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信念之試煉

白sè的人影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將整個黑暗的夜魔谷照的明亮起來。

「吾乃浮士德！」

陌翼眼前的白sè人影鏗鏘有力的說出了五個字，但此時的陌翼腦中已經亂作一團，浮士德——傳說中的鬼師羅伊德的弟弟，為了變強，他曾經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魔鬼，而魔族之中也流傳著浮士德被自己的兄長殺死的謠言，只不過為什麼傳說中的傢伙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雖然魔族的壽命比人類更加恆長，但陌翼無法相信一個普通的魔族能活幾千年。

「不可能！浮士德幾千年前就死了！你究竟是誰？」

「只有通過試煉才是有資格質問吾的人，所以、魔人少年，你要接受最後一關的考驗嗎？」

白影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或許在他看來，是誰並不重要，但是陌翼卻不這麼認為，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浮士德的話，自己絕對無法逃離這裡，要知道浮士德可是傳說中的鬼師，比起他的哥哥羅伊德還要強。

可惡……不接受考驗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夜魔谷，接受了考驗的話，過不去考驗的話會被收繳靈魂嗎？

陌翼很清楚靈魂對於鬼師來說是異常重要的東西，而如果白影真的是浮士德的話，自己的靈魂絕對是對方所想要掠奪的東西。

『怎麼辦……』陌翼變得苦惱起來，毫無疑問自己已經逃不了了，現在只有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才更重要。

『等等……他說過……將最後一關解開的話……會得到他的傳承。而且他為什麼知道我是魔人。』

陌翼再一次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半空中的白sè影子，魔族是不會飛行的，而白sè的人影卻屹立於半空，這一切的現實讓陌翼知道白sè人影並不是活著的魔族，陌翼又走近了點，將自己的手伸向了白sè的人影。

「果然……是這樣。」

就在陌翼觸碰到白影的剎那，陌翼的手好似穿過空氣一般穿過了白影的身體，這一切讓陌翼知道白sè影子已經沒有了傷害自己的能力，而這個夜魔谷的所有機關也是自己運作的。

「魔人少年！你要接受最終的試煉嗎？」

白sè的影子再次出了聲音，依舊如同之前一般震人心魄，已經習慣了的陌翼沒有再被氣勢恢宏的聲音所震懾，睿智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自稱『浮士德』的傢伙。

「接受挑戰的話……我能活下去嗎？」

陌翼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活著走出夜魔谷，畢竟自己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他對於之前結星所說的話也非常在意，母親是否還活著、父親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至少在解決這些問題之前，陌翼還不想死。

「只是活著這麼簡單的要求？哈哈哈哈……只要通過試煉的話，吾保證你會比現在活的更加舒坦！」

自稱浮士德的白影對於陌翼只是這樣簡單的要求感到詫異，雖然不知道後人怎麼流傳的，但是浮士德自認為有讓一個低等魔族成為魔王的能力。

「是嗎？我接受……」

權衡利弊的考慮了半晌，陌翼最終同意了浮士德的試煉，自己擁有著紅月之墜，即使是在危險的事情他都可以依靠紅月之墜的力量來解決。

「少年！你有了死亡的覺悟了嗎？」

浮士德對於陌翼瞬間接受訓練感到有些詫異，他知道自己幾千年前在魔族的名聲並不好，雖然無法否認他的強大，但是在普通的魔族看來，陌翼是在和魔鬼做交易無異。

如果現在不同意試煉的話，或許陌翼還能留下自己的靈魂轉世，而如果試煉中死亡的話，浮士德絕對不會猶豫去收取陌翼的靈魂。

「死亡的覺悟嗎？哼……那種東西、死過一次的人還需要有嗎？」

陌翼嗤笑了一聲，如果沒有死亡的覺悟的話，他也不會跳進夜魔谷，而眼前的浮士德明顯也沒有傷害自己的能力。

「是嗎？那就跟吾來吧！」

浮士德微微點了點頭，身體飄向了不遠處的山洞。

在浮士德的帶引下，陌翼也來到了山洞之前，這個山洞和之前的考驗似乎並不相同，山洞並不是有幻象組成的，陌翼停駐在洞口處，山洞中格外的寂靜。

「進去吧！」

浮士德指著黑漆漆的山洞，陌翼聽的出浮士德語氣中似乎帶著一些期待，他在期待著什麼？自己死後的靈魂嗎？還是說……

雖然這樣想，但是陌翼並沒有猶豫，他絕對要活下去，即使是把靈魂出賣給魔鬼，也絕對要離開這裡去尋找『真相』。

陌翼在浮士德期待的目光下進入了山洞，身影隨著黑暗逐漸消失……

「願路西法眷顧你，迷途的孩子！」

目送陌翼進入山洞，浮士德說出了為陌翼祈福一般的話，似乎十分的期待陌翼能夠通過試煉。

「可惡……想都沒想就進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陌翼深入到山洞中的時刻，山洞的入口像是被扭曲了一般消失在了陌翼眼前，而山洞也忽然間變幻了起來，曾經的生活片段在陌翼的眼前如同幻燈片一般閃過。

