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來人

已經日上三竿，陽光從窗戶灑進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陽光慢慢的移動在張銘的臉上，張銘微微皺了皺眉頭，慢慢睜開了眼睛，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張銘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有一抹非常非常淡的光芒一閃而逝，張銘迷迷糊糊的剛睜開眼睛，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張銘坐起身，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長長的呼口氣，再嗷嗷的叫上一嗓子，感覺自己全身舒暢，這一覺睡的真是踏實，一夜無夢，可以算是難得的懶覺。

隨手掀開被子，一個跳躍，從床上躍下，然後來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然後淡淡說了一句：「我靠，又帥了。」然後就是簡單的洗漱，一邊洗漱還一邊哼唱：「iamveryanygirlsloveme.」也不知道這蹩腳的英文，到底是學校哪個體育老師教的。

張銘出門時抬頭看看天上的日頭，把早餐當做午餐吃了，就默默的回到店面，當張銘站在店面門口的時候，還是久久不敢打開店門，直到旁邊的商戶給張銘打招呼，張銘才回過神，一邊笑著招呼，一邊打開店門，走進這曾經明明是兩個人一塊工作，但是現在只剩下他自己的店面，手掌輕輕的撫摸過每一個櫃檯，然後慢慢坐在自己曾經坐的位置上，習慣性的溫水，煮茶，然後擺放好兩隻茶杯，只盼下一秒，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對面，舉起那一直看作珍寶的茶盞，一邊數落張銘水溫把握的不好，沖淡了茶葉的香氣，一邊小口的品嘗。

隨後張銘像是決定了什麼事情一樣，直接拔腿出門，然後對著旁邊的鄰居商戶喊了一聲：「大叔，幫我看一會店，店裡沒人，我一會回來。」也不管鄰居的詢問，就自顧自的跑遠了。

約莫半個小時，張銘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懷裡抱著一大包東西，鼓鼓囊囊的，向鄰居道聲謝，然後關上店門，將懷裡的東西扔在地上。

蹲下伸打開包裹，裡面是白布。張銘原來是去買布去了，張銘拿出一疊白布，然後雙手抖開，直接鋪在了櫃檯上，隨後再拿一張白布，抖開，鋪上另一個櫃檯。就這麼折騰了一二十分鐘，整個店面的櫃檯，包括那張茶台，都被張銘用白布鋪上。

張銘看著全部鋪滿的白布，然後跪在店面中間，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再次站起，張銘的眼神充滿了堅定，野性，以及勢不可擋的霸氣。

隨後闊步走出店面，關門。這次關門應該很久之後才會回來，等張銘回來的時候，必將所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大叔，我得出去一段時間，走了哈，你多保重。」張銘來到旁邊鄰居店裡，打個招呼。

「哦，小張呀，跟著你師傅忙去吧，咱們這行很正常。」鄰居一位胖胖的大叔慈眉善目的說著，以他的理解，張銘肯定是跟著老楊出去倒騰東西去了，也不知道去哪收東西發財，畢竟每個行當有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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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行當的規矩，自己也不好過多詢問。

張銘說完轉身離開，茫然若失的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城市，除了店面，除了住處，還真沒一個落腳的地方。對於一個二十齣頭年紀的小夥子，當他沒地方去的時候，最好的地方，也是所有男生都愛去的地方就是——網吧。

張銘慢慢悠悠的走到附近的一件網吧門前，然後抬腳走入，剛進入網吧，迎面的就是一股濃烈的煙味，各種嗷嗷叫的聲音瞬間鋪天蓋地的迎來。

「我靠，你瞎呀，大龍大龍，打大龍呀！」

「mt頂住，頂住，開盾牆，開盾牆！治療全力治療，輸出全力輸出，ot算mt的！」

「空投空投！哥幾個搶不搶？」各種嘈雜的喊叫聲充滿了整個網吧，煙味，腳臭味，速食麵味，男人的汗味，這幾種味道是全國所有網吧統一的味道。

張銘捂著鼻子，慢慢適應了一會網吧的空氣，然後走到前台，身份證隨手一扔，然後說了句：「包全天。再來兩瓶可樂。」前台的一位嘴角叼著一根煙的男人，抬眼看了一眼張銘，然後脫下頭上的耳麥，然後拿起身份證放在識別器上識別信息，然後轉身在後面的冰櫃里拿出兩瓶可樂，隨手放在前台上，說了一句：「56塊。」張銘拿出手機對著付款二維碼支付，然後網管小伙給張銘一個紙條，上面列印的有上網登錄賬號。然後就不理張銘了，飛快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戴上耳麥猛吸一口煙，大聲喊：「我靠，團呀，打團呀，太陽的，開大龍！」看來也是一位資深lol愛好者。

