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反殺
伴隨聲音的出現，項凡軀殼內的持劍之人迸發洶湧劍氣。
劍氣凝成無色劍芒，刺穿刺客喉嚨，那人的表情瞬間凝滯，喉嚨處的血洞卻未有鮮血噴薄。
項凡正兀自困惑時，劍芒在刺客體內炸開。
緊接著，逼仄小屋裡便揚起漫天血霧。
好端端一個人，僅是須臾間便徹底消失。
「好霸道的劍氣。」項凡嘖嘖稱奇，劫後餘生的雀躍讓他懸著的心恢復正常。
反殺刺客后，持劍聖尊歸於原本模樣，無神無恙的姿容，讓人很難相信，他剛才以雷霆萬鈞之姿，弒殺聚氣境修鍊者。
「恭喜宿主已徹底頓悟劍訣·渡江月，目前全自動修鍊時長僅剩半個時辰。」
只剩下半個時辰？
項凡一臉懵，此前精神高度集中，時間的流逝也變快許多。
「看來三日內就要去凌雪山脈。」
項凡從軟榻起身，抖了抖因長久未有動作而僵硬的軀殼，隨手撈起桌面上已經沒了靈氣的赤霄紅蓮。
在決定去凌雪山脈前，他要確定自己是否有自保能力。
劍柄在手，異樣的熟絡感襲來，從未有過劍的他，在修習劍訣以後，反是添了些對持劍本身的靈性。
這便是劍體的優勢。
項凡持劍踱步至庭院，劍訣順利運轉起來，他輕舞劍花，靈氣聚集於劍鋒，隨手輕刺，劍氣激射而出，令遠處石凳化作齏粉。
「劍一；御虹貫日。」
項凡輕喃，渡江月共有九九八十一式，系統只令他初步入門，頓悟其中一式。
靈海內的靈氣傾瀉而出，項凡橫亘赤霄紅蓮，似跨越虹門般驟然起速，劍芒迎蒼穹炸開，竟映得外門猶如白晝般。
一式停歇，他體內的靈氣也被消耗了個七七八八，雖再無持久之力，可這兇悍的爆發力，還是讓項凡對凌雪山脈一行充滿期待。
他用一夜時間，繼續修鍊劍訣，未動用系統，收效甚慢，第二日天光乍泄時，項凡都未能觸及劍訣第二式的門檻，只是靈氣較之當初更凝實了些。
「小師弟，掌教有事請你去。」
翌日，項凡正錘鍊肉體力量，大師姐亭亭玉立於柵欄前，清晨喧囂的風吹得她倔強劉海都沒了形。
「我這就去。」項凡收起劍來答應一聲，稍頃，便隨師姐往後山去。
他正巧也有事要找季清顏。
自動修鍊的時間所剩無幾，他迫切需要尋覓到更多靈器，而目前已知有靈器問世的地方，只有凌雪山脈。
再次涉足掌教閨房，項凡的心態大有不同，擯棄最初的緊張，多了幾分遊刃有餘。
「掌教。」項凡見季清顏后拱手行禮。
美顏掌教柔美雙眸緊盯項凡，輕聲細語問：「昨夜休息的如何？」
「很好，確定能留在天虞山以後睡得更香了。」項凡未提刺客一事，聚氣境內門弟子死在自己手上，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我今日喚你來，是想將這東西交給你。」季清顏珍而重之地將桌面匣子推向項凡，輕聲解釋道：「這其中存著我們天虞山真正的修鍊功法。」
項凡打開匣子，古樸典籍躺在其中，燙金大字彰顯天虞山曾經力撼天下的底蘊。
「帝決只是存著宗門九位帝尊的餘威，而這心經才是天虞山最強的修鍊功法。」
「你將心決帶回去修鍊，若能修至大成可煉化金色靈脈。」
項凡並未立刻取出匣中功法，他抬起頭說：「掌教，我準備去凌雪山脈，等我回來再修鍊心決。」
「凌雪山脈？你去凌雪山脈幹嘛？」
季清顏還沒反應過來，躲在門口偷聽的褚無雙便沖了進來。
「凌雪山脈中有個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褚無雙大手一揮：「什麼東西？你告訴我，我幫你搶回來。」
項凡：「……」
季清顏得空說道：「無雙說的沒錯，凌雪山脈雖是離咱們天虞山不遠，不算很危險，但其中也有不少散修禍亂一方，靈獸也多如牛毛，憑你現在的境界貿然去凌雪山脈會非常兇險。」
項凡早就猜到季清顏不會同意，用出早已想好的理由說：「是帝尊讓我去的。」
褚無雙瞪大靈動的眼眸：「你是說帝尊能夠跟你溝通？」
項凡：「是啊，難道師姐不可以？」
可以個屁，壓根就沒帝尊瞧得上我……
褚無雙心中腹誹，卻是沒有再阻攔項凡的理由。
季清顏稍作思忖后說：「帝尊御令的確不容忽視，但你目前境界低微，貿然去凌雪山脈同送死沒什麼區別，不如這樣，你先留在宗門測試戰力，若能達到我的要求，再去凌雪山脈我絕不阻攔。」
項凡無奈，只得答應：「請掌教儘快安排，此事對我……對帝尊非常重要。」
季清顏大手一揮：「無雙，帶項凡去峰頂。」
褚無雙瞪項凡一眼：「跟我走。」
稍頃，二人抵達天虞山峰頂，此地雲霧繚繞，比之掌教庭院更似人間仙境。
此間常有內門弟子走動，見褚無雙親至，紛紛駐足行禮：「師姐。」
凡天虞山內門弟子，皆對褚無雙畢恭畢敬，獨一人例外。
「無雙師妹要去哪裡？」著月白色長袍，持寸余絨筆的男人，站在褚無雙身前問。
項凡認得此人，他名叫唐元清，父親是天虞山已故長老獨子，論資排輩該同季清顏一輩，但因年歲尚輕，故掛上了個小輩中魁首之名。
又因他常年遊山玩水，不在宗門，論及影響力，遠不如大師姐褚無雙。
「元清師兄。」褚無雙一臉厭惡地打了招呼，隨口應付：「我帶項凡去蒼雲碑測試戰力。」
唐元清的目光這才落到項凡身上，「項凡？他便是拔出赤霄紅蓮的外門弟子？」
「正是。」
唐元清鼻孔出氣，昂首道：「氣息萎靡，眸中無神，面帶晦氣，這樣的人竟能拔出赤霄紅蓮，那劍看起來也就不過如此。」
項凡：「？？？」
要不是褚無雙站在自己面前，他高低要衝上去給這人邦邦兩劍，教他怎麼從狗嘴裡吐出人言。
「就憑他也配得上用蒼雲碑測試戰力嘛？」唐元清輕舞絨筆，不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