「母親大人……」

曾經的生活縮影如同chao水一般湧向了陌翼的腦中，母親溫和的笑臉，幻為了自己將手中的劍刺向侮辱自己的魔族身體的瞬間，最後和母親說話的夜晚，最後聽到母親教導的話語……

記憶會讓人心變得脆弱，而此時的陌翼也被如同chao水一般的記憶打破了那份應有的睿智，眼神變得慌亂了起來。

就在這時，陌翼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幻了起來，整個空間如同變成了碎片一般，崩壞的空間碎片再次凌亂的組合了起來，而被陷入記憶泥潭的陌翼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周圍環境的變幻，依舊捂著腦袋痛苦的回憶著。

「哥哥……你是誰？可以和小陌交朋友嗎？」

此時，一個嫩稚的小手輕輕拉扯著陌翼的衣角，而陌翼也回過了神來，讓陌翼驚訝的是眼前的小孩居然和自己年幼時長相一模一樣，或者說完全就是年幼時的自己。

「你……是誰？」

陌翼習慣xìng的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紅月之墜，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紅月之墜竟然沒有半點反應，難道眼前的不是幻想？是現實嗎？

「聽好了！小陌的名字叫陌翼·斯卡雷特，要記清楚哦，小哥哥叫我小陌就好了。」

『小陌嗎？陌翼·斯卡雷特？那我又是誰？』

『對了……我就是陌翼·斯卡雷特，可是……他又是誰？』

看著眼前的小孩子，陌翼陷入了沉思，已經被記憶的碎片打亂心思的他，此時已經沒有了王者的氣度，更像是一個倉皇失措的少年，凌亂的頭垂落在四周，紅sè的頭依舊似被血染了一般艷麗，只是在頭下面的那張傾城的臉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自信。

「選擇吧！是曾經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謎一般的聲音從四周傳入了陌翼的耳中，陌翼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焦距，選擇曾經的話……現在的自己就會消失吧！不會再沉溺在痛苦的記憶中，會成為一個孩子幸福的活下去。

「兩個你……只能存在一個，所以選擇吧！」

謎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在逼迫著陌翼一般，可是這聲音卻像是對於陌翼的審判一般刺耳，被聲音所震懾的陌翼重重的哆嗦了一下。

命運總是會眷顧幸運的人，就在這時，陌翼手中的紅月之墜在陌翼的哆嗦下掉在了地面上，看著緋紅的掛墜，陌翼的眼中再次出現了光芒。

『小陌、永遠不要和煙火一般嚮往天空，而是要去想著去征服天空，這樣才算是一個王者！』

母親最後的話語湧現在了陌翼的腦海中，陌翼的心中在這一刻燃起了從未有過的心情，這種心情不是愉快、也不是難過，只是一種堅韌的信念，不服輸的信念，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信念的力量支撐著陌翼站了起來，眼睛再次露出了曾經的睿智，再也沒有了一絲迷茫。

「選擇題嗎？這是我最不擅長的呢！」

陌翼的臉上露出了勝利一般的笑容，彷彿是在嘲笑著謎一般的聲音。

「最後一遍，選擇吧，是現在的你、還是過去的你？」

謎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起最終的判決一般。

「都說了選擇題我最不擅長了，但是！只有這道題，我會做呢！」

陌翼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燦爛，手中的紅月之墜也出了耀眼的紅光，陌翼嗤笑的環視著四周，咂了咂嘴。

「嘖，這個世界還真是殘酷……我呢？可是一個無能的傢伙，一直被別人保護著，沒有夢想，沒有信念，對於整個世界都不信任，在謊言和嫉妒中成長，能夠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迹呢！」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活著！即使是全世界都拋棄了我，母親依舊站在了我這邊，當父母的相信孩子不是理所當然嗎？而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回報這份信任的東西，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活下去！」

「有母親的保護，才有現在的我，有母親的相信，才有曾經的我，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就是我，不是曾經的我，也不是現在的我，而是未來的我！」

就在這時，陌翼將紅月之墜扔向了空中，燦爛的紅光撕扯著兩個陌翼的身體，陌翼也如同被黑洞吸入了一般扭曲起來。

「母親……小陌終於懂你說的話了，一直以來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王者，真是抱歉了，所以！從今天開始，小陌將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王者，即使不被任何人承認，小陌也會堅強的活著，我選擇了未來，母親……不會怪小陌吧！但是小陌絕對……絕對會把記憶當做最寶貴的東西，無論……嗚……無論走到哪裡……都……嗚……不會忘記……」

陌翼的眼淚從扭曲的身體上滑落，像是一個孩子一般抽泣著，淚水隨著紅月之墜的紅光變得更加的晶瑩剔透，在這一刻，陌翼失去了曾經的一切，只不過都是無形的東西，但卻是陌翼心中最為珍貴的。

紅月之墜的光芒像是閃耀到了極致一般，紅sè的光芒將陌翼的兩個身體徹徹底底的撕成了碎片……

選擇了未來的陌翼的命運究竟會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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