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思想的碰撞

大漢仰面倒下，小白並沒有展露多少實力，而是用非常普通的方式幹掉對方。

小白把酒倒在桌上的杯子里，當然，小白已經提前清潔過一遍了，只不過用的是魔力而不是水而已。

「喝點？」小白的畫風從平時的軟軟萌萌，至少小白大部分時候在蘇鴻面前都有注意要保持，不過今天的小白，帶著一種瀟洒和冷酷的感覺，從可愛風變成了帥氣風，硬要說的話，蘇鴻倒是挺希望自己能有這種畫風。

「額...」蘇鴻不太好拒絕，但是他也不想在一個到處都是血跡，嘔吐物以及一些不可名狀物的酒吧當中喝酒，杯子雖然看起來挺乾淨，但是沒有用水洗過，還是讓蘇鴻不是很認可，不太能接受。

哪怕是隨便放在自來水當中盪一下，蘇鴻都會覺得要更加能接受。

小白突然問道：「覺得我不該殺他嗎？」

蘇鴻來自地球，來自於一個相對和平的國度，並且處於一個十分安逸的環境，對於殺人這件事情會有抗拒是非常正常的，況且也許在蘇鴻看來，這是他們的主動挑釁，對方看起來反倒是像受到了無妄之災。

「額...」

蘇鴻話還沒說完就被小白打斷了：「也許你覺得他看起來是無辜的，但是按照地球的道德觀，這裡沒有一個人無辜，就像是你身邊剛剛躺著的那個男人，昨天晚上你也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他當時拿刀對著你比劃了兩下，準備搶劫你的。」

當然，對方沒有出手，不然就會被當場擊斃。

找到這個酒館也不是為了報復，只是恰好小白要來的地方看到了他，加上對方坐著的位置不錯，小白就順手把他丟出去了，硬要說的話，其實已經饒他一命了，但是對方非要作死回來。

小白的評判標準很簡單，人分為三種，一種是有威脅的，一種是沒有威脅的，還有一種是特別有威脅的。

沒有威脅的人，不主動動手的話，小白也不會動手。如果是有威脅的人，小白才會先下手為強，哪怕對方只是有敵意。如果是特別有威脅的，如果僅僅是抱有敵意而沒有付諸實踐的話，就不會出手，但是如果有相應的計劃的話，還是會冒著風險去幹掉對方。

「除此之外，昨天晚上他也殺了一個人，而且是用極其殘忍的手法折磨和虐待，除此之外，還連同手下一起侮辱了對方的親屬，包括了對方的父母，妻子和子女。他效力的勢力也是這片混亂的無法之地無惡不作。」

「雖然他嘴上說著讓你舔鞋子以及跪著出去就饒你一命，但是實際上你真的認慫了，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虐殺你。」

小白有點過度保護的意味了，畢竟蘇鴻鬼屋的表現讓小白對蘇鴻的判斷有些誤差，加上情感方面的部分濾鏡，讓她對蘇鴻的判斷並不准確，畢竟小白還是希望蘇鴻能儘快適應這個世界，所以也是帶著幾分介紹和教育的意味。

蘇鴻撓撓頭，總覺得小白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氣氛都感覺變得更加嚴肅起來了。

如果現在說自己其實只是不喜歡這裡的環境，會不會被打呢？就像是老師要求寫電影觀后感的時候在作文裡面寫，覺得看電影的時候太熱了，所以導致電影根本沒有看進去一樣的答非所問。

小白尊重蘇鴻的處事方式，所以在地球上不會給蘇鴻添亂，但是到了這裡的話，小白也同樣要求蘇鴻能理解她做事的方式，她不打算完全讓蘇鴻遠離她所身處的世界，也不打算隱瞞她的過去。

蘇鴻必須面對小白的過去所帶來的一系列麻煩，在小白的身邊面對，即使蘇鴻不願意，也必須如此。

雖然蘇鴻根本沒有想這麼多就是了，只是單純希望能離開這裡，雖然有很多人會暢想在無法之地為所欲為，享受仗劍走天涯的浪漫，不過光是這些沒有人處理的嘔吐物，血液，屍體，就足夠破壞浪漫的氣氛了。

蘇鴻總覺得有種面對班主任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就低下了頭，只不過班主任訓話的時候是站著的，現在是坐著的。

望天，地上還有一灘不知道什麼東西。

蘇鴻的臉色頓時就變得不太好看了，如果是潑灑的酒就算了，萬一是有人在這裡上了個廁所，那簡直了...

