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弄疼
在座各位都投去探究的眼神,這是什麼人居然會被祈總特別邀請。
但這個圈子最忌諱話多,縱使心底存疑,也只是多了份顧忌,表面如常。
孟凌雪坐下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祈宴卻跟個陌生人似的,禮貌又疏離著,和他人談論著生意上的事。
孟凌雪是個坐不住的人,更準確地說,她忍受不了祈宴的忽視。
把她叫過來又把她當空氣是怎麼回事?
旗袍女郎站在一旁,正欲斟酒,孟凌雪抬眸看了她一眼,明艷動人的臉蛋連同性見了也禁不住動容,再回過神,酒瓶已經離了手。
「我敬劉總一杯。」孟凌雪笑了下,纖弱無骨的手指握著高腳杯。
紅唇捲髮,風情嫵媚,連帶那雙勾人的狐狸眼,誰見了不嘆一句驚艷。
「這……」劉總求生欲極強地瞥了眼她旁邊的男人。
和剛才的溫文爾雅不同,祈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下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陰沉似水。
在座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祈總沒發話,誰敢喝啊。
孟凌雪看出他的遲疑,慢條斯理地重新斟了杯酒,「那我敬郭委。」她正要起身,手腕被人扣住,她太瘦了,兩根手指就能輕易握住。
順著那雙漂亮的手往上,對上男人沉冷的眼眸,有些好笑:「祈總,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陪酒的嗎?」
塗著蔻丹的艷色指尖輕蹭了下他的手背,很曖昧的暗示。
「那你倒是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喝?」清冷泠的語調。
腕上承受的力道驀地加深,她眉尖蹙了下,依舊不改那副調笑的模樣,「既然沒人喝,那我自己喝了吧。」
她乾脆利落地仰脖,把兩杯紅酒一飲而盡。
冰涼的烈酒劃過喉頭,片刻地壓制住心口那股煩躁,還不夠...孟凌雪握著酒瓶仰脖直接灌。
祈宴站起身,奪過她手中的酒瓶,怒道:「你發什麼瘋?」
眾人都被這架勢搞懵了,印象中祈總素來清雋自持,這是他第一次當眾失態。
對這個女人的來歷愈發好奇。
這酒度數高,再加上喝得急,孟凌雪被嗆住了,不停地咳嗽,甚至嗆出了眼淚。
祈宴不由分說,拽著她就往外面走。
她腳上踩著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一路跌跌撞撞,「祈宴咳咳...你有咳咳病吧...放開我!」
一路收穫不少目光,他拽著她走出包廂,近乎粗暴地把她摁在牆上,推拉中柔軟蓬鬆的水貂絨外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套散開,往下滑落,堪堪露出雪膩的肩頭,纖細的脖頸彷彿一掐就能碎。
「清醒了嗎?」他捏著她下巴,咬字沉冷。
三樓走廊的窗口大打開,沁涼凜冽的江風吹進來,孟凌雪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笑了下,也不反抗,眉梢帶著遊戲人生的隨意,「祈宴,你裝什麼啊?」
孟凌雪歪頭,湊到他耳畔,輕聲:「你設這個局,不就是想睡我嗎?」
男人脊背僵了瞬,舌尖頂著下后槽牙,牢牢掐著她的腰,重新把她抵在牆上,咬著她耳朵切齒:「孟凌雪,適可而止。」
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
禁錮在懷裡的女人好像安分下來,風吹打著窗戶,氤氳的燈籠在晃動,絲竹管弦聲靡靡入耳,耳邊的抽泣聲格外細微,卻牽動著他的心臟。
啪嗒,有什麼滴落在肩上,把黑色襯衫那處洇染得更深。
祈宴鬆手,拉開了些距離。
女人視線黏著對面的某處,紅唇緊抿著,眼底覆上一層陰翳,巴掌大的臉上那道晶瑩格外明顯。
「阿雪……」尾音明顯顫了,祈宴抬手,被她避開了。
孟凌雪轉身,背對著他。
祈宴有些手足無措,印象中她很少哭,順著她剛才的視線看過去,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從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對面二樓的包廂,裡面走出來三個人,看起來像一家三口。
姓傅的那家。
孟凌雪手指胡亂擦了下臉,她想她此刻肯定很狼狽,可她就是忍不住。
當她被全網黑,像過街老鼠,落荒而逃人人喊打,還要彎腰陪糾纏不清的前任喝酒賣笑時,卻撞見自己的生母攬著別人的女兒噓寒問暖。
她偏偏還當著祈宴的面兒,特別沒骨氣地哭了???
孟凌雪覺得自己被雪藏那天,都沒這麼慘。
驀地,腰間被人攬著,孟凌雪陡然失去平衡,低呼一聲,下意識拽住男人的衣領。
——祈宴把她打橫抱起,邁著步子往一邊的電梯走。
梁特助負責按樓層。祈宴離開包廂后,特助就拿上他的外套和孟凌雪的包,在走廊拐角候著。
孟凌雪穿得少,外套裡面只有一件紅色弔帶短裙,大腿長直細白,而此刻那件西服外套正嚴嚴實實裹在上面。
「祈宴,你帶我去哪兒?」
「你放我下來!」
男人沒說話,下頜線條流暢冷冽,精雕細琢沒有一絲瑕疵,態度不容置疑。
很快到達一樓大廳,孟凌雪瞥到那一幕,好像哪裡又被刺痛了下,她偏過頭,埋進男人懷裡。
傅家在松竹館有部分注資,出現在這裡也並不奇怪......傅明城剛把電話掛斷,唐沁滿臉憂切:「瑾瑜那邊還好吧。」
「有點棘手,不過那小子退役后就被丟進公司做生意,這幾年沒白混,難不倒他。」
走出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