾了才入神。」
小師叔轉著圈又鬱悶道:「這樣一來,他就是你師兄了。想起來就氣,憑什麼我大哥是他師叔我就成他師妹了。」
殊同問道:「啊?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那老小子去師祖面前說是我哥教我本事,理應是我師父,結果師祖被他煩怕了就答應了。搞的現在我和我哥各論的,他是我哥我是他徒弟。」
「你哥是?」
「姜子杜笙!我們這一脈最有希望成為賢明的天才,不過我覺得他不如我。我十歲知心十三歲立身十五歲破命如今一隻腳踏進入神鏡。連《羅浮》我都修得十幾種法術,不過大哥總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間先秦鍊氣士還沒有徹底斷絕。還說時代總會變得。」
殊同有好多問題,他覺得時一師叔雖然喜歡整人。
但是話多會告訴他好多新奇和從未接觸過得東西,於是他又問:「那你知道現世誰最厲害么?」
小師叔思考著搖頭道:「不知道,天下能人奇士太多了。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師父的,他肯定知道個大概。」
殊同又不解道:「還有個問題,那你和路唐怎麼回事兒?」
師叔頓時鼓起眼睛:「不準提他!粗鄙的武夫......」
她不告訴李殊同,只是帶著他上了商場的電梯。
電梯停在二十一樓,向兩邊緩展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深幽古典的前堂,這是一家餐廳。
看起來環境雅到了極致,門口的穿著宮衣的小姐鞠躬道:「歡迎來到蘇和居,請~」
李殊同與時一被帶到一個中式古樸的小包間,包間是用竹簾隔起來的。
隱約能看見外面走來去的人影,大堂中間有長衣女子彈著古箏。
時一對著高檔的菜單一頓勾選,李殊同嚇壞了說:「這裡得多貴啊?你付錢啊!」
時一打趣道:「怕了啊?沒事兒,你信不等會兒就有人來付錢了。」她肯定的說著然後繼續低頭點菜。
一道一道精美的菜肴端上桌,服務員還想講解就被時一趕了出去。
她大口的吃著,艷極了的小嘴一開合,食物通透下肚。
李殊同卻心不在焉甚至不敢動筷子。
小師叔邊吃邊嗚咽著說:「吃啊,有我在你怎麼那麼沒底氣呢?」
殊同沒好氣道:「就是師叔你在我才沒底氣啊~」
才剛認識就把人設丟的一乾二淨的也只有時一師叔了。
吃完后,服務員又端上飯後點心和擺盤精緻的水果,吃飽了的小師叔優雅的一塊一塊送進嘴裡細嚼慢咽。
只見她說:「放假這個月簡直不是在人待的地方,冷死就算了還沒什麼好吃的。」
沒過多久包廂隔簾被拉開,服務員領著路唐進來說:「兩位,這位先生說是你們朋友,已經將單買了。」
時一揮揮手:「啊對!是我提款機。」
服務員出去后,路唐坐下一臉埋怨道:「好啊!我在鬼打牆裡站了一個多小時,話也不能說。你就帶著殊同來吃大餐???」
「哦~?你不樂意?」
路唐哭笑不得地幽怨道:「不敢不敢!」
時一擦了擦小嘴:
「吃好了,粗鄙的武夫自己去玩兒吧,我帶殊同走走地主家。」
「不行,我得跟著!」
「你跟著幹嘛?」
「有我在你擔心什麼?」
「我是護道者、是殊同的兄弟、更是他大哥、我憑啥不能跟著?」
「蹬鼻子上臉是吧?上次的賬還沒給你算,你先睡著吧你!」
時一小師叔瞪了他一眼,路唐就悠悠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李殊同完全不敢插嘴,這兩人那個都比他牛逼,實力代表著地位,他也是真不敢說話啊。
隨後殊同像個默默無聞地跟班一樣兒,提著大包小包的袋子。
前面則走著正逛的開心的小師叔,無可否認的說不論年紀,逛起街來的女人真可怕。
小師叔好不容易回頭注意到殊同身上一家掛滿了袋子,才妝模作樣地說:「呀!都買了這麼多了啊,走!先開個酒店放著,我回頭去取。」
終於~卸下貨物的李殊同感覺比打工還累。
小師叔整逛了一下午啊!!!
可他不知道的是:路唐也在蘇和居內睡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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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一個下午,任店員怎麼叫都不醒。
於是沒辦法的服務員只能撥打120送去了醫院......
