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城區

天已經黑了，這讓空氣變得渾濁，天上鐮刀一樣慘白的月亮散發著滲人的光，照亮了在小道上騎行的二人的路。羅克、里維二人騎著馬武器上還滴著血，由那種綠色繁殖機器和路上碰到的貪婪的二腳狼的血混合而成，散發著難聞的氣息，讓二人更加煩躁。

「說實話羅克，在夜間趕路並不是好主意，我們已經殺了三批劫匪了！」里維抱怨道。

「我們還能在哪休息？那個被綠皮種馬殺得剩不了幾個人的村子！在哪裡多待一秒我的噩夢就有新題材了！」羅克到現在都很生氣，「我他媽早來一天都他媽不會發生這破事兒！」

「羅克，你的善良和正義感是全公會認可的，至少在卡瓦尼是這樣的......但你救不了所有人......」

「說點兒別的吧里維，那一個冒險者小隊提醒我了，我必須給溫妮找一個導師教她實戰，在後院子里打假人絕對不行。」

「我覺得她應該更願意跟著你。」

「跟著我？瞧瞧我這幾天去的都是什麼地方！我覺得到時候她可能連匕首都舉不起來。」

「別這樣想，那個小姑娘可是見過大屠殺的人，而且可能還不止一次，出發點比我們高多了......」里維的馬有些累了，晃得厲害，讓里維不得不重新調整坐姿。

「我能教給她的，我已經做過了，但在實踐的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所以我結婚三年了，還不想要孩子，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

二人說著便到了下城區，城牆之外，為下城。

起初是在路上花光了路費的商人擺的集市，後來又有沒有在城門關閉之前入城的平民在城外露宿，有人看上了這裡的商機逐步發展為一個較大的集市，還有幾個不錯的旅館。

後來規模擴大到城防軍不得不重視的地步，才不情不願的派出幾個小隊巡邏，且會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去，所以晚上的治安是由幾個幫派負責。

至少在靠近城門的地方，是不用擔心晚上被摸了脖子。

當然，僅限於靠近城門的地方。

下城區只不過是一個扔垃圾的地方。

羅克看著高大森嚴的外城城牆，上面還有裝備精良的衛兵巡邏，又看了一下漆黑的外城區，一片死寂，隱約聽到一些哭聲。

「里維......我救不了所有人，是因為我不夠強大嗎？」

里維：「不，不是，比這複雜。」

里維認為，至少在卡瓦尼城是沒有人比他強，從戰鬥中就可以看出來，他可以靈活的將魔法和戰技同時運用到戰鬥中，而他的等級之所以還停留在綠寶石級，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總是忘記晉陞這件事兒，以及在里維和克里特酒館打群架打不過的時候把羅克搖過來了，然後他把一個黃金級的揍了，摁地上的那種。

而且里維感覺，他是知道答案的。

里維：「殺完一批，就還有另一批頂上，那個位置有很多人眼熱，但要不是走投無路不少人不想做那種人。」

里維曾經也要成為那種人，打他很幸運，他的師傅救了他。

樓下有叫罵聲傳來，是又有幫派來收保護費，沒必要去管，或者說管了更糟。

羅克：「貴族的孩子生下來就是貴族，奴隸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奴隸，不感覺不對嗎？」

里維這個八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有點驚恐，又有點驚奇。

「我不知道，也許你是對的，但我更知道，你現在說這種話......很危險。」

「.......好吧，確實有點早。」羅克有些驚訝的看了一下里維。

。。。。。。

第二日，入城，里維要面對他妻子的嘮叨，而羅克則要面對溫妮無限接近刀子的眼神。

「羅克啊......三年前，是誰口口聲聲地說『我們要做同伴』的呢？」

溫妮兩手交疊於後腰，上身前傾，歪著的腦袋上的兩隻貓耳靈活地撲動著，微笑的表情修長的腿與手臂、手指與纖細的腰，在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身體構成了完美的身體曲線，讓這幅畫面顯得賞心悅目。

但羅克此時感到十分尷尬......

「現在我感覺，是把我看做妹妹了呢......」

羅克：「......」

溫妮：「現在，到有些當女兒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