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九聖賜福
「師父？」褚無雙面露憤慨，很不能理解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
季清顏默然從她身邊走過：「用天虞帝決保宗內弟子的安全無恙，我認為值得。」
言罷，她已經走遠，褚無雙愣了片刻，方才跟了上去。
普通弟子同執掌一宗權柄的人，所思所想總歸不同。
可若將天虞帝決交給蒼梧宗，那他們註定將要被其他宗門輪番欺辱。
「帶路吧。」陸莜趾高氣昂道：「堂堂一宗之主，總該不會言而無信吧。」
季清顏淡淡說道：「跟我來。」
她從始至終就沒想過項凡能得到天虞帝決的認可。
區區藍色靈脈雖說代表著天才之姿，比之眼光奇高的天虞帝決來說還有無法彌足的差距。
四人來到項凡寓所，季清顏吩咐道：「無雙，去把天虞帝決拿來吧。」
陸莜見此環境不由嗤笑：「堂堂天虞宗竟將希望寄託於一個外門弟子身上，此事若傳出去，你們天虞山還有何顏面在靈武大陸立足。」
季清顏面露不忿，嘆口氣將那情緒遮掩住說：「此事與你無關，無雙，去吧天虞帝決拿出來。」
她沒有親自去取，是怕項凡受到牽連波及。
褚無雙杵在原地，低聲說：「師父，我覺得給項凡些時間，他說不定能做到。」
陸莜見狀，冷笑道：「事到臨頭還吞吞吐吐，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陸莜說罷，寧贇便一馬當先向前，在褚無雙和季清顏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腳踹開本就腐朽的門。
哐啷一聲，門板重重摔在地上，揚起漫天浮塵，寧贇踱步走進，陸莜輕撫短髥，一副滿意至極的神情。
褚無雙正要阻攔，寧贇竟是直挺挺的倒飛而出，摔在地上，手扶著肩掙扎哀鳴。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季清顏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陸莜便氣勢洶洶的逼問：「到這份上，你們都如此頑固不化？」
「今日我便讓你們天虞山在靈武大陸除名！」
他話音剛落，本碧空如洗的蒼穹，悄然變得如墨般濃稠，僅餘存縷暖陽，透過縫隙帶來光亮。
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抬頭看天，均是面露不解。
就在此刻，一道手持三尺青峰的人影徐徐從那墨色蒼穹中走出，他一襲亮銀盔甲，襯著漆黑蒼穹，更顯卓爾不凡。
此人站定以後，抬起劍，劍鋒所指方向正是項凡所在寓所。
「我...靠！」褚無雙最先反應過來，繼而狂喜蹦跳起來搖晃著季清顏的肩：「師父，你看到了嗎？項凡得到了帝決前輩的認可！」
季清顏捂著口不容置信，眼眶霎時變得通紅，用壓抑許久得到解脫的聲音說：「我看到了！」
一旁的鹿尤冷哼一聲：「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故弄玄虛。」
「再者說，只有區區一人認可而已，寧贇可是一口氣得到了三位前輩的認可！」
隨他話音落下，憑空而來的香氣，盈滿口鼻，手持三尺青峰的悍勇武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是妖嬈婀娜的女人。
她踏蓮而來，輕盈似在水中漫步。
「第二位？」
「他竟能引來兩位前輩的認可？」
季清顏此刻覺得自己如墜雲端，自從父親殞命以後，從未有過的狂喜席捲全身。
褚無雙來到那長老面前：「看到了嗎？我們天虞宗才是帝決正統！」
陸莜強撐起戲謔冷笑：「只有兩位認可而已，也就只有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才會如此驚詫！」
他說完，立刻動身往項凡所在之地疾馳，兩位前輩的認可尚在可控範圍內，若是這人數達到甚至超過三人，那他們蒼梧宗便無任何優勢可言。
寧贇沒做到的事，他便親力而為。
「絕不能讓此子繼續頓悟帝決！」陸莜暗暗發誓，衝進門內，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隔絕在外，雖未像寧贇那般狼狽，卻也無法寸進。
聖人之威，無人能進犯！
天虞帝決中，便蘊藏著九位聖者境前輩的亡魂！
就在陸莜努力衝破屏障時，第三位聖者境前輩，從雲端出現，他手指青翠竹竿，著破衣爛衫，怡然自得的笑，常掛嘴角。
「第...第三位了。」
「我果真是看走眼了嘛？」
季清顏揉揉眼睛，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她此前檢查項凡體質的時候，很明顯的看到瑩藍色靈脈。
單是藍色靈脈豈能引來三位聖者前輩認可！？
此子身上果然還有玄妙！
單是有這三位聖者境的認可，他往後的修鍊之路，便會相當舒暢。
在蒼穹那三位聖者境前輩身上，季清顏看到了振奮天虞宗的希望。
「或許是爹不忍我太辛苦，才將他賜予我吧。」季清顏險些痛哭出來。
另一邊，褚無雙沒心沒肺的大喊大叫，偶爾也會瞧著陸莜那笨拙卻努力的身影哈哈大笑。
天虞山被欺壓這麼久。
終於能得到釋放！
而，天邊異象，還未有停歇的跡象。
第四位聖者踏步而出，身側雷電，火焰，冰火環伺，眸生異瞳，猶如殺神般，怒目而視世間一切。
第四位了嘛...
季清顏已徹底石化，宗門神話里，一口氣得四位前輩認同的弟子，已具力挽狂瀾之姿，能強行為宗門續命千餘載。
這或許就是上蒼賜予我天虞山最大的瑰寶。
季清顏心滿意足，誰知又有一位手持絨筆的書生，踏空而來，他揮毫落於虛空，僅瞬息便做成天人方可識的驚世畫作。
五位！
季清顏激動到戰慄，天虞宗歷史上的最強者，便一口氣得到五位聖者前輩的賜福！
項凡今日能破了那宗門最佳記錄嘛？
季清顏不知不覺間，已經對項凡有了更高的期待。
陸莜已停下自己愚蠢的行徑，抬起頭來驚恐的觀望天穹間，不斷出現又消失的聖者。
褚無雙激動到搖頭晃腦，不敢對師父不尊的她，搖晃著庭院內的枯柳：「你看到了嘛，我們天虞宗要騰飛了！」
繼而是一串颯爽又似鬼哭狼嚎的狂笑。
第六位聖者出現，他手持葯鼎，盤膝而坐，目光深邃又睿智，氣質出塵，讓人油然而生莫名尊崇。
季清顏癱坐在地，震撼說道：「如此天驕，是現在的天虞山能出現的嗎？」
褚無雙掐了自己一把，痛到吱哇亂叫，這才確定入目一切不是夢境。
第六位聖者還未淡去，第七位聖者便已抵臨，他身著獸袍，肌肉虯結，身後蹲伏著虎豹豺狼等眾多異獸，每一隻都面露凶煞，似從洪荒而來般。
當第七位聖者出現時，眾人已不知驚詫為何物。
只有莫名的悸動在心底蕩漾！
「不論如何，我都要將他留在天虞山！」從小就很喪的季清顏頭一次鬥志滿滿。
褚無雙雙手指天，眯著眼一個勁的默念：「這不是夢...這不是夢...」
可這還不是極限，第八位聖者出現，她聖潔高貴，絕美面孔同季清顏略有些相似，只是那因身份而來的雍容華貴，卻不是季清顏能比擬的。
幾乎同時，第九位聖者顯現真容，他器宇不凡，手持一桿赤紅色的槍，揮舞間，竟是將那如墨般的蒼穹劃開一道口，萬千暖陽煊赫而來，讓季清顏等人，恍惚間有美夢被喚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