晚上的煙雨江南,點點朦朧雨絲增添了幾分涼意。
小師叔帶殊同來到了郊區一座古樸的院落外,見那一片白牆黑瓦的宅子錯落有致。
小師叔在前面帶路走走拐拐來到這間「朴院」。
院子圍牆不高,那扇黑色的對開門兩邊拴著石獅子。
她敲了敲門上的扣環,沒過多久,細碎的腳步聲在屋內響起,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書童開了門見屋外的兩人奇怪地說:
「你們是?」
小師叔負手道:
「姜子時一!」
那書童一聽這名字便轉頭向院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大魔王來了大魔王來了!」聲音傳出去好遠~
李殊同不知為何竟對此見怪不怪了,靜靜地跟在師叔身邊進了院子,他還隨手帶上了門。
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中庭。
見兩邊的亭子下站滿了人,都是身穿布衣的少年少女。
在這現代短袖褲子見得多了偶有見到如此樸素的服裝只覺得眼前一亮。
人群讓開,一位白袍長發老者走了出來。
左手持筆右手拿了兩捲紙畫,點點細雨絲灑在他斑白的鬍鬚及頭髮上。
那人拱手作揖道:「時一師叔前來,所謂何事?」
李殊同驚恐地看著時一師叔暗自想道:她輩分這麼大的么?
「差了絲契機,想品一品你的字畫。」
小師叔黑亮的頭髮沾著些許星光,眼中多了一層朦朦朧朧的水霧,語氣漸漸多了絲若有若無的冰冷之意。
她輕輕對殊同說:「去亭子里坐著。」話語肯定不容人反駁。
李殊同乖乖走到一旁亭子里,那些書童緩緩為他讓開一片空間,離的甚遠悄悄在背後說著什麼...殊同回頭看去,話音頓時停了下來。
「老夫怎可為時一師叔磨劍呢,不如您轉道去范家吧。」那老頭似是有些緊張道。
「不用了,范家還不夠份兒。」
她黛眉微皺一揮手又說:「出手吧,免得說我欺負你。」
老頭無奈搖了搖頭,向天空扔出兩幅畫卷。
畫卷炸裂縈繞成山水墨畫般的兩幅圖畫,那是一頭白虎一頭麒麟!它們虎虎生風地踏在庭中的景觀石上卻不攻擊,只是護在老頭的左右。
老頭舉起筆沾上鬍子上的點點水珠,於空氣中寫道:
「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一枚一枚字跡變為一匹又一匹身批鐵甲的戰馬,鏗鏘作氣、氣勢洶洶地向小師叔奔去!
那老頭表情反而抑鬱,嘴裡戀戀有詞:「下手輕點兒阿~」
聲音消散在風了,天地一時為之一靜!
小師叔撇撇嘴道:「施法這麼慢,都夠我虐你好幾回了!」
她一手結著古怪的印一邊向側邊飄然躲過,戰馬鐵蹄向她踏來!千鈞一髮之際!
小師叔身周的雨水結為冰晶,點點寒氣圍繞。
戰馬踏下的鐵蹄相繼凍結在空中然後碎裂,夏日的雨夜裡一時寒風刺骨,空氣中的雨絲劃破那老者的白袍。白虎和麒麟相繼護著老頭身邊,空中下起的雨成了小師叔手中的冰劍,淅瀝瀝向那老頭斬去。
一瞬的功夫白虎和麒麟相繼消散在空氣中變為一灘墨水。
「不打了不打了!手下留情~」那老頭叫著捂住頭道。
小師叔站在雨夜的假山石上,背後陰霾的天空為她背書。
一臉嚴肅道:「蘇和,儒家世弱阿~你們找到未來了么?」
蘇和老頭抓著被冰割斷的白髮喃喃道:
「天地靈氣斷絕,家裡的人經商的經商、從政的從政。還有誰好好地讀老祖宗的書阿~」
這時院落外氣喘吁吁地跑進來一個少年大喊道:
「我讀!文化傳承不能斷!」
李殊同和亭中的書童看向來人,是蘇何其!
旁邊的小書童說:「是大師兄回來了!」不知是誰說:「他回來有什麼用,掃把星!」
蘇和老頭看著溫潤少年道:「你還不如不回來......」
小師叔從假山石上躍下,三兩步走到蘇何其面前打量道:「是個讀書的苗子,胸中書生氣已有道本真了」
話音落下,那些書童不禁議論道:
「怎麼會?」
「道本真了?」
「師祖才有為境啊他怎麼就道本真了」
「天天髒話成篇也能行???」
「就是,還不會寫書法...」
小師叔回頭看著蘇和老頭不以為意地說:「看來你們自家還有矛盾啊。」
她揮手示意李殊同說:「那是我師侄,都認識一下。免得以後大水沖了龍王廟。」
蘇和笑著說:「哪裡哪裡,我們這就是一間瓦房子。怎麼敢自稱龍王廟呢?」
蘇何其看向李殊同一臉震驚道:「卧槽!你怎麼在我家學堂!還有你怎麼是大魔王的師侄???」
李殊同攤了攤手說:「我是無辜的...」
蘇何其悔恨道:「那我不是就該叫你師叔了???踏馬的,莫名其妙矮一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