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劍破黑暗

黑暗空間中，葉柳手中的長劍抵在冰龍的眉心處，冰龍笑著，跪倒在地上，凌亂的青絲垂在虛無的地面上，閉上雙眼，隨時聆聽死亡的到臨。

淚水濕潤了雙眼，順著臉流淌而下，睫毛微微的跳動著。

此時，冰龍的靈氣已全部撤除，包括龍族得以為傲的肉身，只要少年把劍再深入半寸，就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惡魔種子的藤曼已經順著長線，緊緊地握住冰龍的心臟和大腦，瘋狂的吸允著她的生命力和記憶。

感受著微弱的生命力和殘缺的記憶，回憶著此生功過，忍受著胸口劇烈的疼痛……

「在你們人類……剛剛誕生不久之時……」冰龍臉色蒼白，卻淡然一笑，用極其虛弱的聲音說，「我發現，你們人類並不那麼討厭……甚至於有些可愛，化人是每個種族的必修課……多懷戀那一段難忘的時光啊……」

冰龍回憶著僅存的記憶，繼續說：「還有我的弟弟……當初，我們在楊柳旁相遇，但他……最後也在那場大戰中隨黃鶴西去……」

（具體的會寫個外傳或者回憶）

劍最終還是輕輕地在眉心處戳入一個凹點，沒有再次深入。

淚水順著冰龍的臉頰繼續滑落，滴在虛無的地面上，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某種莫名的情感的從葉柳心中升起，某些畫面想要跳入少年眼帘中，又遲遲無法顯示出來，卻在冥冥之中依稀感受的到它的存在，無端的指示著少年。

一股連葉柳都說不清楚的力量在體內悄然涌動，腳下，碧藍的圖騰再度結起，圖騰中，冰龍依在，只不過不再生動，變得有些黯淡。

葉柳收回長劍，向手腕割去，殷紅的血從中流出，流入圖騰當中，尚未觸及，圖騰卻變得很是興奮一樣，將鮮血直接捲入其中，又陰亮了幾分。

劍變得淋漓剔透起來，閃爍著耀眼的藍光，照亮了整個空間，撕裂了黑暗，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極光般美麗的藍帶，伸手可及。

冰雪之間終於衝破了血紅的屏障，將血紅吞沒，相互融合、升華，又為「極光」新添一份風景。

冰龍感覺腦中傳來陣陣清涼，像是給靈魂的洗滌——新生。

惡魔種子在純凈的靈氣和純潔的冰雪中，不甘的枯萎，補充了冰龍先前被吞噬的生命力和靈魂之力，然而，那些被抹去的記憶，卻並沒有一起回來。

重新睜開雙眼，傷口已經癒合，冰龍湛藍色的眼睛中，一顆顆和珍珠一樣的淚水滾落而下，睫毛輕輕地顫動，和嬌軀一樣，指尖上，少年的血還留在上面。

抬起頭再看時，葉柳癱倒在地上，雙手緊握住長劍，不讓自己徹底倒下，這是少年的倔強。

冰龍緩緩地站起來，素手撫摸著葉柳的長發，柔和的靈氣梳理著葉柳體內繚亂的經絡，目光不再冰冷，而是被一種好奇、柔和、感激所代替，臉頰變得紅潤起來，有些許發燙。

「這種感覺……為何似曾相識？」冰龍自言自語，自嘲地搖了搖頭，嘆息說，「不過，我還是錯了啊。」

葉柳無力地抬起頭，澄澈的眼中，女子伸出素手，宛如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映入眼帘，似曾相識……

「該走了，我們，不在泥濘之地徘徊！」葉柳握住女子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抹去嘴角的血漬，先前對女子的膽怯如同冰雪般消融。

「嗯……」冰龍小聲地說，「還有些東西送給你。」

「什麼東西啊？」葉柳感受著傷勢飛快的癒合，笑嘻嘻著問。

「練武，並未只有自己頓悟，吸收天地原力來學會招式，提升修為，還有先人總結的功、訣、式來輔助。」

「功，即功法，平時，吸收天地原力自然可以補充靈氣，提升修為，但合適的功法可以提升悟性，篩選吸收進體內的天地原力，事半功倍。」

「訣，即口訣，可以理解為比較簡易的招式，是式的基礎，常見的有避水訣、御劍訣等，當它只不過是為低修為者啟蒙，熟練后即可信手拈來。」

「式，即招式，諸如你的劍斷流，大部分需要以訣為基礎，卻是可以根據自身需要變動，不再生硬。」

「這本書包攬了功、訣、式，不懂的來問我。」冰龍把一個頗為古老的厚厚的書籍遞給葉柳。

葉柳接過，隨便一翻，臉色大變，「這……這是龍族的秘籍？」

「只能說是冰龍族的。」冰龍帶著微笑，補充說。

葉柳想要還給冰龍，把書遞了回去，說：「這怎麼行，太珍貴了！」

冰龍把書推了回去，「以後我們就是姐弟了，還客氣什麼？」

「姐弟？」葉柳對關係的突然轉變怔了一下，他先前只是感覺到冰龍對他的關愛，似曾相識，卻一時接受不了關係的驟變。

葉柳嘗試著開口說：「那……姐姐，你的名字是？」

「你猜！」冰龍快活的像一個孩子，全無當初冰冷的形象。

葉柳咽了口口水，低頭看向手中古老的秘籍，拂去上面的塵土，翻開硬紙，進入視野的並不是功、訣、式，而是嘔心瀝血，兀兀窮年，編訂這本秘籍的先輩們的名字，威嚴無端的滲入少年的心。

冰龍摸過葉柳的頭，繼續開口說：「在這個屬於我的空間，與外界的時間流動的慢得多，你在這可以多多鑽研。」

說罷，冰龍融入長劍之中。。

葉柳翻開這嘔心瀝血之作，潛心鑽研起來……

（作者的話：這一章算是下了一個大伏筆，有些地方需眾讀者細細琢磨，推薦血梅另一本小說徵文《拂去塵埃皆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