看到蘇鴻的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了，有點被膈應到了。

不過小白看到蘇鴻的臉色變得不好看，還以為是蘇鴻蘇鴻不認可她說的話，雖然平時都很冷靜，但是關心則亂，如果代入感情的話，小白也難以辦法冷靜分析，本就是感情就是感性的一面，沒有人可以用完全理想的眼光看待自己的感情。

小白理所當然地認為蘇鴻在為世界觀的碰撞而煩惱，來自於不同地區的人，有著不同生活經驗以及人身經歷的人，是需要相互的磨合的。

好煩啊...一想到這個位置上曾經可能有人隨意大小便之後，蘇鴻就感覺到一陣噁心。

雖然目前的位置看起來是最乾淨的一個，但是在這之前呢？前天？大前天？從這個酒吧的破舊程度來看，感覺也開業挺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大掃除過，根據進來之前酒吧門口貼著的告示可以看出，這裡一個星期只歇業半天，也就是說，就算是打掃，最多也就是一個星期打掃一次。

就算是沒有什麼細菌，這樣也還是太邋遢了吧？

蘇鴻本來覺得自己是個挺不講究的人，不過果然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看來還是太講究了。

雖然蘇鴻的臉色不好看，但是至少沒有表現出什麼過激的反應，證明兩個人之間的分歧並不是無法溝通的鴻溝，輕聲說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

雖然語言不能完全代表一個人內心的想法，但是從語言當中能獲取的信息也不只有內心的想法，對方說話時的一舉一動，包括神態表情，都是在訴說著對方的態度。

「額...我能問問還要待多久嗎？」

雖然沒有什麼臭味，但是還是感覺這裡很噁心，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立刻離開。

「不想待在這種位置嗎？」小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確實，這裡到處都瀰漫著罪惡的氣息，隨處可見的都是人間的悲劇，這是這座城市的最陰暗的一面，與地球不同，陰暗面是毫無保留的聚集在一個地方。

「嗯。」蘇鴻點點頭，畢竟這裡太髒了，雖然吵倒是不吵，因為大部分人都睡著了，一般來說凌晨會是最吵的，各種有違風俗甚至法律的事情會不斷上演，然後喝完酒的人就會隨便找個位置睡到下午。

「不過這是無法避免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無論去到那裡都是，即使是最光鮮亮麗的地方，本質上也是最原始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一從遠古就流傳的法則，無論文明如何變遷都逃不過去。

「這樣啊...」

聽起來之後都得去這種臟地方調查線索了，雖然蘇鴻也不介意吃點苦，但是調查都是小白在做，蘇鴻一點參與感都沒有，更像是旅遊一樣，對於旅遊來說，這樣的條件就還是有點令人不太滿意了。

「話說，小白，我們是來幹嘛的啊？」蘇鴻有點好奇地問道，既然沒有辦法離開的話，那就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吧，他不想把注意力放在桌子上剛剛疑似爬過的小蟲子，反正穿得嚴嚴實實的，蟲子應該咬不到他。

「是來見一個人的。」

「和他約在這裡見面嗎？」為什麼不能約個好一點的地方，至少是普通一點的吧，按照人類要求普通的那種。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蘇鴻敢確信小白肯定可以直接把對方拎走，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對方，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肯定就不會是個普通人，難道對方是個喜歡混跡在貧民窟扮豬吃老虎的人？

「是我來見他，而不是和他約見。」

「是個什麼樣的人？」蘇鴻說的是漢語，也不怕被別人聽到，他的翻譯系統也是小白做的，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控制，小白如果不然翻譯系統對照蘇鴻說的漢語進行翻譯，蘇鴻說的話是沒有人聽得懂的。

原理方面就是截獲蘇鴻發出的聲音，進行處理只有轉化為這個世界的語言，因為效率很高，所以普通的對話甚至對方都發現不了蘇鴻是個外星人。

「準確來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法術造物，你可以理解為替身。對方的膽子很大，替身甚至都沒有離開這座城市，就彷彿是等著我來找他一樣，這就表示他明確知道他做的事情會帶來什麼後果，而他依舊要做這件事情。」

「為什麼不偷偷跟著對方？」

「對方替身的行動軌跡十分單調，所以我選擇提前在他會來的地方等著，而我需要把這裡當做我的主場，提前確認有無埋伏，有無干擾術式，準備好萬一出現意外時的退路，同時也是設下我的埋伏。」

蘇鴻還是第一次見小白做這麼複雜的準備：「對方很強嗎？」

「不知道，但是不會很弱。」不過蘇鴻倒是誤會小白了，其實小白到哪去都會做好準備，包括在地球上，整個世界的空間都被小白用魔力滲透了，形成類似警報的效果，如果有出現超過小白設定的閥值的魔力波動，就會第一時間提醒進行了自我封印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