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決定

張銘一個人默默的蹲在地板上，眼睛中不停的流出晶瑩的淚水，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銘慢慢的起身，緩緩的走過店面中所有的角落，每走過一個櫃檯，張銘都將自己的手掌輕輕的摩挲過櫃面，就這麼慢慢的走，一個櫃檯接著一個櫃檯，張銘愣愣出神的站在店面，眼睛中看到了昔日楊老頭在店面中的身影，店面的每一塊地板，櫃檯中的每一種商品，都是他留下來的。

「你個老王八蛋，給我留下這麼多東西，我一個窮小子，哪裡扛的起來呢？如何扛的起來呢？」張銘說完，繼續擦了擦眼睛，淚水還是有點止不住。

「你個老不死的，你死了，我應該高興，我才不會哭。」張銘說完默默的來到了楊老頭曾經經常坐的茶台位置，慢慢的坐在曾經楊老頭坐過的位置，仔細的拿起那個被他視為珍寶的茶杯，雙手捧在手裡，仔細的端詳著。茶杯中的茶漬，深深淺淺，像極了多多少少的人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銘就那麼干坐著，眼睛沒有任何光彩的盯著手中的茶杯，從夜晚到深夜，從深夜到天明。當陽光從店面的卷閘門縫隙中傾灑進來那一刻，張銘一夜無神的眼睛，陡然聚光，重新煥發了光彩。張銘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後從茶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錦盒，將楊老頭一直用的茶杯輕輕的放在錦盒之中，然後雙手捧起錦盒，像捧起骨灰盒一樣的放進保險柜的最裡面，然後張銘的眼睛一直定在那一隻錦盒之上，右手緩緩的關上的保險柜的門。

「咔嚓」一聲響起，宛如驚蟄時節。萬物復甦。過去的事就讓它塵封，未來的事，由此開始。

打開卷閘門，初生的太陽發出和煦的陽光，張銘用手掌遮擋了一下略顯刺眼的陽光，然後走出店門，將卷閘門再次落下，上鎖。隨後目光堅定的走入人流之中，和往日張銘走出店面唯一不同的是，張銘的手中死死的握著那張名片。

張銘快步走入地鐵站，買了一張車票就登上地鐵，張銘站在地鐵的兩節車廂連接處，看著面前的玻璃，透過玻璃看向外面黑洞洞的隧道，地鐵快速的行駛，不知道通往何方，張銘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裡。

「商務內環站，到了。請需要下車的旅客，從左邊車門下車。」車廂中傳來機械的播報聲。隨機張銘突然回過神，然後轉身走出車廂。走出地鐵站張銘沿著商務內環路慢悠悠的走著，直到站在一座高層商務樓前，張銘才停下了腳步。從褲兜里拿出那張名片，然後走進商務樓。

中原市的東區，是集政府，金融，銀行等一切本城市高精尖的企業雲集的一塊區域，也可以說是所謂的富人區，每一家企業都以自己的總公司在中原市東區而沾沾自喜，或者說，只有你的公司在東區，才能證明這家公司的硬實力。東區主要分為商務內環和商務外環兩大塊，而最中心是一片人工湖。而在湖邊也就是商務內環的寫字樓，雖然談不上寸土寸金，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而此刻的張銘就是走進商務內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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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座寫字樓中，進入寫字樓，到處都是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西裝革履人士，人人都在小跑著，對著手中的電話不停的絮絮叨叨，一樓大廳中張銘這一身運動裝的出現，倒是引起了幾個人的側目，不過也就僅僅只是一個眼神，隨後就繼續忙於自己的工作。

走入電梯，張銘按下了頂樓的電梯按鈕，這層樓總共有六十六層高，張銘還在納悶，沒事幹住這麼高幹嘛？隨後張銘就被如潮水一樣的人一窩蜂的將電梯擠滿，大家人挨人，已經完全的飽和，而在電梯中還有不少人繼續打電話。

「給我拋了，對，全部拋售！」

「先生，您這次貸款的額度已經審核通過，對對，通過了。」

隨著每層電梯門的打開，都會下去一兩人，最後電梯中只有張銘自己。張銘可算鬆一口氣，好傢夥，這種已經趕上一線城市晚高峰地鐵的人挨人，真是受罪。

「叮咚」電梯鈴聲響起，電梯門緩緩打開，張銘走出電梯，然後面前就有一個指示箭頭。

張銘走近指示箭頭，上面寫著——中原市麗嵐電子商務有限公司。

走入電子商務公司門前，一道玻璃紅外電子門向兩側打開，然後張銘走進去來到前台。此時早有一位波浪紅唇打扮的工裝美女起身相迎，然後吐氣如蘭的說：「您好，請問您找誰，有預約嗎？」