張銘拿過紙條，然後拿著兩瓶可樂，走到網吧最裡面的角落裡，找到一個位置，拉開單人沙發，可樂隨手放下，打開機器，戴上耳麥。周圍嘈雜的聲音，馬上安靜了不少。就那麼有一會沒一會的看著電影，或者隨便的玩一些網路遊戲。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所以。。。。」當張銘正在為這句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經典台詞而開懷大笑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慢慢的走到了張銘的身後。

來人將手掌輕輕的放在張銘的肩膀上，張銘猛的一激靈，然後扭頭看著來人，此人一頭寸頭髮型，一身簡單的運動服，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張銘。

「您是？」張銘取下耳麥，不認識這個人呀。

「張銘？」此人好像不喜歡說話，而且嗓音很沙啞。

張銘起身看著來人，四五十歲的年紀，臉上的皮膚很粗糙，像是砂紙一樣，額頭上的皺紋溝壑遍布，兩鬢已經出現了微白。

「對我是，您是？」張銘更迦納悶，趕緊搜索著腦海中自己遇見過每一個人的樣子，可是沒有這個人的信息呀，完全不認識呀。

「跟我走，到時候了。」說完，此人指了指自己運動裝袖口的一個標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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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順著來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小小的金絲刺繡的天平標誌，出現在張銘的眼中。張銘瞬間警惕起來，想起了姬剛說過的話，時候到了自然有人接你，可是張銘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張銘也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拿起自己還剩下的半瓶可樂，然後跟著來人慢慢離開了網吧。

出了網吧的門，路邊停放著一輛黑色的大眾轎車，來人直接打開車門，坐上了司機的位置，張銘也沒有說什麼，打開車門，直接坐在副駕駛上。

「安全帶。」坐在司機上的中年人，貌似真的不喜歡多說話，總是會用最精鍊的語言說話。

張銘趕緊繫上安全帶，然後司機扭動鑰匙打火，猛的踩了兩下油門，機器的轟鳴聲，在黑暗中，行駛進更深邃的夜色中。

隨著汽車的行駛，城市的喧鬧慢慢減少，直到汽車停在一個高速收費站處，張銘才怯生生的問：「我們這是去哪裡？」

坐在旁邊的司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將車從etc快速通道開去，隨著掃描器的一聲「滴」的掃描，汽車出了收費站，正式行駛在高速路上，司機才開口說：「洛水，學校。」張銘翻了一個白眼，這個人也太難溝通了吧，說出去的話是金子嗎？這麼惜字如金的？一點意思沒有。張銘心說了一句國粹，然後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景色。當然了，已經天黑，也看不出個啥。張銘只是通過這種方式讓此人明白，既然你不說話，老子也不說話。

「楊望？你師傅？」不知道了過了多久，張銘都開始犯困的時候，開車之人才冷不丁的說句話。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再搭配上他那沙啞到如同棺材板打開時的那種音色，張銘直接驚出一身虛汗。

「算是吧。」張銘沒好氣的回答。

「算是？」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反正別人都說是。」張銘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畢竟逝者已逝，沒啥好說的，這個話題對於張銘來說就如同傷口撒鹽。

聽到張銘如此回答，開車之人也不再說話了，張銘心想這個人應該也知道了楊老頭的事情，也就識趣的不再提問了。

「睡吧，到了，叫你。」開車之人再次說，而且此人說話的風格屬於兩三個字就要很不自然的停頓一下，那種崩豆子的感覺，聽著不舒服。

張銘徹底懶得和此人交流了，直接靠著車窗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中原市到洛水市，如果走高速的話尤其在晚上，車輛少一些的情況下，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張銘看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景色，時不時出現一個有著零星燈光的小村落，看著車窗外明月高懸，心裡對於自己要去的地方，有著未知的恐懼，迷茫。

當然對於張銘這種血氣方剛年紀的男人來說，還會有著一丁點的期待與興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