「我找姬剛。」張銘不禁被眼前美女的氣質和樣貌吸引，然後機械的說。

「抱歉先生，您可能來錯地方了，本公司沒有這個人。」前台的美女楞了一秒鐘，然後隨後說道

「沒有這個人？不可能。」張銘說

「抱歉先生，真的沒有這個人，您恐怕走錯了。」美女繼續微笑著回答。

「他給了我這張名片，讓我來找他的。」張銘說完將褲兜中已經被折磨的皺皺巴巴的名片放在前台之上。

美女輕輕拿起那張名片，仔細的端詳了幾秒鐘后，雙手將名片交予張銘，然後對張銘說：「先生，請隨我來。他一直在等你。」

「可是你剛才還說，沒這個人。」張銘一時間有些納悶，剛才還說沒這個人，怎麼突然就改口了？

「因為您拿著名片，所以才有這個人，如果您沒有名片，是沒有這個人的。」美女回頭笑著向張銘解釋，回頭的那一瞬間如大海波浪的長發隨風晃動，飄出來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跟隨著前台美女的指引，張銘走過一間又一間的辦公室，終於在一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前，美女輕輕敲門說道：「姬主任，張先生來找您。」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張銘差異的問著，可是換來的只是美女輕輕的捂嘴而笑，隨後就快步離開了，只留下成熟女性自帶的一陣香風，讓張銘使勁吸了幾下鼻子。

幾秒鐘后，辦公室的門打開，開門之人就是昨夜的姬剛，只不過此時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雪白色的襯衣更加凸顯他魁梧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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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肌將襯衣撐的滿滿登登。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說完示意張銘走進辦公室。

「你怎麼就確定，我會來？」張銘走入辦公室，在姬剛的示意下，坐在了姬剛辦公桌面前，而姬剛則是坐在張銘對面。

這個辦公室有大概五十多平方，如果只是辦公室的規模來說，已經算很大的了，而且還是在東區的寫字樓中。辦公室的左邊是樓體，整個辦公室沿著牆面徹底改裝成了透明的玻璃，從張銘這個角度看去，可以將商務內環中心的人工湖盡收眼底，可是說是地理位置在東區的寫字樓中，絕對屬於出類拔萃的。

姬剛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張銘，而是起身從辦公室的一個酒水吧台中拿出兩杯水，將其中一杯，放在張銘面前。

「先喝口水。不著急。既然你來了，今天我就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張銘拿起水杯，一飲而盡，將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姬剛看到他如此急迫，也是一種決心的表現，然後身體後仰依靠在老闆椅上，從懷中抽出一根煙，然後慢慢的說：「我們這個組織，是一個很久遠的組織，我們的祖師爺有史料可查的，最早出現在唐朝，當然可能會更早，只不過能確定的時間，只在唐朝。我們一直是一個民間組織，擁有著自己的武裝力量，去解決一些不公平的事情。」

「民間組織？能流傳這麼久遠？」張銘問道

「其實我國有很多流傳很久遠的民間組織，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宗教組織。」姬剛吐出一口煙緩緩說著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產生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可能會公正，但是未必會公平。所以當這些不公平的事情積少成多的話，就會出現反抗的聲音和行動，比如歷史上一些農民起義，這就是很好的代表。當然了，古代的統治者會拿捏整個社會的公平指標，盡量保證大部分的公平，即使出現一些不公平的事情，也不足已威脅到整個社會的安定，這就叫做平衡。」姬剛深深吸口煙繼續說：「當然了，世界上最多的不公平的事情，都是一些上位者給予下位者的不公平，權利讓那些上位者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忘記了倫理道德而做出很多很多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的事情，而這些上位者擁有著顯赫的地位和巨大的權利，所以普通人是無法將其繩之以法，或者說他們的權利足夠讓他們去鑽律法的漏洞，這個時候，我們這些人，就自然應運而生。」姬剛將最後一口煙抽完，煙頭使勁的按在煙灰缸里，抬頭看著張銘，等待他的思考和消化。

「所以說？」張銘一時間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

「就像上次我說過的，你可以理解我們為判官，你應該知道，每個人死後，都會去陰曹地府報道，在閻羅殿上就會有閻王爺根據你生前的一切行為來審判你，而閻王爺旁邊那個拿著生死簿的人，就是判官。這麼說，你能明白我們的組織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